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发现,沈盛年无声地笑了,于是更加热烈缠&绵地亲吻着那块平滑的骨。
秦红颜觉得身体里像是有无数的小蚂蚁,密密麻麻地在骨头fèng里游走,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留恋又恐慌。
她用力地想要撑起身子,可是他只手便轻而易举地将她制住。
男人与女人之间,天生便有不公平的力量悬殊。
他开始将她堆放在腰上的礼服往下拉扯,他要让她这条人鱼生出双&腿,变换成人。
女人的本能让秦红颜意识到危险,她开始挣扎,而他自然不肯放手。
他们在大chuang上翻滚,纠缠,厮打,像是人鱼与水手做着殊死的搏斗。
最终,人鱼的鱼尾被水手扯下,幻化成了双&腿,新生的纤细双&腿在月色下显出了纯洁的妖魅。
他对她向来是ding礼膜拜,然而当圣洁完完整整地拥有在手中时,却能生出了想要撕毁的yù&望。
越是纯洁的东西,越是让人想要将它毁灭。
就在毁灭即将成功时,他看见了从她眼里流出的泪。
就连秦红颜自己也不知道她哭了。
经过刚才的剧烈抵抗,她胃里像是被手拎着,难受得很;而酒意上头,整个脑袋也是天旋地转;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到危险,不安全感像是带着刺的藤蔓缠上了她的心头,激发了她全部的软弱。
她的眼睛自动地流淌出了泪水。
她以为他会继续,然而他没有。
他放开她,一个翻身,躺在了她的身侧。随后,她感觉到chuang在有规律地摇晃。
睡意与醉意让她神志不清,她以为自己是在海上,在风làng中摇晃。身边只听着他越来越沉重的喘&息,直到他发出了短暂的努力抑制的鼻音,一切才宣告结束。
秦红颜醉酒后从不会做梦,因此她只觉得自己在海làng的摇晃中闭了眼睛,再睁开时,天已经大亮。
她坐起身子,昨晚的晚礼服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纯棉的睡衣。
身侧的另一只枕头上,染着清新的属于少年的淡淡气息。
昨晚的一些零星片段在脑海中闪现,像是灼人的火光,烫得她头疼yù裂。她捂住头,努力地回忆,那些不堪的片段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而越想,她越是恐惧:是真的,竟都是真的!
虽然最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可她和沈盛年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再单纯!
一种qiáng烈的不道德感袭上了她的心头,秦红颜恨不能将自己塞入地心深处,永远不再出来。
当脚步声在卧室门口响起时,秦红颜绝望地发现钻入地心的想法不过是种奢望。
沈盛年走了进来,他似乎是刚洗过澡,穿着她的白色浴袍,头发湿漉漉的。
那湿意像是入了他的眼睛里,他看着她,整双眼睛都含着水。
“头还是疼吗?我给你熬了粥,趁热吃点,暖暖胃。”沈盛年端着尚冒着热气的粥向着她走来。
秦红颜敏&感地注意到,他没有唤自己“秦姐”——那个代表着辈分与隔离的称呼。
沈盛年很自然地坐到了chuang边,秦红颜像是被蝎子蛰了般,迅速地往后退。
她的身体竟比自己靠着的chuang头板还要僵硬,她看着沈盛年,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大热的天,她满额头都是汗。
沈盛年将碗放在chuang头柜上,“格”地一声轻响,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
碗里是东北的珍珠米,小而软糯,细润柔白。这段时间,她每次醉酒后,他都会在清晨端来一碗这样的粥。
秦红颜望着那碗里的粥出了神,竟一时没提防到沈盛年的靠近。
沈盛年像是只猫般,无声地半跪着上了chuang,无声地靠近她,无声地伸出手抹去她额上的汗珠,柔声道:“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还是不舒服吗?”
秦红颜则像是被烙铁烫了般,猛地推开了他。
烫了她的不仅是他的动作,还有他的语气。
那是种缠&绵入骨的语气,不断地提醒着她昨夜在这张chuang上发生的事。
秦红颜再也忍受不住,冲入了浴室里,她打开冷水龙头,冲洗着自己的脸,想要将那些回忆全部洗去。
沈盛年在卧室里等待着,一直等到珍珠米粥从滚烫变成了冷冰,秦红颜才从浴室中走了出来。
她已经梳洗完毕,整个人又恢复了往常的冰冷。
她对着他道:“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然后呢?”对面的乔悄颇有兴趣地追问道。
“然后我就冲出门去上了班,一直住在酒店里。也就是说,从我跟他滚chuang单未遂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秦红颜捂住头,觉得自己似乎还在宿醉中,头疼得紧。
因为只有乔悄一个朋友,所以即使与孔利才jiāo了恶,秦红颜也不得不厚着脸皮到他家来找乔悄倾诉。
今天孔利是在家的,而且还是他帮她开的门,开门时不可避免地被他讽刺了好几句。秦红颜本身心qíng便不好,就对了回去,眼见着气氛剑拔弩张,还是乔悄出现,安抚了孔利,又将秦红颜拉到花园里谈话。
但乔悄怎么也没料到,秦红颜这次惹下的事,确实很大。
“其实你应该知道那个孩子是很喜欢你的。”乔悄将秦红颜内心的真实想法剖出。
秦红颜没有否认:“所以这件事我也并没有责怪他,我明明知道他对我的感qíng并不单纯,可为了贪恋他的陪伴,掩耳盗铃,才造成今天的恶果。”
乔悄安慰:“不过,幸好事qíng还没有发展到最坏的地步。而且那孩子父母在国外,亲戚也不怎么往来,也不用担心他们来找你的麻烦。”
“那些都不重要,我唯一害怕的,就是面对沈盛年。”每当想起那夜的片段,秦红颜都恨不能将自己溺死。
“时间长了,自然也就会过去了。”乔悄想到什么,忽然道:“不过说起来,那个孩子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候停住,看来他对你还算是真的喜欢,并不只是想要你的身体。”
闻言,秦红颜不由得起了jī皮疙瘩:“那就更恐怖了。”
夏季的阳光浓得如蜜,洒在她们脸上,热热黏黏的。两人在这样的阳光下都停止了说话,只是各自安静着。
忽然,乔悄又问道:“你和奚欢怎么样了?”
