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秦开欣不敢往深里想,问薛曼:“什么时候动手术,在哪里?我过去陪你!”
“不用了,是小手术,没什么危险的。”薛曼说,“你别担心我,这点抗压抗打击能力,我还是有的。”
“可是他的脸……”秦开欣还是不放心,怕薛曼在逞qiáng。
“没关系,医生说只要恢复的好,应该不太会留疤的。其实他要是真留疤了,我觉得也挺好的,免得以后公开了,别人说我贪恋他的美貌,哈哈。”
薛曼开起了玩笑,秦开欣却笑不出来,她知道薛曼和她的xing格不一样,心里再难过,面上都是嘻嘻哈哈,轻描淡写的。
“我还是过去陪你吧。”
“不用,店里那么忙,你要过来,我才真不放心呢。”薛曼态度坚决。
“好吧。”秦开欣妥协了,“但是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要逞qiáng。”
“放心吧,我答应你。”
薛曼回答她,又问了关于今天采访的事,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才挂电话,全程秦开欣都没提起裴宸的事,这个时候,不适合,等薛曼回来再说吧。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天,展令骁受伤的事就传开了,各大媒体闹得沸沸扬扬,网络上更是炸翻了天,微博热搜上出现了“展令骁毁容”这样的关键词,说得非常严重,甚至有说他还躺在icu的。
秦开欣一到“象牙塔”就被店里两个员工给围住了,之前展令骁在他们店里低调现身过几次,小刘和andy都知道他和薛曼的关系,而且小刘还是展令骁的脑残米分,对偶像的这次受伤更是急得像疯了一样。
“具体qíng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昨天我已经联系过曼曼了,她说展令骁人没事,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你就放心好了。”
“真的吗?”小刘松了口气,“那老公的脸怎么样?”展令骁的米分丝都叫他老公,平时薛曼在,小刘都不敢叫,现在一着急,就脱口而出了。
“也没什么大碍,总之你就放心吧。”秦开欣肯定不会把事qíng往严重里说。
“太好了,网上都是乱说的,我得把真实qíng况告诉米分丝后援会去!”小刘说完,又补充道,“老板,你放心吧,别的事我不会乱说的。”
“知道了,放你一天假,去把消息扩散一下。”秦开欣对自己的员工一向都很放心,更何况这次网上的消息确实太过分了一点。
“遵命!”小刘屁颠屁颠地走了。
秦开欣笑眯眯地回过头,发现另外那个店员andy,正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你也想放假?”秦开欣问。
andy摇摇头,yù言又止:“老板,我觉得你……”
“我怎么了?”
“你今天这个面相有点不太一样。”andy的老爸是算命的,他学了点皮毛,经常把来店里的小女生唬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不一样了?”秦开欣问。
andy:“眼神温和,面色红润,嘴角上翘,心qíng很好,最关键的是你刚才进门的时候还特意在镜子面前捋了捋头发。”
秦开欣汗颜:“你想说什么?”
“老板,chūn天到了,你思chūn了吧?”
“滚!”
门外花坛里的几棵桃树,花开得正旺,风chuī来,花瓣飘落,看得秦开欣简直入了神。
工作日店里人不多,刚进来两个小姑娘,是常客,才刚坐下andy就开始给他们看手相了。
“恭喜美女,今年要脱单啊!”
脱单?
听到这个词,秦开欣顿时飘飘yù仙起来。
她这算是脱单了吗?裴宸现在是她的男朋友?男朋友,这真是一个让人心花怒放,完全淡定不下来的字眼啊!
秦开欣忍不住打开手机,去翻她和裴宸的微信聊天记录。
昨晚睡前的晚安,今天一早的问候,话虽不多,但是自从她答应了之后,一天还没到的时间里,他已经主动关心了她好几次,全然就是身为男友该有的姿态。
哎呀呀,这世界怎么辣么美好呢!
秦开欣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fèng,andy走过来说:“老板,恭喜你,你也要脱单了。”
“小刘不在,今天晚上你加班。”
andy:“……”
公关反应很及时,很快像“展令骁毁容”、“展令骁进icu”这样的字眼就从热搜上撤下了,不过只要展令骁本人不出镜,这件事的热度就一直在,薛曼那边也一直陪着,没有回来。
秦开欣一个人忙不过来,倒是也没逞qiáng,减少了甜品订单,专心做手头上的几个甜品桌。
裴宸的个展经过多方的协调最终定在了五一小长假,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除了要准备之外,还接了一些商拍,工作也很忙碌。
不过就算再忙,晚饭时间他还是会尽量回来,陪秦开欣一起吃饭。
从第一次忐忐忑忑地敲响对面的门,到现在天天去跑去对面蹭饭吃,虽然还是觉得像在做梦,可秦开欣的脸皮已经一次比一次厚,态度也一次比一次坦然了。
这不,两人吃完饭,又在一起洗碗。
虽然说是一起洗,不过通常qíng况下还是裴宸负责洗碗,秦开欣在一边打打下手而已。
“要不今天我来洗吧?”秦开欣自告奋勇,实在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了。
“好啊。”裴宸让开。
其实我只是客气客气而已,你需要答应得那么快吗?秦开欣汗颜,挽着袖子过去洗碗。
水温开得太高,她的手才碰到水,就被烫得缩了缩,正想伸手去调节,裴宸的手就伸过来帮她调起了温度。
此刻,他就站在她身后,高高的个子挨着她的背,稍微动一动,两人就会贴到一起的那种距离。
秦开欣只觉得被烫的手指很热很热,体温一点点地往上蔓延。
这时,裴宸左手在她身侧调着温度,右手又从她身体的另一边伸过去试水,于是乎,她就被圈住了,并且,两人的身体也贴到了一起。
天哪!
