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别后_吴沉水【完结】(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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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谢谢你啊。”我瞪他。

  “但我们讨论的是婚姻和两个活生生的人,”我说,“这不是一个工艺制作过程,而是两个人的人生。代价太过昂贵了,我虽然跟孟叔叔放话说我阿姨离开他没准能生活得更好,但老实讲我对这件事没把握,她年纪已大,xing格早已定型,价值观什么的更加根深蒂固,离开孟叔叔她能不能活下去,这真是个问题。”

  “担心了?”

  “怎么可能不担心。”我一想起这个就沮丧了,抬头叹了口气说:“怎么办啊傅一睿,万一她要扛不过去,劝她离婚的我岂不是罪大恶极?”

  “你现在知道自己越界了?”傅一睿看着我,目光中带了好笑,“我还以为你觉得自己一腔热血要为民除害。”

  我怪叫一声,把头靠到他肩膀上一边磨蹭一边哀嚎,他顺手搂住我,亲了亲我的额头说:“好了,尽力了就行,实在有问题,你可以考虑给你阿姨介绍一个新的对象。”

  我一下不动了,抬头问他:“你说什么?”

  “介绍另一个对象。”他摸摸我的头发,不以为然地说,“她既然习惯了被男人管理,那就找个好点的再接手不就成了,好比经营不善的公司再找别的公司或合并或融资或重组,只要不是烂到底,总是有起死回生的办法,更何况你阿姨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不合适吧,她可是坚信孟叔叔是她一生真爱的那种。”我皱眉说,“要不也不会那么受伤。

  “但真爱不是破灭了吗?”傅一睿轻描淡写地说,“既然破灭了,那还叫真爱?”

  我瞪着他那张缺乏表qíng的脸,扑哧一笑,点头说:“傅一睿你总是这么一针见血吗?”

  他回头瞥了我一眼,抱住我的手慢慢收紧,凑过来轻轻吻我的脖子耳垂,顺着慢慢往上移动,哑着声说:“我还喜欢开门见山,要不要试试看?”

  我被他弄得又是痒又有些发软,微微喘气说:“傅一睿,你,你等等,还没吃完……”

  “呆会再吃。”他一边斩钉截铁地说,一边把鼻子埋进我的衣领,一边解开我的扣子,把手伸进去。

  他挑逗的技巧实在高超,不用一会我已经浑身发软,呼吸紧促,在他开始解开我的内衣并埋头进去舔吻胸部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我们俩同时一顿,傅一睿抬起头满脸怒气,硬邦邦地说:“不许开门!装不在!”

  我笑了,喘气说:“灯,灯开着,装不了……”

  他低骂了一句,不甘愿地放开我,我忙坐好,扣好衣服扣子,拢了拢头发,平顺了一下呼吸才起身过去开门,一打开木门却看见邓文杰一脸郁卒地垂着头,手里拎着一瓶酒。

  我忙打开铁门放他进来,问:“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无聊,找人喝酒。”他扬了扬手里的酒瓶,“我带了雪利。”

  他自来熟地越过我换鞋进门,一抬头,看见傅一睿抱着臂冷冷打量他,邓文杰愣住了,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这句话该我问你,”傅一睿压抑着怒气说,“你怎么会来找我女朋友喝酒?”

  “你女朋友?”邓文杰呆了几秒钟,回头看我,我耸肩说:“就如你看到的。”

  “噢上帝啊,”他怪叫一声,说:“你们俩真有一腿。”

  傅一睿大踏步过来,拉我进他怀里说:“没错,所以你赶紧走吧。”

  邓文杰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们俩,忽然笑了起来,毫不给面子说:“我靠,傅一睿你真是能人所不能啊,张旭冉这种女人你也敢要,小心哪天你偷吃她把你阉了。”

  我怒了,过去给了他一下:“邓文杰你不想活了,说什么呢?”

  邓文杰被我打了反而哈哈大笑,说:“既然这样更该庆祝一下,我带了酒,咱们不醉不归。”

  他径直进了我的屋子,我跟傅一睿对视一眼,只好跟着他关门进屋。那边邓文杰已经坐在我的小餐桌边自己拿了叉子吃傅一睿给我做的蔬菜沙律了,我拍拍傅一睿的肩膀说:“没事,我跟邓文杰也是很熟的朋友,而且他这样来肯定有什么事,我们陪陪他吧。”

  傅一睿冷哼一声,低头问:“那你怎么补偿我?”

  “啊?”

  “我要在这过夜,就这么定了。”

  我脸上一热,捶了他一下,笑骂说:“赶紧给我招待客人去。”

  这句话取悦了他,傅一睿过去把桌子上吃完的面碗拿走,又给邓文杰添了个酒杯,替他倒了杯红酒。

  邓文杰晃了晃杯子,闻了闻,尝了一口说:“嗯,好东西。你带来的?”

  “嗯。”傅一睿哼了一声,在他对面坐下,我笑着去厨房热了点陈阿姨做的ròu馅饼,端出来放在他面前说:“肯定没吃晚饭吧?吃这个,我们家阿姨的手艺还是很好的。”

  邓文杰抓了一个咬起来,点头说:“中国式汉堡就是好吃。”

  “那是,我以前在美国想这个都想疯了。”我笑着也坐下,问,“出什么事了?许麟庐的手术准备有问题?”

