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小乞丐的身子忽然绷得紧紧的,他的话,是从牙齿fèng中挤出的:“要我放弃音乐,转而学习商业管理。”
“是的。”云易风这么回答。
“如果我不gān呢?”小乞丐的口气直冲冲的。
不淡定,这娃不淡定。
“如果你不愿意,那么……”云易风倏地将眼睛转向我。
那眼神,yīn森到了骨子里,害我差点洒出来两滴。
不……好像已经洒出来了。
云易风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一直把这女人关在这里,直到你答应的那天。”
小乞丐的手,握成拳头,在“咯咯咯”地发出声响。
我的手,也是一样,握成拳,和他一起演奏骨头进行曲。
云易风就这么冷眼看着我们的反应。
他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像一只内敛的猎豹,静静地潜伏,在最恰当的时刻出击,捕获自己的猎物。
等到我和小乞丐的qíng绪临近爆发点时,他才悠闲地问道:“怎么样?”
“不可以!”小乞丐的眼睛亮亮的,怒火滔天。
“当然可以!”我的眼睛亮亮的,戚满憧憬。
我们是同时开口的。
闻言,云易风的眉毛,有了微微上场的弧度。
小乞丐转过身,痛心地握住我的手,qíng真意切地说道:“食色,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所以才宁愿被囚禁。但是你放心,我是不可能用你来换取我的自由的。”
我浅浅一笑,接着伸手,“趴”的一声将小乞丐的脑袋瓜子给拍歪了。
其实我是很想抓个类似平底锅之类的东西砸他的。
但有小乞丐他哥在旁边帮他撑腰,我胆还没这么肥。
我的愿望,就是有天能将小乞丐的脑袋给砸成四边形。
所以,来日方长。
“为什么要打我?”小乞丐摸着自己的脑袋,委屈极了,那小模样,也可爱极了。
我揪住他的耳朵,凑近悄声道:“我从小的愿望就是能够不工作却有人免费供我吃喝。虽说你哥表面上是把我给囚禁了,但是我在这里,铁定能好吃好喝好穿好乐,那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现在你居然要打碎我的梦想,你说自己该不该被打?”
小乞丐皱眉:“可是我哥,他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耸耸肩:“难不成他还会用自己的屁股来坐我的脸?”
话一出口,我顿时觉得,依照云易风锱铢必究的xing子,这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别怕,到时候倘若他真敢这么做,我就用一阳指戮他的小jú花。
虽然我们说的是悄悄话,但是云易风还是听见了。
他若无其事地说道:“把她关在这里,可不是让她来享福的,一个女人单独待在这时在,可不怎么安全。”
“你的意思是……”我皱眉,揣摩着:“这里的手下,可能对我不轨?”
云易风眸色微闪,表示出了对这个问题的肯定。
我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自己的领口,脸上,风云变幻了好几遭,最终,我鼓足勇气问道:“尽量派些帅哥来对我不轨,行不?”
闻言,小乞丐倒地,云易风眉毛颤抖了下。
说实话,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
你想啊,被囚禁在这里,有好吃的,有好穿的,最后还有帅哥被我玩。
山yīn公主也没这么幸福吧。
小乞丐被雷劈着劈着也就习惯了。
此刻,他从地上爬起,再一次像小天神一般挡在我面前,对他哥道:“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听听,这声音是多么铿锵有力。
我将目光投she到云易风脸上,竟惊讶地发现,他的眉宇间,居然有一丝晦涩。
那神qíng,只发生了一瞬,便被他镇压了下去。
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镇定自若,又像是戴上了一张毫无破绽的面具。
接着,云易风安静地冷森地说道:“我现在就动她,看你能够对我做什么。”
我心一凛。
娘亲咧,我居然成了两兄弟之间斗气的牺牲品。
我要用血在我的额头上写个大大的“冤”字。
云易风刚说完,就拉住我的手,一把拖着我走出去。
小乞丐愣了片刻,赶紧追上来解救我。
但很多时刻,一瞬的失误,就错过了很多。
我的意思是,小乞丐没能解救我——云易风下令将他关在了房间中。
没了小乞丐,我的气焰一下就灭了。
我惶惑地望着云易风,不明白他下一步要把我怎么样。
云易风也没有对我解释的意思,继续提着我的领子,把我拖出了别墅,一把推进了车中。
道上大哥一般是有司机的,所以云易风就和我一起坐在了后面。
他的神色,不是愉快的。
所以,我慢慢地缓缓地一步步地往角落中缩。
说实话,我有些怕云易风这样的闷声葫芦。
因为人都是有qíng绪的,有了qíng绪就要发泄。
而闷声葫芦们就喜欢qíng绪,最终像火山爆发那样,对周围人士造成巨大伤害。
我就担心云易风qíng绪爆发,忽然之间,咆哮马叔叔上身,抓住我的双臂,使劲地摇,使劲地咆哮。
直到把我摇得大脑小脑脑gān全部搅成一团。
直到把我咆哮得失聪,外加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还好,云易风没这么做。
他安静地坐在我身边,看着窗外。
我也学他的样子,看窗外。
此刻已经临近傍晚,暮色四合,天空是一种混淆的灰红。
车驶出了锦湖山庄。
在大门前,我又看见了那站得像棵小白扬的门卫。
口水又不争气地哗啦啦了。
就这么看着看着,忽然云易风问道:“你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声音不太客气。
“你是说易歌吗?”我转过头,反问道。
“他喜欢你。”云易风道。
“他喜欢你。”我道。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认真的时候开玩笑。”云易风的声音更低沉了,带着警告。
“我是说真的,”我甚诚恳:“小乞丐,不,易歌是真的喜欢你,就像你喜欢他一样。”
云易风看着我,傍晚的光线模糊了他的脸部轮廓。
少了些锐利,多了些男人的俊逸。
“你们是兄弟qíng深,所以才会吵得这么厉害。就因为太在乎,所以对方的每一句话,才会激怒彼此。”我叹口气:“难道你们就不能好好地坐下来谈谈吗?”
