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敌的粮真香 作者:青端 【完结】(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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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沈棠一起睡觉,无疑是件甜蜜又折磨的事。
    这个折磨还是精神与**上的双重折磨。
    **上的折磨,除了成年人应有的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外,主要源于沈棠强大的翻滚能力——其实从S市同宿那一夜后,季归鹤就非常担心着沈棠的睡眠问题。
    不过显然沈棠那一身翻滚技术只会折腾别人,不会折腾到自己,爬来滚去精彩纷呈,自己依旧睡得无比踏实。
    季归鹤怕他又滚下床,干脆在心里默背完佛经后,双臂一伸,把他拉进怀里抱紧。
    沈棠不服气地挣扎了一下,似乎是知道自己挣不过了,才悻悻地放弃。
    怀里的身体清瘦温暖,残余的淡淡香水味儿拂过鼻尖,季归鹤麻木地望向厚厚的深蓝色窗帘,沉默地思考深沉的哲学问题。
    爱与欲是相生的。
    有爱就有**。
    但只有**的爱是错误的。
    人生并非一帆风顺,总得经过许多磨练,才能让爱欲合一……
    好容易逼出点睡意,他忽然听到一声细细的抽泣。
    胸口传来濡湿的感觉。
    所有绮思瞬息间有如冰雪消融,季归鹤低下头,看到沈棠伏在他怀里,在悄悄地哭。这么大个人了,哭也只敢默默流泪,不发出声儿。
    他心里一拧,温声叫:“岁岁?”
    沈棠睡着了。
    睡得不踏实极了。
    抱着他的腰的手陡然收紧,他听到沈棠低低的、模糊地叫徐临,又含混地叫了几声小鸟,剧烈地倒吸着气,似乎要喘不过来了,眉头紧锁,脸色惨白一片,冷汗浸出额头。
    季归鹤心里一惊:“岁岁,醒醒。”
    噩梦被轻轻晃醒,沈棠重重地喘了口气,迷蒙地睁开眼,被季归鹤安抚了许久,才彻底缓过来,额间已是淋漓一片,手脚发凉。
    “做什么噩梦了?”季归鹤开了床头灯,灯光驱散了黑暗,也映照出沈棠眸中残存的浓烈的恐惧。
    沈棠的脸色难看极了,好半晌,手脚被季归鹤捂暖了,惨白的脸才恢复血色,主动靠到他怀里,脱力似的阖上眼,淡淡道:“梦到……以前被那个老东西猥亵的事。”
    季归鹤掂量着他刚才的反应,无意揭他的伤疤多问,沈棠顿了顿,却继续道:“我那时十四岁,屁事不懂却觉得自己什么都会的年纪,第一次遇到那种事……在那之前,虽然也遇到过不少怀着恶意的人,但还是好心人多。临妈一直让我不要太信任外人,我还和他犟嘴,在暴露真面目时,那老东西在我面前可慈祥了……”
    他又沉默了会儿,继续道:“临妈赶来的时候,我的衣服已经被脱光了,差点被他得手。老东西还哄我说以后我要什么给我什么……”
    感觉到腰间的手一紧,沈棠反而宽慰地拍了拍季归鹤的背。这些以往难以启齿、尤其是在季归鹤面前羞耻痛苦得无法详述的话,此时都能顺利说出来了:“那个老头脱光,浑身上下丑得要死……回去后,我除了临妈外谁也不能见了,盛叔把我藏起来,对外说我在进修。那年看了很多心理医生,才缓过那股劲,重新回到镜头前。”
    季归鹤早把沈棠的星路历程看了无数遍,但网上的集合到底都是包装过的。
    他的岁岁,走的这条道,从不是一帆风顺的坦荡大道,而是一条布满荆棘与玻璃碎片的小路,他跌跌撞撞地从幼童时期走到现在,咽下的何止泪与血。
    季归鹤安静了许久,轻轻吻了吻他低垂的双睫。
    谢谢你。
    即使有着不堪痛苦的过往童年,也依旧骄傲地长成了我最喜欢的样子。
    沈棠被他亲得痒痒的,往后躲了躲,抬起头,认真地道:“我现在挺感谢上帝的。”
    “嗯?”
    “感谢他让我遇到你。”
    沈棠很少说这些话,话音越来越低,季归鹤却听得清楚,拂开他汗湿的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笑了笑:“错了,该感谢我,我们走到现在,不是上帝给的偶然,而是我处心积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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