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马子躺在上面。算了,我抓起被子(忍着恶心)狠狠一拉,女孩滚了几圈停住了,俯身趴在那儿。她的裙子掀起一半,露出她纤细洁白的双腿。她的膝盖后面也有针孔。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注定活不了多久的。
我转身,我的哈维克终于把钉住他脚踝的小刀抽了出来。这个家伙力大如牛。
我冲他膝盖打了一枪,他整个人就像炸开了一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从地上跳起来,大吼大叫,但在他恢复理智之前,我把他又按倒在地,我用被子把他盖住,坐在上面。我调整着姿势,不希望把他闷坏了,我留着他还有用,但我要他集中精神回答我的问题,还要他别再叫了。
我拉着他的胳膊朝我这儿挪了挪。坐在他身上的感觉很奇怪,晃晃悠悠的,像是在坐游乐园的海盗船。我抓起小刀,把他的手平放在地板上,他还在挣扎。这头困兽,我感觉自己像是钓了一条两百斤的大鱼。
我先切下了他的小指。切到第二个关节。本来应该要花一点时间去骨的,但对于哈维克,这些太过精细的活儿还是省了吧。我只是粗暴地切着,这对于唯美主义者来说是很艰难的。
我敢打赌,不到一刻钟,我的哈维克就会把什么都给我招了。我现在拷问他都只是个形式,因为他根本没法集中精力,更别说他被我蒙着被子压着,脚踝膝盖流着血,还要他用法语说清楚,这实在太难了。
我继续我的杂活儿,开始切割他的食指。他还在动,这简直不可思议,我觉得我要去医院了。
如果我的直觉没有错,过不了多久,我的塞尔维亚人就会告诉我糟糕的消息了。
所以,要想处理好,就还是得靠那个姑娘。看起来得硬着头皮上了。现在情理上来说,她应该会表现得很配合。
但愿她能配合。
17:00
“范霍文?”
她甚至连“警官”都没加,也许是太累赘了。也没有无用的开场白、礼貌语。分局长米夏尔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要说的太多了。所以,老花样:“您应该交报告了……”
体制里的人总是这样,想象力匮乏。
“您跟法官说这是一场‘有明确目标的行动’,您告诉我的是‘三个目标’,然后您的行动覆盖了五个区,您当我是白痴吗?”
卡米尔刚张开嘴。分局长看到了,立刻打断了他:“不管怎么样,您可以停止您的武装活动了,警官,这显然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失败。卡米尔闭上眼睛。他已经全力冲刺,但就在他离终点几米之遥的地方,他被人出卖了。
路易在边上咬着嘴唇四处张望。他也明白了。卡米尔动了下手指,意思是跟他确认,事情已经泡汤了,他又摆了摆手,让他解散队伍,路易立刻就拿出手机输入号码。范霍文警官的脸色已经足以说明一切。就在他身边,他的同事们低下头,假装非常失望。尽管一会儿就得挨骂,但大家都还有说有笑,有几个人朝车子那儿走的时候还向卡米尔做了个含义相当复杂的手势,卡米尔回了一个无奈的手势。
分局长米夏尔给了他时间消化这个信息,但这种沉默不过是一种戏剧性的沉默,背后充满着丰富的内涵。
护士进门的时候,安妮又是站在镜子前。进来的是更年长的那个护士,佛罗伦丝。好吧,更年长……但也比安妮年轻,不到四十岁,但她更希望自己看起来像是二十多岁。
“一切都还好吗?”
她们的目光在镜子里交会。护士一边记下时间,一边朝她微笑。“即便是像她那样完好的嘴唇,我都不会再有那样的微笑了。”安妮对自己说。
一切都还好吗?
什么破问题!她不想说话,尤其不想和她说话。她也不该向另一个年轻一点的护士让步。她感觉在这里不安全,还是得离开。同时她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她觉得还是离开的好。
然后,还有卡米尔。
一想到他,她就开始颤抖。他只有一个人,力不从心,是不可能保护得了她的。就算他能破案,那也肯定为时过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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