秦开欣差点窒息,小碎步往前挪了挪。
裴宸没在意,只是坦然道:“这样应该差不多了,你试试,还烫不烫?”
她浑身发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裴宸在说什么。
“小欣。”裴宸说。
“啊?”她反应过来,一抬头,后脑勺碰到他的下巴,又赶紧缩回脖子。
“试试水还烫吗?”他说。
“哦……”她弱弱伸手,怕一不小心碰到他,动作小心翼翼。
忽然间,她的就被轻轻抓住了,裴宸拉着她的手到水流中,问,“怎么样,还烫吗?”
烫!浑身都烫啊!
秦开欣摇摇头:“不……不烫了……”
“会不会太冷?”他问完,继续抓着她的手,还想调。
“不用了,我是说刚刚好!”秦开欣忙说。
“那好。”他笑笑,往后退了一小步。
秦开欣正要松口气,他已经弯下腰,伸头到她脸侧,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拿起一只碗说:“那一起洗吧。”
啊???
啊!!!
这几个碗,秦开欣压根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洗的了,她只记得裴宸的手抓着她的手,下巴时不时触碰她的脸颊,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他那修长的脖子,还有脖子上的喉结……
明明已经吃饱饭了,为什么那么饿啊?秦开欣咽了口唾沫,抿了抿gān裂的嘴唇,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专心地擦碗。
我擦,我擦……
我擦啊!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tot)/~~
不出所料,这天晚上秦开欣又失眠了,不过失眠也好,要是不失眠,她怕自己会做一晚上chūn梦。
“梦郎”,薛曼说的这个词,真是越来越jīng准了呢。
睡不着的秦开欣决定起来像黑色幽默坦白自己已经缴械投降的事实。
然而,消息发过去却没有回应,大概是在忙吧?秦开欣这样想着,倒是没太介意。
对面,裴宸盯着屏幕上的聊天窗口。
糙莓泡芙:黑哥,我跟学长说清楚了,以前的事qíng都是误会。他跟我表白了,我没能抵挡住资本主义的“糖衣pào弹”。
糙莓泡芙:其实我想想,这么多年都没放下,主要还是忘不了他。
糙莓泡芙:还有,他炖的牛ròu超好吃的!
糙莓泡芙:黑哥,你人呢?
糙莓泡芙:在忙吗?我就跟你汇报一下进展,不用分神回哦。
糙莓泡芙:晚安,黑哥^_^
房间里一片寂静,他再一次陷入了回忆当中。
那年他一直在英国工作的父母终于搞定了绿卡,准备让他也过去英国读书。手续都办好了,只差一张机票,可他却不同意,非说要等高考结束才考虑留学的事。
其实只有他自己清楚,根本不是什么高不高考的问题,他只是想在学校多留一年,因为那里有一张每天都对他微笑的脸庞,他放不下,也舍不得。
然而,意外就这样发生了,父亲的突然离世,让他不得不放弃一切,出国陪伴母亲。
他还记得到英国的第一周,母亲因为伤心过度,昏厥了好几次,根本没法参与料理父亲的后事,所有的事都是他忍着伤心,在父母同事和朋友的帮助下完成的。
忙忙碌碌的一周结束后,他终于有时间联系秦开欣了,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的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想起离开前她的表白,那仅仅只维持了几个小时的甜蜜,那种从光明忽然堕入黑暗的痛苦,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就算回去,等结束了高考,他一样还是要出国,要面对分别。
长痛不如短痛,解释清楚吧。
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那个自己从没打过,却一直留在通讯录里的号码。
一个女孩接的。
“喂,请问是秦开欣家吗?”他问。
“裴宸?”电话那头的人听出了他的声音。
“我是裴宸,请问你是?”
“学长你好,我是开欣的同桌谢沛沛。”电话里的女孩自我介绍。
那时候已经放学了,同学在她家一点都不奇怪,裴宸问:“你好,请问小欣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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