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萧被他逼到了墙角,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他下一秒做出什么来。
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空气又紧绷起来。
她握了握拳,察觉到自己掌心一片冰凉,面上扯出一丝笑意:“怕,怕什么?我不怕的,我是良民呀……”
“哦,良民,”江近后退半步,点了点头,“有证不?”木萧傻眼了:“你们调查局还真的发良民证啊?”
“不发。我逗你的。”
木萧:“……”
对方好整以暇地站着,一副等着她再狡辩的姿态,木萧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努力解释:“我真的很安分守己的,你看。”她举起手,亮出掌心,翻来覆去给他展示:“我这双手上,都是勤劳的茧子啊,还有开水不小心烫的疤。”
她刚才还一脸失神害他担心,转眼间就这么一副能说会笑还贫嘴的样子,江近不仅没有放心,疑虑反而更重了。
要说这幅蹦跶蹦跶的样子是演出来的,那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是来抓我的吗?”木萧忽然问他。
江近下意识地说:“不是。”
木萧“哦”了一声,飞快地问:“那我能走了吗?”
她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脚下也有点轻微发颤。
江近说的没错,她是很紧张。
尽管眼前的男人没有散发出丝毫危险的气息,她还是止不住地害怕。
想逃离。越快越好。
调查局。这是个跟赵有牵连的地方,眼前这个男人,说不定认识赵……这一切都让她觉得非常不安,难以忍受。
回想起赵佩佩来“算了”找她的那个夜晚,木萧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flag是不能乱立的”。
那时候她觉得赵是她唯一的威胁,压根没认真考虑过调查局的其他人——毕竟在她眼里,调查局的人其实挺讲道理的,当初赵不敢让调查局的人发现她的存在,也可以侧面印证这一点。
她当时甚至觉得,那个传言中心狠手辣的局长也没什么可怕的。但口中说说跟现实面对总是不一样的,别说是跟局长面对面,就是面前这种情况下,木萧也没法坦然面对。
她不能抑制自己内心深处涌来的恐惧。
只有靠着不断给自己打气鼓劲,告诉自己说什么也得把面前的事儿应付过去,她才不至于当场瘫倒在地。
等了半晌,没等来对方的松口,木萧心里一沉,知道这回怕是走不了了。
谁知,江近却同意了:“一会儿送你。”
还要送……木萧膝盖一软,险些给他跪下。
“为什么呀?”
“深夜送女士回家,难道不是男人该尽的义务?”江近反问。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问题是我不是普通女人,你也不是普通男人啊!
腹诽的力量之下,木萧奇迹般地站稳了。她咽了口口水:“这怎么好意思……”
这句话她假惺惺地说过好多次,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真心——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让调查局的人知道住址的。
“不要客气,”江近说,继而给她扔了个重磅炸/弹,“难道你最初的目的,不是搞定我?”
木萧想反驳,但她发现自己丝毫没有底气:“呃,那时候,我见钱眼开,年少无知,我知错了,回去就金盆洗手……”
跟江近说话的空档,她把调查局能抓她的所有理由都想了一遍。
想来想去,也只剩下她利用画皮帮人办事这一个黑点了。
毕竟她披着画皮打过群架,把街头小流氓扒光了冻上半宿也是常有的,虽然跟她的同类们相比,实属小巫见大巫,但调查局非要治她的罪,说她破坏国家和谐,似乎也成立。
木萧默默叹了句倒霉——调查局的人平时肯定不会这样吃饱了没事干,没准她是恰好赶上了年底疯狂抓妖凑业绩。
江近却一副沉吟的模样:“唔,家里还有个金盆?哪来的?”
木萧瞪了大眼:“……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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