他一边自己愤世嫉俗,殊不知带他的老记者站在他身后摇头。已经决定回去以后不能再要这个人了。
而大舅妈反驳的话,和小记者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她忘了这个场合,不是什么新闻发布会,不是什么记者采访,不是什么随意一条街上。而是一个富人云集的晚宴。
这些人稍一动脑子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而且这个奚姚能勾上长孙司延,就证明手段了得。再加上长孙家人的许可,人品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
“表哥!”孟河川从他妈身后窜出来,咬着唇,楚楚可怜,“你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嘛?!”
“我逼你们?难道不是你们逼我吗?”奚姚盯着这张和他三分像的面容。“姥姥的死和你有直接关系,你真的忘了?就不怕夜路走太多碰到鬼吗?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只要报警,警察就能把你送进去吃牢饭,再加上我现在有钱有势,你能不能健全出来都是两码事。”
阴冷的声音,孟河川仿佛感受到了那个画面,打了个激灵。眼神充满惊恐。
“不是,不是我儿子!是你!你在颠倒黑白!”大舅妈疯狂地将儿子护住。
“证据呢?!”奚姚直视她的眼睛,眼中浓郁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我问你,证据呢?!”
一家人哑然失声。
这时,一个男人站到了母子前面。大舅那副被岁月磨砺的面孔闯进奚姚的视野。“算了吧,姚宝。”
姚宝,好一个姚宝。奚姚差点气笑了,他其实恨得不是大舅妈,也不是孟河川。而是大舅。
这个男人一副好男人的老实样子,却对妻子孩子大骂他的行为从来不说。姥姥生病,那么重的病,大舅作为一个包工头子却前前后后只给出过千数来块和一次住院费,之后别说钱,连人都没见过。
姥姥死的时候拉着他的手念叨着儿子女儿的名字……
他避过大舅的脸,就怕自己再看一眼会一拳挥上去。“不好意思,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们一家人再无任何关系。是死是活,你们不要再找我,若是我看到和你们牵扯到一点关系……就等着吃牢饭吧。”
他想把人丢进监狱尝尝那里的味道,可是老人死前一直在劝说他不要把事情做绝……
奚姚闭了闭眼睛。
见他不再追责,大舅妈十分激动,马上拉着大儿子小儿子就往外走,深怕多留一阵儿子就会进了监狱。
“等等。”长孙司延突然喊道。
一家人顿了顿。
孟河川突然被大力拉扯转了半周,然后被一拳砸在肚子上。疼得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果然,你不像他。”
大舅妈尖叫,大舅将人搭在自己的肩上,他们没问长孙司延为什么,灰溜溜的,以更快的速度跑走了。
……
闹剧终于结束,奚姚脸上疲惫满满。“真是对不起各位。”他冲着周围鞠了一躬。
众人也理解的劝慰他几句。
今天在场的人,都是和长孙家有关系的,他们还要跟长孙家合作,怎么可能会对奚姚有什么意见。
而且今天这件事要是说出去,说不定长孙家的股票就要上涨了,不为别的,而是人们同情的力量。
长孙司延走过来拉住他的手,两人朝着楼上的休息室走去。
……
休息室其实是这里的房间,装备齐全,装潢精美。只是现在没有人有心看,奚姚搂住长孙司延的腰,狠狠吸了一口气。
“好些了吗?”长孙司延伸手抚摸伴侣脑后软软的头发。
“好多了。和那一家人没关系了,实在是……”轻松了不少。只是这个过程太惨烈,惨烈到奚姚将自己埋藏的伤疤刨开,血淋淋的。
长孙司延低下头,一下一下亲吻他的发顶,额头。一只手揉着奚姚的后颈,让人放松下来。
“其实我也有过希望,不过不大,所以也没有太失望。”姥姥生病的时候,他没钱,医院看他可怜,多留了几天……要不是他妈打过钱来,姥姥可能就得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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