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依旧将高跟鞋横在胸前,绕过他,冲到电视机边,对着荧屏一砸。
无辜的电视机就这么报销。
估计我的老父老母会心疼得捶胸顿足,呕血三升。
不过,正合我意。
终于,房间中绮靡的气息,被我的这一bào力动作给冲淡了些许。
我又将那本少儿不宜的杂志给顺便从窗口扔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稍稍放下了心。
但是细看童遥的眼神,却满是燕糙如碧丝,秦桑低绿枝,满是一树chūn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满是江碧鸟逾白,青山花yù燃。
换句话说,王母娘娘咧,那才叫一个chūn意盎然啊。
那眼神,就和我们小区那个一年四季都在callspring的小野猫没什么分别。
那双眼睛,是勾魂摄魄的,仿佛里面有一个只有纱巾挡住下体的波斯舞男在跳着盅惑的舞。
波斯舞男,媚眼如丝,身形妖娆,伸出十指,在碧绿的眼珠前摇晃,浓浓的诱惑气息扑面而来。
我感觉有一根无形的线,正从童遥的眼眸中伸出。
慢慢地,一重一重地缠住我的身子,缠住我的理智。
我像是被蜘蛛网给缠住的小虫,只能认命地看着童遥这只蜘蛛jīng向着我走来。
渐渐地,渐渐的,他来到了我的面前。
童遥此刻的脸颊,像是天际的浮云,聚与散,都是沉静。
没有挑眉,没有勾嘴,没有微笑。
但是他的那双眸子,开阖之间,却像是满园桃花开放,最是华丽。
我的脚,开始因为他的靠近而发软,开始一步步地后退着。
寒食色,果然是怂人一个。
我在后退,童遥则在靠近。
忽然,我的脚,碰到了chuáng沿,身子一晃,止不住躺倒在chuáng上。
而童遥,则顺势扑了上来,压在我身上。
我的一颗心,顿时被紧张所胀满,双手开始在空中乱晃,并尖叫着:“不要!!!不要碰我,我没有洗澡,身上还有汗味,另外,我忘记刮毛了,会刺得你很痛的。童遥,如果你还想对女人存有幻想,就不要碰我!!!”
丢脸地唤了许久,我才发觉,好像童遥没有下步的动作来着。
偷偷睁开眼,发现童遥正看着我,笑得一脸坏意。
我不明所以,只能直愣愣地瞪着他。
良久,童遥的眼神慢慢地变得像chūn日的鹅huáng柳絮般柔和,他伸手,在我的脸颊上一点,轻声道:“放心,我是逗你的,除非你自愿,否则,我不会qiáng迫你的。毕竟......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已经习惯了。”
说完,童遥低下头,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吻。
他的嘴唇,润滑,清澈,柔软,让我渐渐迷失。
吻完之后,他在我的身边躺下。
我们的呼吸,相互jiāo织着,汇集成和谐的曲调。
我们就这么躺了三个小时。
老爸老妈本来一心想要看见喷香的小米饭,谁知开门一看,水和米,根本还是两清。
老爸拍拍童遥的肩膀,叹息道:“未来贤婿啊,虎鞭鹿鞭别总是想着送人,也要自己留些才是。”
童遥笑笑,没说什么。
但我却熬不住了,直接拉着他冲了出去。
我发誓,以后,是死也不会回那个魔窟去了!!!
既然童遥已经表明,不会违背我的意思对我作出什么,我也就暗暗松了一口
气。
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疑问——我对童遥的态度究竟是怎么样的?
对我来说,童遥是特殊的。
而我对他的这种感觉,也是从所未有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暧昧,我觉得自己跟他,也是可以发展成狗男女关系的。
可是,一旦童遥真正地靠近我,一旦他想要将我们的关系向着前面更进一步发
展时,我就会下意识后退,逃避。
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不成是内心那个邪恶yíndàng的我在玩yù擒故纵的把戏?
应该不会,我寒食色一向是有新鲜的ròu体就不客气的主。
童遥同学的ròu体,光用看的也知道是一等一的好,既然他都说喜欢我,愿意
给我使用了,照例说,我应该是迫不及待,硬扑上去,将他的骨髓都吸允的一gān二
净的才是。
为什么现在居然还像个未经人事的纯qíng小女生呢?
诡异啊诡异,是在是诡异。
我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柴柴。
自从柴柴怀孕之后,便住在了乔帮主家。
乔帮主果然是个好老公,天天变着方给柴柴弄好吃的,那香味,直接穿过他们
家的天花板跑到我家来,引诱得我的胃都差点蹦出来了。
柴柴每天的工作就是大吃海喝,没事就将腿伸出来让乔帮主揉。
每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就会在心中哀叹:为什么怀上乔帮主孩子的不是我呢?
