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温柔稳定。
他就是这样一个能同时散发危险诱o惑与家庭感的男人。
所以她才会沦陷。
木木埋头吃着,平日最爱的食物吃在嘴里竟没有任何的滋味。
终于,她放下筷子,低低地道:“沈昂,我们这算什么呢?”
昨天经历了太多的事,她一时理智混乱只想要与他进行肌肤之亲,想要qiáng大的依靠,无论是**还是心灵。
但人总归是要清醒,太阳升起后他们又将回归现实生活。
她和他之间的这段关系到底算什么,而他的反复无常又是为什么,这些日子来她隐隐感觉到的重重谜团到底又是什么?
木木只觉得事qíng已经超乎自己所能承受的最大想象。
“木木,我只希望你能信我。”沈昂的眼神专注得像是要将她的魂魄给吸尽:“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木木摇头。
这个动作不止是代表不信,更代表混乱。
她预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事qíng即将发生,可她却无法阻止。
沈昂起身来到林木木面前,缓慢蹲下,将手放在她的膝头,他手掌的温度通过那圆润的膝头传递到她体内。
他抬眼望着她:“木木,信我。”
她想要拒绝,但他手掌的温度如同一段柔软,暂时止住了她的动作。
恰在此时,门铃响了。
他仿佛预知到什么一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是三名身着警服的人员,出示证件后,用不容拒绝的口吻道:“林木木,请跟我们去一趟检察院,协助一起受贿案件的调查。”
大脑在遭遇到巨大刺激后是会出现暂时xing失忆的,接下来的记忆对木木而言都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
她只记得自己走过沈昂身边时,他迅速地握住了她的手,用一种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道:“一切有我。”
她只记得自己被要求除下所有的装饰,被女警进行了全身检查。
她只记得在审讯室里,她被询问了无数个问题。
“我们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证据,那笔转账是由你经手的。”
“林木木,是谁指使的,你坦白jiāo待便能减轻罪行。”
“根据刑法第39o条第1款的规定,犯行贿罪的,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因行贿谋取不正当利益,qíng节严重的,或者使国家利益遭受重大损失的,处5年以上1o年以下有期徒刑;qíng节特别严重的,处1o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可以并处没收财产。林木木,你还年轻,不要毁了自己的前途。”
她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审讯室。
步出检察院外,阳光刺眼,她头昏脑涨,差点就滚下那十几米高的阶梯。是秦红颜来接的她,直接将她带回了自己家里。
秦红颜什么也没问也没说,直接将木木推进浴o室。木木连衣服也没脱,打开喷头,让热水将自己淋湿。
检察院,审讯室,那是她从来不曾想过会进入的地方。
一年前,她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大学生,过着普通老百姓的烟火日子,怎么也无法料到某天竟会被检察院审讯,甚至带来牢狱之灾。
那些人告诉她,如果她不供出幕后主使,那么她将面临的是至少五年的有期徒刑。
热水将她浑身浸o湿,衣物像是贴于身体上的一层皮,一揭即破。
可一颗心却是gān枯guī裂。
此刻的她,一击即碎。她需要一股qiáng大的力量来支撑自己。
她需要沈昂。
可他在哪里?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正想着,浴o室外传来一个男声。
木木以为是沈昂,忙胡乱地抹gān头发身体,披着浴衣,几乎是奔出了浴o室。
来的人确实姓沈,却不是沈昂,而是沈盛年。
“哟,小婶子,这么热qíng的欢迎我可受不住啊。”沈盛年chuī了声口哨。
木木垂下眼,忽略了他轻松表qíng中的一丝僵硬。
“今天你受苦了,等会我们出去吃一顿,我请客。”
木木胃里却像是塞了一块大石头,压根就吃不下任何东西:“不用了,我今天太累,就想睡睡觉,你们去吃吧。”
沈盛年却从未打算尊重她的决定:“人是铁饭是钢,要是我叔知道你绝食,不定多心疼呢。”
木木露出一丝不知是苦笑还是冷笑的表qíng:“他还会在乎吗?”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很苛刻,可在这样的关头,她迫切地想要他出现在自己身边。
并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要他能出现,能让她看见便好。
可是沈昂没有。
他对她说“一切有我”,他对她说“信我”,他对她说“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然而当她最想见他最想相信他的时候,他却不在。
木木感觉身心疲倦到了极点。
☆、第十章(7)
秦红颜与沈盛年互相对视一眼,却没再说话。
“算了,我真累了。”木木长长叹口气。
此刻的她只想要睡觉。
秦红颜家有三间房,但有一间是衣帽间,有一间是书房,再加上客厅被沈盛年给占了,所以木木只能与秦红颜挤一张chuáng。
躺上去前,木木用拇指与食指夹着被单到处查看。
“你找什么?”秦红颜好奇。
“我怕这上面有沈盛年的子孙。”木木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的代价便是差点被秦红颜给踢出门外露宿街头。
两人关灯躺下,木木正准备入眠,却听秦红颜主动开口:“能开玩笑说明心qíng还不太糟糕。”
“总不能一直哭吧。”木木道。
只有她才清楚,自己不过是在逃避。为了逃避得更彻底,她开始与秦红颜讨论沈盛年。
“我实在没想到,你居然肯让他睡在你家,你们和好了?”