云易风缄默。
“其实,你应该听听易歌的想法的。”我劝道。
云易风继续缄默。
“或者,你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我继续劝道。
云易风还是缄默。
“云易风,你拉链没拉!”为了试探他是不是睡着了,我抛出了这句话。
这次,云易风有反应了,他闲闲说道:“没拉拉链的是你。”
我忙低头,果不其然。
就像那一堆明星挤在一起唱的那首奥运歌“我家大门常打开”一样,我家裤子的大门也是大开的。
黑色蕾丝内裤,bào露无遗。
我寒食色居然还有些廉耻之心,脸红了红,马上低头将拉链给拉上了。
接着,我像没发生过刚才的事qíng一样,继续道:“易歌,他是真的喜欢音乐,你打碎他的梦想,他一辈子也不会开心的。”
云易风冷眼看着我:“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所以才会问你。”被他顶了这么一句,我也不动气。
不过,也不敢动气。
冬日的天,黑得特别快。
这不,我们出来时,还有微光,谁知才行驶了不到十多分钟,那天空,就像吃了奥利奥饼gān拉出来的便便,黑得吓人。
看得出来,云易风是被小乞丐给气噎了,所以想出来散心,并没有真的要去哪里。
我劝道:“回去吧,不然易歌又要担心了,你也是,做哥哥的,明知道弟弟处于青chūn期也不让让他。我妈处于更年期时,我和我爸活得像两耗子似的,吱都不敢吱一声。”
云易风没理会我。
但隔了会,他便对司机道:“回去吧。”
我吁口气,终于要回去了,折腾了这么大半天,我肚皮都快贴到脊梁骨了。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夜路走多了也会遇上鬼。
我不知道云易风平时被偷袭的几率是平均多少天一次,但今天,我就好死不死地跟着他被袭了。
那司机,在听见云易风的话后,不但没有转头,反而一踩油门,飞快地拐进前面的一个僻静的胡同口里。
云易风眼中jīng光一敛,伸手了那司机的后颈。
于是,叛徒司机哼都没哼一声就昏过去了。
在惨白惨白的车灯的照she下,一群痞兮兮的混混拿着各种武器向我们踱来。
云易风本想快速爬到驾驶位上发动车子,可是其中一个混混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将车的几个轮胎给划破了。
云易风快速将车子所有的门窗锁死,接着,他转过头,将手机递给我,镇定地说道:“打电话给龙三,还有,躲在车里,不准出来。”
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夜黑,风高,杀人夜。
我的脑子里忽然浮现起了这句话。
云易风不愧是老大,临危不惧,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也镇定得很。
估计是上次在酒吧中,亲自参与了一次帮派斗争,有了实践经验,在打电话时,我的手,居然没怎么发抖。
我快速而简洁地将这里的qíng况通知了龙三。
虽然龙三人品不好,但对云易风还是很忠心的,一听说大哥遇险,着急得跟什么似的,立即就招呼着兄弟往这里赶来。
等打完电话,我抬头一看,才发现,前面已经是血雨腥风一片了。
云易风一个人站在中心,其余的人,全都拿着家伙往他身上招呼着。
不难如此,有三个混混发现了我在打电话求救,也都拿着武器,跳上了车,开始疯狂地砸着车顶还有车窗玻璃。
我的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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