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见鲸说:“这个您放心,我已经开始从头补起了。”
班主任显然不信他,“你自己背?”
夏见鲸正想要怎么说,陆载却开口了,“我带着他背,他进步很大。”
夏见鲸不可思议地望着陆载,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帮自己说话,可这点恩惠安抚不了他,他依然觉得生气。
陆载话说到这里,班主任也不好继续揪着不放,她把纸条还给夏见鲸,“既然这样,我就不插手了,你平时多跟陆载学学,你要有他十分之一的踏实,我能少操多少心。”
“我保证,”夏见鲸三指并拢,指天发誓,“我一定会迎头赶上的。”
班主任又数落了两句,抬头看天色挺晚了,就让他们赶紧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得到恩赦后,夏见鲸跟脚底抹油似的就往外跑,陆载跟班主任道别,然后也跟了上去。
陆载跟夏见鲸不同路,夏见鲸住在学校的家属院,一般走足球场旁边的小门回J大校区,不用出学校大门,而他要去坐地铁,平时偶尔同行,也是到教学楼下就分道扬镳。
今天一出办公室夏见鲸就没影了,陆载在后面慢慢走。
陆载认为,夏见鲸这次恐怕是真生气了,或许以后都不打算理他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陆载想,不理就不理吧,反正他们俩也没多熟,点头之交罢了。他感情上有些复杂,他承认自己是利己主义者,他急于摆脱大家的目光,根本没考虑夏见鲸,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一想到当时夏见鲸的眼神,他却有些于心不忍。
陆载走到楼下,却意外地发现夏见鲸竟然靠在墙上等他。
见陆载过来,夏见鲸抬头挥了挥手。他刚才也是堵着气,下楼的时候还在骂陆载是个王八蛋白眼狼,他每一步都用劲跺地,像是把楼梯当成了陆载在发泄,整栋楼的声控灯都被他跺亮了。
他走到楼下,冷风一吹,又莫名心软了。他觉得陆载也很无辜,考了一天试不说,平白无故还得陪他饿着肚子挨骂,而且刚才在办公室还帮他说话。
这么一想,他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夏见鲸说:“我没想到害你也被骂,对不起。”
陆载感到讶异,按理来说他都以为他们俩从此要冤家路窄,老死不相往来了,可夏见鲸又一次先低头,他完全摸不清对方的底线在哪里,怎么好像永远不会真闹到翻脸一样。
陆载不知道自己该说没关系,还是也跟夏见鲸道个歉,他索性冲夏见鲸伸出手,“你哪道题不会?”
夏见鲸愣了一下,把已经被揉成团的纸条放在陆载手心,笑了,语气里带着委屈,“好多都不会,古诗词一句没写上。”
陆载把纸条摊展,上面写了好几个题号,最底下鬼画符一般地写着:小小读书郎,一句没写上,陆哥大好人,给我帮帮忙。
陆载没忍住,拿拳抵着唇,也勾起了嘴角。 夏见鲸晚上到家后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夏平的脸色,连手机都不玩了。他心里吊着块大石头,不确定班主任会不会给夏平打电话告状。
直到第二天早上,这块石头才彻底落地。
大清早刚过六点,夏平就来敲夏见鲸的门。夏见鲸一个激灵转醒,心想完了,这是要秋后算账呢。
夏平倒没提考试作弊,反而催促他赶紧穿衣服起床,说是要出门去,夏见鲸这才松了口气。
见性命无忧后他开始犯困,他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不情不愿地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刷牙洗脸了。
“装着一会儿路上吃吧,”夏平起得早,他已经去学校食堂吃过早饭,又给夏见鲸买了点豆浆包子,拽着儿子就下楼开车,“动作快一点,周末容易堵车,再晚就堵路上了。”
“老夏,我们这是去哪儿?”夏见鲸啃着包子,弄得满手油,他只好把胳膊举起来,让夏平给他把安全带扣住。
“什么老夏老夏的,别没大没小,”夏平给了他一下,顺手又抽了几张纸巾塞他手里,“把自己拾掇一下,一会儿见了人给我规矩点,该叫爸的时候好好叫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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