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萧在心里默默捂脸,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就,就一小口?”
眉眼微垂,眼里还含着层薄薄的光,又可怜又娇媚。
这大概已经把她的毕生演技耗尽了,江近不忍再不配合,只得给她又倒了一杯,顺便把自己的也斟满。
有戏。木萧暗暗高兴,同时松了一口气——江总再不喝,她大概就只能撩着长腿坐到桌子上去了。
……
接下去似乎很顺利,木萧一直就以半醉不醉的状态跟江近喝酒,江近不喝的时候,她就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欲说还休的姿态。
江近大概觉得不好跟醉鬼一般见识,她敬的酒基本都干了。
不知道几杯下去,江近的眼里终于显出一点醉意。
只是,木萧左看右看,依然看不出一丝妖气。
木萧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心情——白忙活了一个晚上,最后发现对方压根就是个如假包换的人类,又有点庆幸,毕竟江总是人,总比他是妖怪好。
木萧大着胆子,探身伸手在江近面前晃了晃:“江总,你醉了吗?”
江近不说话,目光深深地将她看着,木萧咽了咽口水,本能地觉得他目光有点危险,连忙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过了一会儿,他才吐着气说:“没醉。”
这基本就是醉了。
他在用手按额头,眉毛微微皱着,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木萧盯着一桌没怎么动过的菜,忽然有点愧疚。
原来他这么不能喝。
木萧默默地挪动步子,到江近身边:“江总,要送你去休息吗?”
江近不回答。
“江总?”她小声试探,“去睡一会儿?”
江近还是不说话,木萧犹豫了一会,决定架他起来。江近显然还没醉得很厉害,被木萧扶着,也慢慢能走稳。
木萧自我开脱般地自言自语:“江总,不能喝你就别喝那么多呀。”
现在害她心里愧疚无比。
“不是你叫我喝的吗?”男人的声音低低响起,木萧吓了一跳,本能地偏头看他,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她从没以这样近的距离跟江近对视过。
鼻腔里几乎全是他的气息。
“那你就喝吗?”木萧不讲道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江近这么一副难受的样子,她也不怎么舒服。
虽然她恰是罪魁祸首。
“嗯,”两人这时候,刚好走到了客厅,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映着小花园里的树影,黑黢黢的,好像让室内也融入了夜色,江近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很像她。”
木萧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往边上避了一步,结果她忘了手里还扶着江近,这么一避,江近整个人都失了平衡,幸好他用手撑了一下沙发的靠背。勉强站稳了。
木萧语无伦次:“江江江总,您喝醉了,要不就在这里休息吧。”
打死她她都不敢送江近回卧室了。
江近低着头,像要从那沙发上看出什么花来,木萧提心吊胆,末了听见他说:“也好。”自己也真的绕过沙发,不声不响地坐下了。
他阖着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大概刚才说的是醉话。
木萧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忍不住打了一下自己的头。
她简直是造孽啊!
心里正乱糟糟的,又想到了江总只穿毛衣躺在这里,怕是要着凉。木萧起身往卧室去,准备给他拿床被子。
刚才江近说“你很像她”,联系他之前说过的话,木萧基本可以肯定这个“她”就是川都那个变戏法的女孩。
这么说来,江近招她做秘书,并不是因为他自己说的“小绒球喜欢”,而是因为她有那么几分像他惦记着的人?
木萧心想,我走的这是什么狗屎运,随便画了张脸,就跟江近的心上人撞了。
心情完全没有押宝押中了的雀跃,反而有点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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