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夫人的神情有些麻木,“我被丈夫的话打动,便接受了他的求婚。可是我们婚礼当晚,丈夫喝醉酒,我照顾他上床睡觉,他突然醒过来,问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他家,他说看在表姐的份上就原谅我一次,让我赶紧离开,别造成误会。那真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夜晚,我对丈夫解释了很久,他都无法接受已经和表姐分手并和我结婚的事实。就好像那个向我求婚,和我举行婚礼的男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如果是第二人格的话,那的确说得通。”
贾棋手和贾夫人的婚姻比较复杂,离婚很难,贾棋手便全身心投入到国际象棋中,和贾夫人相处下来,也渐渐觉得能够一起生活。两人从此便过起了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并没有要孩子。
贾棋手每次出现异常,都是他对争夺世界第一丧失信心,想要放弃世界第一的目标的时候。从四十岁到四十二岁,这两年时间贾棋手的棋力节节倒退,他纠结痛苦了很久,精神状态一直反复无常。直到四十二岁,贾棋手才下定决心,放弃世界第一的目标,把重心放在两个天才女儿身上,期待她们能够完成他和贾常胜都没能完成的目标。
现在双胞胎姐妹的大脑和骨头重新修好了自动国际象棋机,贾棋手又重新捡起世界第一的目标。不管怎么想,贾棋手都非常可疑。
和贾夫人道别后,江问源想了想,“我们去找贾棋手吧。”
他们找到贾棋手的时候,贾棋手就在餐厅里,他没有和自动国际象棋机下棋,而是坐在离棋台最近的地方,望着自动国际象棋机出神。
江问源他们正准备过去和贾棋手聊聊,只见一个精神恍惚的女玩家从背后靠近贾棋手,她亮出藏在衣袖里的匕首,猛地从背心捅进贾棋手的心窝。匕首穿透贾棋手的胸腔,锋利的匕尖从前胸穿出,正中心脏的位置,贾棋手多半是没救了。那个女玩家边哭边笑,“去死吧,怪物!陪我哥一起下地狱!”
贾棋手捂住剧痛的心口,向前扑倒在地上。当他的身下形成一小片血泊,坐在棋桌黑棋面的武士铠甲动了起来,他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移动到贾棋手身边,拔出武士刀,一刀把那个又哭又笑的女玩家砍成两半。
杀死女玩家紧紧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武士铠甲发疯地把刀对准每一个在餐厅里的活人,一下子断肢和鲜血四处飞溅。
陈颜把江问源和秦启月推出餐厅,“你们到喷泉那里等我!快去!”
武士铠甲的战斗力极其恐怖,江问源的体力又被削弱过,继续留在餐厅只会拖后腿,他不再犹豫,朝别墅主屋外跑去。秦启月被武士铠甲大开杀戒的画面吓得牙齿打颤,可是陈颜都留下来,他逃跑的话会不会太懦夫。秦启月犹豫之下,还是被江问源给拖着跑出别墅主屋的。
江问源和秦启月在贾常胜的雕像旁等了一会,陈颜竟然架着贾棋手一起从别墅主屋走向喷泉,贾棋手心口的匕首还留在上面,匕首是带有血槽的,他的血流得飞快,在雪地上留下片片红梅。
陈颜和秦启月扶着贾棋手慢慢靠着喷泉坐下来。今天雪晴,贾棋手看着贾常胜雕像被清干净雪的脚踏,贾常胜三个字映入眼帘。贾棋手喉间发痒,连着咳出两口血,他满脸仓惶,“我当初就不该接受父亲那个反人类的计划,如果没有那个计划,悦棋和爱棋不会死,也不会发生今天的悲剧……”
陈颜将贾棋手偷走,为贾棋手发狂的武士铠甲很快察觉不对劲,开始到处寻找丢失的贾棋手。武士铠甲从窗户看到了坐在喷泉边的贾棋手,他抱着自动国际象棋机,从餐厅里撞碎窗户跳到户外。
武士铠甲拖着自动国际象棋机,沿着贾棋手的血迹一步步朝喷泉走来。
贾棋手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飞快地流逝,他望着武士铠甲,眼里满是悲伤,“爸爸,我求你别再杀人了!”
武士铠甲就像没有听到他的话那样,埋头朝他们走过来。
江问源在贾棋手身边蹲下,伸手从耳根下往上拨贾棋手的头发,当他看到贾棋手脑袋上不再生发的开颅痕迹,眼神微沉,“贾棋手,我觉得你不该称呼武士铠甲为爸爸……”
贾棋手震惊地看着江问源,江问源的话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贾棋手被封印的记忆匣子。许多画面一下子涌进贾棋手的脑袋,巨大的冲击导致他又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贾棋手泪流满面,“对不起,争一,是爸爸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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