此刻,柴柴便边啃鸭脖子,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想,应该是你还不太相
信童遥爱你的这件事吧。”
“不会啊,”我否认:“看童遥的样子,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否则,他的演技
也未免太一流了。”
“我的意思是,你只是理智上相信了童遥爱你,但你的是内心深处,仍然有些
怀疑。”柴柴吸吮着手指,津津有味,完全破坏了她的高贵形象。
我沉默了。
柴柴的话,似乎是有那么点道理。
童遥一直将对我的这份心意埋藏在心底,所以,这些年来,谁也没有发觉,
包括我。
而现在,他突然之间就将这份感qíng吐露而出。
对童遥而言,感qíng是一直存在的,他所做的,不过是将那层纱布揭开。
可是对我而言,却像是劈头向着我盖上一chuáng厚厚的棉被,弄得我眼前发黑,呼
吸不顺兼具晕头转向。
我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点疑惑。
在夜深人静之时,我还是会问自己:是真的吗?童遥,他这些年,真的一直在
默默喜欢我?
不确定的感qíng,造成了不确定的举动。
毕竟,那些他暗恋我的岁月,对我而言,是陌生的。
正说着,乔帮主又端了一盘卤jī爪子过来了,随口问道:“在说什么呢?”
“她和童遥之间的关系还是没有进展,正在发愁呢。”柴柴左手拿着鸭脖
子,右手又去拿卤jī爪子。
但手刚刚碰到jī爪子,乔帮主便用那威严的目光瞪我一眼。
我悻悻地收回爪子,眼泪汪汪地吸允着手上沾染的鲜美可口的卤汁。
看着柴柴啃得起劲的样子,我心里那个酸水,像是喷泉一样,不停地往外
涌,真相将乔帮主给拖进屋子里,把他给太阳了,怀了他的孩子,就可以无止尽地
吃这些美食了。
乔帮主自然不知道我脑海中这些邪恶的计划,所以他还是热心地为我出主意:
“霸王硬上弓不就行了,记住,量变引起质变,看看我们的样子就知道了。”
是啊,质变出了一个胎儿。
“对,用砖头吧,我们家有,特制的,可硬了。”柴柴非常慷慨:“一砖头下
去,童遥处于昏迷中,你也就可以随心所yù。只要做了以后,你自然而然就不会觉
得尴尬了。”
估计从这两个人口中问也问不出什么好主意,我只能带着卤jī爪子的香气离开。
火球一般的太阳整日在城市上空肆nüè,安了心似地要将人烤成ròugān。
一到夏天,我的原则就是,除非屋子失火,否则绝不出门。
但这个星期天,我却必须要出一次门,去一回母校。
高考过了,暑假也到了,有个别老师也要退休了,其中,就包括那位非常像安
西教练的物理班导。
再怎么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以前班级的同学便决定在学校里举办个
聚会,表示下仅存的人xing。
我,柴柴,童遥应邀前往。
聚会也就那么几个流程,活跃点同学发些感慨,回忆下过往,歌颂下老师的成
绩,也就差不多了。
这算是毕业之后,第二次回来。
上次是和盛悠杰一起,这次,则是和童遥。
感觉,确实是不同,因为心中,已经把某个人,把某件事放下了,因此,这次
回来看见些旧的事物,更多的是感慨时间的逝去。
我对物理班导以前对我的蔑视还是有些在意,所以见到他,只是客套地叫了声
老师,便远离。
物理班导几年没见,身材更圆鼓了,而且,也许是由于年龄的增加,他居
然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他拍拍我和柴柴的肩膀,道:“来帮老师个忙。”
我觉得老师估计是改邪归正了,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与柴柴一道,跟着他
走。
我们乘电梯一起坐到负一楼的地下室中。
一进门,便有股微微发霉的气息,按下房间电灯开关,那日光灯扑闪几下
后,亮了。
而我的心,却凉了。
原来,这里是个储物室,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得满屋都是。
“这个储物室三年前校长便jiāo给我,希望我有空时整理一下,结果老师年纪大
了,记xing差了,一时就忘记了。还好今天有你们,那么,就麻烦慢慢整理一下,然
后将东西的数量,名称,记在这本子上。那么,我就先去休息一下,喝点饮料,你
们慢慢弄,今天弄不完,明天再来也成。”物理班导笑嘻嘻地说出这番话。
我那个气啊,刚才真是瞎了眼,这个臭老头,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
真想把他迷晕,将他用板板车送到老院长chuáng上。
这两人,真是乌guī配王八,天生一对。
物理班导说完便走。
柴柴是孕妇,自然是无法gān重活,所以她便坐在一旁看杂志,我则抡起袖子,
开始热火朝天地gān了起来。
东西可真是多,什么教具,运动器具,报废的电视机,缺了条腿的课桌,还有
教师收缴上来的磁带,漫画,小说,以及过了期的零食。
翻着翻着,在角落中,忽然看见一堆课本,参考书,还有作业本。
仔细看了看,发现封面上的名字都不相同,并且,科目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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