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海话音还没落拳头已经带起了风,两个人转眼就滚在沙土地上打了起来,战况愈演愈烈。
顾星海骂道:“老子给你做顿饭你他妈还这么多屁话?!”
严正说:“做的难吃还不能说了?!谁惯你的臭毛病?!”
这俩人打得太猛了,都快打出幻影来,外人根本插不上手。
夏见鲸和陆载在旁边都有点不知所措,夏见鲸出声道:“我来煮吧。”
他这话一出,正打得如胶似漆的两个人顿时停了下来,就仿佛刚才一切争执都只为了等他主动请缨一般。
顾星海拍拍灰从地上爬起来,他搭着严正的肩,笑着说:“那辛苦鲸仔啦。”
夏见鲸也不在乎是不是被坑了,他端起锅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清洗,留下心怀不轨的三个人凑成一团。
陆载捏了捏眉心,他皱起眉,问道:“你们俩不好好家暴,这是演的哪一出?”
“没演。”严正瞪了顾星海一眼,揉着不小心扭着的手腕,“赶巧了。”
顾星海懒得理会严正,他走过来,表情正经多了。
顾星海抱臂靠在墙上,他点了一根烟,偏头看着陆载说:“鲸仔确实有问题。”
“有问题?”陆载眉头皱得更紧,他扶了扶眼镜,“哪方面?”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工作不?”顾星海说,“在九院。虽然这种军|工类研究所都特别闭塞,四川那地方又是出了名的与世无争,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个小爆竹弄成闷葫芦啊?说不通。”
严正粗暴地掐了顾星海的烟,他点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对陆载说:“小北把情况跟我说了。我们有些战士特别怕‘小黑屋’训练,三五天还行,时间长了就熬不住,对心理影响很大。轻一点的短期内会没有与人交流的**,严重的甚至会出现烦躁和暴力现象。尤其我们现在驻外,压力更大,所以一直有随队的心理辅导,这次连任姨都被派过来了。”
陆载面容严肃,他舔了下嘴角,看着严正没有说话。
顾星海拍了拍陆载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下午帮你联系了任姨,等会儿就带鲸仔去卫生队找她。”
陆载“嗯”了一声,说:“谢了。”
这三个人的交流夏见鲸一概不知,他刷了好几遍锅才勉强把螺蛳粉的味道冲散,但不能细闻,靠近了还是臭烘烘的。
夏见鲸拎着锅回去,其他三个人已经围坐着小桌旁坐好。顾星海笑眯眯站起来,跟夏见鲸招招手。
顾星海说:“来,搁这儿,咱一块儿煮。”
夏见鲸走过去,双手握着锅把控了控水,又把锅底的水擦干,这才重新放回了电磁炉上。
这锅底里除了盐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放,煮得清汤寡水,他们四个人围坐在一旁,天南海北地聊着这些年的琐事。
夏见鲸仍是不怎么说话,只尽职尽责地往锅里煮菜,偶尔顾星海问到他身上,他才接两句腔,说完就又“隐身”了。
陆载坐在他旁边,很自然地帮他扶着盘子,方便他下菜。
顾星海探身抓了一把香菜,他正要往里扔,夏见鲸却猛地站起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夏见鲸说:“别下香菜!”
夏见鲸坐这儿这么长时间都稳稳当当的,没想到一把香菜竟然让他激动起来。
顾星海挑起眉,戏谑道:“哟,你现在还开始挑食了?”
陆载抬手捏了捏夏见鲸的手心,拉着他坐下来。
陆载对顾星海笑了笑,解释道:“是我不吃。”
“哦!”顾星海香菜没吃上倒吃了一把狗粮,他哼了一声,忿忿地把香菜重新扔回盘子里,不爽地坐了回去。
这顿名不副实的火锅真是让人难以下咽,连夏见鲸这种不挑食并且还饿极了的人都没吃两口,陆载却吃得面不改色,桌下牵着夏见鲸的手,桌上一口一口吃干净了。
顾星海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等陆载放了筷子,他立马给竖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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