原本以为秦红颜会嗤之以鼻地说他们从没恋过谈不上和好,谁知沉默半晌后,秦红颜却承认了:“是的。”
黑暗中,木木的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咸鸭蛋。
这沈盛年的万里长征漫漫追姐路果然还是成功了。
“我以为你们要纠结到世界末日。”木木看他们的这场戏看得意犹未尽。
“我原本也是这样以为的。”秦红颜连身上都有一股冷冷幽香,静夜里飘来,颇有寒梅之范。
木木静待她说下去。
“可是我终究是女人,我也有软弱的时候,我需要有个人来依靠。”
秦红颜的话音很轻,却有直穿木木心脏的魔力。
不管是多坚qiáng的女人,在夜深人静时,都需要男人肩膀。
这是原始的本xing,无法抵抗。
木木太了解这样的本xing,此刻的她就想念沈昂至死。
“你爱沈昂吗?”黑暗中,秦红颜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木木苦笑。
如果不爱他,怎么可能在他对自己做出这么多伤害的qíng况下还对他有着眷恋呢?
“但不理智的感qíng有时会对自己造成致命伤害。”秦红颜终于道出了这句话:“其实你可以供出沈昂来的,这样你就能够全身而退。”
木木先是怔住,许久之后,竟缓缓笑了。
“差点忘记你是付磊的人。”
秦红颜向来不是九曲心肠的人,也大方承认:“确实我提出这个建议的目的并不单纯,可如果你要一力扛下来,也得看看究竟是否值得。这件事本身与你并无关系,而且沈昂和你现在也算是分手了,你没有任何的责任与义务甚至于qíng感去帮他。”
“我并没有帮他扛下,”木木抚摸着冰凉的丝绸枕套,那质地浸0润着她的肌肤:“可我也不能出卖他。”
“你要清楚坐牢是个什么概念——失去自由,日复一日窝在蜗室里,还有劳累的工作以及穷凶极恶的狱霸。”秦红颜用平静的语气向她展示着可怕的前景。
木木自然是明白的。
事qíng已经临到她头上,最害怕的人便是她。
如果真的坐牢,木木觉得自己肯定熬不到三天便会自我了断。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出卖沈昂。
他是她深爱的男人。
“你就是败在一个‘qíng’字上,不过女人败在这上面,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秦红颜道。
木木想,败就败吧,再聪明的人也会在qíng关上败一次的,她败了也不丢脸。
下定决心后,木木便安心在秦红颜家待着,就等着检察院哪天再来提自己问话,或者是直接判罪。
她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偶尔想到什么事便拿笔记下来,就像是jiāo代后事般。
更多的时候,也会坐在大阳台的木质秋千椅上晒太阳,欣赏着蔚蓝的天空,羡慕着天际围着高层建筑飞翔的鸽子。
这才知道过去的自己所拥有的自由是多么可贵。
她贪婪地享受着仅剩下的自由。
沈昂仍旧没有出现。
就算是一滴水蒸发也会有些许痕迹,而他却比人间蒸发消失得更加彻底,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沈盛年是在家中办公,几乎每时每刻都和木木待在一处,可奇怪的是,他再没有提过沈昂一个字。
就像是沈昂这个人从没出现在他们生命中一样。
日子越发平静,一直没有任何公安检察机关来找她。这种平静却给木木带来更大的压力,她觉得事qíng有些地方很不对劲。
她逐渐开始留意秦红颜与沈盛年的举动,却发现他们确实有事在隐瞒着自己。
白天,电脑与电视都被沈盛年霸占,木木压根碰不得。而晚上待秦红颜回来后,又说自己害怕辐she损伤肌肤,不准她开电脑电视。
也就是说这些日子来,木木没有机会接触外面的新闻。
而有两次她外出购物,沈盛年也是紧随其后,像是担心她听见什么似地,刻意让她远离人群。
木木直觉他们隐藏的事与沈昂有关。
秦红颜本身就寡言少语,从她身上掏不出什么东西。而沈盛年则守口如瓶,任由木木如何软硬兼施都不做声。
他们都很谨慎,但女人想要弄清事qíng真0相时总是有办法的。
沈盛年每天都会躲在洗手间内讲会电话,因为洗手间隔音效果好,木木在外无法听清他所说的内容。所以她趁沈盛年不备,在小柜子里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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