  邓文杰摇摇头:“那老头有什么问题,我左手就能搞定的手术,不过移植风险向来不低,我今天跟他说了,别以为你是许麟庐你的风险就比别人少,该有的心理准备还是得有。”

  我伸出手握住傅一睿的,微笑问:“你直接这么说?”

  “当然没有,意思差不多吧。但我看那老头不顺眼很久了,不就是动个移植手术吗?优先给他安排脏器就算了,他还挑挑拣拣,说捐赠者不能超过三十五岁。我当时就想骂娘了,直接想给他一句我倒是能给你安个十八岁的,问题是你能跟十八岁的小伙子那样在chuáng上勇猛无前吗……”

  我忙咳嗽一声打断他,尴尬地看了傅一睿一眼,傅一睿朝我轻轻摇头,淡淡地问:“他的qíng况怎样?”

  “七十岁的老人,主要是术后并发症风险高。”他摇头说,“不过他保养得好,各项指标都算不错,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符合标准的,”邓文杰皱眉说,“好像他体内有严格把关的系统一样。”

  傅一睿冷冷地说:“他吃的喝的都快拿量杯测算了,怎么可能不符合标准。”

  “你怎么知道?”邓文杰啃着馅饼问。

  我打断他,问:“吃这些够吗?我再给你弄点什么吧。”

  “不用了,”邓文杰笑着说,“我觉得你今天特别贤惠啊,要照这么说,傅一睿还是有功劳,你成功把一个开胸狂人改造成一个女人,恭喜。”

  他举起杯跟傅一睿碰了一下,傅一睿淡淡地说:“谢谢,她的好处我知道就行。”

  邓文杰挑眉撇嘴,嘲笑说:“你们俩现在是合起来欺负我孤家寡人对吧?”

  我笑了,说:“你要不孤家寡人还不容易?我听说你最近经常去李少君那,怎么样,是不是她病了你突然迸发了爱心,想通过照顾一个女人而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

  邓文杰沉默了,他喝了一口酒,低着头,过了一会才说:“张旭冉,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这个时候不管李少君,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qíng无义,很不是个东西?”

  我有些诧异,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试过了,”邓文杰抬起头,迷惘地说,“不可否认,我对你那位朋友是有超出一般qíng人的好感,一直以来相处的几次也很愉快,她生病了我也很遗憾,我也想过也许能通过照顾她,给她帮助或支持,我能令自己的内心安定下来,但是,”他摇摇头,又喝了一口酒说,“但是不行。我没做好准备,我没办法为一个女人负责任,哪怕她病成这样,出于人道主义我也该管管,但我真的,不想对她负责。”

  我一下哑住了,傅一睿冷静地说:“你不需要对她负责。”

  “我知道,”邓文杰点头,“但我很厌倦自己这种状态,永远在从一个女人到另一个女人之间,我想也许我该成熟了,不能再玩,找个固定的女朋友,也许还能结婚。李少君生病这个事我以为是个契机……”

  “邓文杰,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有点无语地看着他,“她生了癌症反倒成为你成长的机会了?你当你是谁?爱qíng故事的男主角?你这种想法本身就很幼稚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邓文杰就是男孩啊……老水杯具了,以为期末作业不用jiāo,结果还是要jiāo,最近赶作业,更新放慢……

  第39章

  我早已知道邓文杰很幼稚,但我没想到的是,他虽然私生活混乱,却在qíng感态度上堪称简单朴素。因为他从未想过除了chuáng伴关系以外的事,这些事既不包括靠着□关系为自己牟利,也不包括因为上了chuáng就要背负约束和责任。

  邓文杰,他是真正的享乐主义者,我一直以为他会秉承这种享乐主义一直到死,但我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说想安定,想过回正常而庸碌的男女平凡琐碎的生活。我怀疑他不是很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或许他只是被刺激到了,也许只是孤独,但孤独这种事,跟找不找伴侣可没太大关系。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喝高了,邓文杰后来拍着桌子胡言乱语,chuī嘘自己从初中开始就辉煌无比的qíng史,我有些头晕,托着脑袋跟傅一睿絮絮叨叨我还留在外婆家的中学日记。后来的事我已经记不大清,但我脑子里却清晰地记得邓文杰跟我们说了他睡过的第一个女孩的事。

  两人是初中同学,在qíng窦初开的年纪互有好感,于是尝试着在一起jiāo往。女孩住的地方离他家很近,于是两人常常在父母外出的星期六下午一起偷偷躲在房间里约会。他们尝试了接吻,拥抱,后来就脱了衣服互相触碰身体——这样的事诚然刺激又趣味,于是他们尝试了一次又一次。在许多个周末的下午,女孩和他躲在房间里一边紧张地接吻,拥抱和相互抚慰,一边倾听外面的动静,就如一起做某个危险而新奇的游戏,他们乐此不疲。

  终于有一次,也不知道谁先开始,少年与少女渴望进一步接触,于是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少年试图分开少女的腿将自己挤进去,一开始不顺利,好几次没找对地方,找对了却让女孩疼得哭起来,男孩也不好受。但这两个人学习和摸索的能力都很高,都能在观察和模仿中迅速掌握这门技能。于是,男孩最后得以进入女孩柔软的身体,那个时候他并不觉得有多好,他以为自己在充当撬开蚌壳的铁锥,过程没有多少快感可言。但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敦促他完成这一切,像是一个仪式,他用进入一个女孩身体的形式完成了自己内在某部分的成长,仿佛前方有一个闪光的门户,进去了,于是从此会有不一样的美妙世界就此打开O(∩非_凡∩)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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