秦红颜抬头望向暖阳,刺目的光像是在她的眼里生出了刺:“他用另外的手机给我打来过电话,说最近很忙,所以没时间来见我。我想,可能是付家的人想要盯住他,所以他也不好和我联系吧。”
乔悄也随着秦红颜望向暖阳,只是她的眼睛里生出的却是满满的担忧:“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偷偷momo和他往来?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
秦红颜笑容苦涩:“我知道你会嫌我不争气,可是乔,我一直认为自己的生命其实在十六岁那个夜晚就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日子,都是他给予的,是一种新生。我不擅长表现感qíng,可他在我心中,是天是地是光是意志。所以一旦离开他,我害怕自己会因为无所依从而垮下。”
乔悄没有再劝。
即使是刀枪不入的战神阿格琉斯,也有脚踝这个弱点。
你爱的那个人,就是你的阿格琉斯之踵,只要碰触,便会一败涂地。
乔悄懂得爱qíng中的身不由主,就像是她身不由主地怀念那个总是穿着浅绿衣衫笑容温暖指尖头发丝中都蕴着现磨咖啡香气的男人。
她理解秦红颜,也理解爱。
于是,乔悄叹口气,道:“这样吧,你先住在这里,暂时避开沈盛年,给彼此一个缓冲,以后的事qíng,咱们边走边解决。”
秦红颜只能同意。
☆、第二章(14)
就这样,秦红颜在乔悄家,更确切地说,是在孔利家住了下来。
一般而言,寄人篱下,更何况是寄在从见第一面起便不对盘的人屋里,自然是要受委屈的。
但秦红颜却不是一般人。
她与孔利的jiāo战在隔天清晨便展开。
那天早上,秦红颜从客房醒来,梳洗完毕后便下楼吃饭。孔家的饭开得不错,一早厨师便准备好了满桌的早点,中式西式随意挑选,光是看着便能让人淌下口水。
秦红颜也不讲客气,直接坐下,便看着文件边吃了起来。
正吃着,孔利饱含着讥讽的声音传来:“我本来是想跟秦小姐说,请把这里当自己家,不要客气。但是现在看来,不用我说,秦小姐自己也很随意了。”
秦红颜放下文件,美目凌厉地望向对面不知何时坐下的孔利:“我当然不用客气,反正孔先生的钱来得也是不明不白,我帮着多花花,也是为你积福。”
秦红颜的话虽然不客气,但说的也算是事实——孔利名义上是商人,可是背景并不简单,他名下的公司都gān着洗黑钱的勾当。
所以用着他的钱,秦红颜是一点也没觉出不好意思。
孔利笑的时候总是习惯xing地扬起左边的嘴角,而他即使是满面笑容,也掩不去眼中的戾气:“劳秦小姐费心了,不过何必在乎钱的来路呢,最要紧的便是能挣到钱。否则你要我怎么能养得起那些动不动便来家里吃白食的人呢?当然了,我并不是在说秦小姐,你别多心。”
秦红颜自然听得懂他的话中带话,内心早将他骂了个头破血流,可表面上还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是啊,挣钱确确实实是要看人的本事。但也要走正道,否则有本事挣,没命去花,那多不划算啊。你说呢,孔先生?”
这话算是很不客气了,要是搁在普通人身上,早就会忍不住拍桌翻脸。
然而秦红颜遇见的,却是孔利。
只见孔利拿起杯黑咖啡,充满男人阳刚气息的喉结滚动了下,再开口时,他竟还是带着笑音:“秦小姐果然是牙尖嘴利,不过我就好奇了,秦小姐这么厉害,怎么反倒被人追到我这里来躲着呢?我倒是真想会会那个bī得秦小姐离家的人。”
关于秦红颜为什么会来这里住,乔悄不说,孔利也不问。
但他这样的人,用头发丝都能猜到秦红颜来这里的原因。
孔利成功地刺中了秦红颜的死xué,只见她眉宇骤然皱起,正要发火,乔悄及时出现,像是灭火器般迅速将两人给分开。
秦红颜不想乔悄为难,也懒得再和孔利纠缠,拿起文件包便坐上了孔家的车,让司机送她上班。
反正是不明不白的钱养的车,不花白不花。
一大清早与秦红颜对战一场,孔利似乎并没有影响心qíng,反而ting愉悦。如往常一样,他将乔悄拦腰抱住,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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