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几不可闻叹了口气,“江承,我决定放下你了。我不知道我没有了大提琴,也没有你的人生是不是会有千万种可能,可我想尝试一下。”
“所以,你真的不必委曲求全。感情都能够拿来作为回报的话,那你就真的辜负我这些年对你的执着了。”
沈西还微微对他笑着,江承皱眉直直盯着她 ,心头有些沉重。说不清道不明,突然懂事理智起来的沈西让他有些不安,胸口也有丝丝心疼的情绪涌动。
沈西面色不变,江承探究不出什么异样,半晌,终是叹了声,“沈西,我希望你幸福。”
幸……福吗?
沈西微微晃神,却又很快回过神来。
“会幸福的。”她浅浅扬唇,定了两秒,她突然倾身轻轻抱住了江承,“你也一定要幸福。”那是自此以后没有他的日子里,唯一的惦念了。
江梵在沈竞他们出事很多天后才知道这件事,没作他想,他下了飞机径直去了江氏集团,甚至没来得及先回律师事务所。
江正烨对此也没有半分要隐瞒的意思,承认得坦然。
“是我做的。”江正烨单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吸烟,冷哼一声,“那些个自以为了不起的晚辈,不给他个教训,他还以为翅膀硬了,目中无人!”
“教训?”江梵也被江正烨的出尔反尔气到了,面若冰霜冷笑,“爸是想要他们死于非命吧。”
“是又如何?”话已至此,江正烨也不打算再跟江梵迂回,“我不要他们的命,他们就会反过来要我的命。难道你要你爸爸眼睁睁等死?”
“我说过我会帮你的。”江梵的声音依旧冷硬,“我答应过你会帮你解决他们,就一定会做到,您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非要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才知足?”
“跟我作对,是那两个人活该,死不足惜。”江正烨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沾满鲜血又如何?江承他爸的鲜血都沾过,两个毛头小子又算得了什么?”
“你帮我解决,不让我动人性命?”江正烨毫无温度笑了下,“江梵,你不用指责我冷血。我和你做事过程不同,但结果是一样的。”
“你用最公正的法律处理他们,温水煮青蛙式和他们耗,直至他们黔驴技穷油尽灯枯,而我的做法只是更干脆利落一点。都是要置他们于死地,又何必在意过程。”他拍了拍江梵肩膀,意味深长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是我儿子,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做大事的人,我不希望你对自己的敌人手软,那不是男子汉的作风。”
江梵薄唇紧抿,缓缓握成拳的双手手背青筋突起。深邃的黑眸紧紧拧着。
“儿子,拿出争夺江氏时干净利落的气势来,不要让爸失望。”
握成拳的手终是松开,江梵疲惫的抬眸,“这次事情结束后,我会申请到美国的事务所去,以后不一定会回来。”
江正烨的眸霎时闪过一抹凌利,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又被他敛去。
“嗯。”他似有若无应了声,态度模糊。
乔也觉得最近的沈西有点不对劲。每天都笑盈盈的,看书看新闻,每天跑步,手还没恢复完全,可也把生活过得充实积极。
可就是这样,乔也才觉得怪怪的。总感觉,她是在努力找可做的事情填充自己无所事事的每一天来麻痹自己,白净的小脸上明明是那么明媚的笑容,可眼底又总是透着不可言说的怅然和孤寂。
而这些不同,恰是从她刻意给她和江承腾出空间的那晚开始的。
那晚后来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乔也窝在沙发上呆呆看着跑步机上的沈西,惆怅地皱了皱眉。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沈竞回来,乔也终于找到个人可以跟她聊聊沈西的事情。
“明明就不快乐,为什么要难为自己在我们跟前笑那么开心呢?”乔也叹气。
沈竞没吭声,绕过她往衣帽间走。
“看她这个样子就替她心疼,还不如哭出来呢。”没得到搭理的乔也跟在他身后嘀咕,“你说是不是江承跟她说什么了让她伤心了呀?知道自己不能拉琴的时候她好歹还像个正常人般流露过难过的情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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