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的吵架,惊动了所有亲戚。
当时的他已经濒临绝望,所以口不择言到后面他一直不愿再想起那一幕。
原以为那是他最后的狂欢,却没想到截止报名前,他爸答应了。
寒风肆虐,有蒙蒙细雨吹拂在脸上,不疼,但是痛。
从前年轻气胜,只想着爷爷偏心,既然他这么疼陆皓,那就干脆让陆皓去做这个传承好了,于是一意孤行,却从不曾感知他爷爷是否也曾有过妥协。
如今想来,当时他爷爷端坐在红木椅上,握着老烟斗的手,好像在颤抖……
“陆大师!”白梓航一脸兴奋和激动地冲过来:“叔爷爷说想请您去家里做客,不知道您有时间吗?”
陆子安定了定神,嗯了一声:“有,什么时候?”
反正今天玩了半天也可以了,这几天有雨,爬山什么的是不可能了,去白家看看也好。
“明天后天都可以的!如果您明天有空的话,就明天上午吧,我来接您!”白梓航压抑着开心很认真地给他鞠了一躬:“谢谢您!陆大师,您是我家的大恩人!”
“闹什么呢。”陆子安拍了他肩膀一下:“走吧,进去吧,外边下雨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家人就开了三辆车过来接他们,怕是天没亮就出发了吧。 因为吴羽他们还有事,所以这次来的只有陆子安和沈曼歌。
白家老宅离冬阳市中心约二十分钟的车程,坐落于青山绿水间,清雅古朴,曲径通幽,给人一种非常淳静的感觉。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是木雕世家,不仅地理位置佳,而且连后边那一片都是他们的。
白家人全到齐了,每个人都穿戴得非常精致,显然是为了这次见面费了心思的。
白叔爷爷精神矍铄地迎了出来,微笑着请他们落座。
一番寒喧过后,其他人都起身离开,白梓航微笑着道:“沈小姐,刚才来的时候,我看你对外面的猫咪挺感兴趣的,你想不想去看看?”
沈曼歌眼睛一亮,扭头看向陆子安。
陆子安微笑着点点头:“去吧,别站风口上。”
虽然是蒙蒙细雨,但外边还是挺冷的。
“陆大师您放心,我会把猫抱进房间里跟沈小姐玩的。”白梓航连忙道。
等他们走了,白家其他人也纷纷退下了,陆子安便知道,这是白叔爷爷故意支开其他人。
“陆大师,实不相瞒,如果不是你昨晚告诉了梓航,我仍然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白叔爷爷捋着胡子叹了口气:“家里的小辈于技艺上天分不够,练了这么多年还是在原地踏步,唉!”
陆子安表示理解不能:“既然这样,那您怎么不把那书给他们看呢?”
白叔爷爷虽然固执,但是也不蠢,自然知道这本《木雕十技》于白家而言有多珍贵,他一直不肯将这事说出来,就是在等陆子安的表态,免得他这张宣扬出去,陆子安后悔了却又没后路可退。
直到这时他才相信,陆子安是认真的。
他心中一暖,起身走至陆子安面前慎重行了一礼:“老朽不说别的,从今往后,陆大师您便是我白家最尊贵的客人。”
陆子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准备避开,但是白叔爷爷却坚持,最终陆子安没能拗得过他,只得受了。
枯坐无聊,老爷子便邀他去静室喝茶,白树航偷偷熘了进来,站边上给他们倒茶烧水无比殷勤。
两人谈古说今,有些观点竟然不谋而合,尤其于诗画一方面,白叔爷爷的见解都非常独到。
一番交流下来陆子安觉得,除却白叔爷爷固执的性情,他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李白,诗仙,可惜就好一口酒!竟纵身江中捞月而亡!”白叔爷爷抚桌长叹:“可惜了哇!不过杜甫也不错,哎,陆大师,你说说,你觉得他俩谁写的诗更好?”
“唔……”陆子安想了想:“我个人比较喜欢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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