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我认命的放弃了。绝对不是什么成全,也不是什么承认,更不是为了突现男女主角的坚贞。
我很委屈,我的爱qíng就像被他们胁迫一样,合着眼泪和鲜血,别扭的退位。
其实如风不是对我不好。
他可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侧身挡在窗边,说怕流弹打到我;他可以在我面前毫不掩饰的吃大堆巧克力,然后眯着眼睛安心睡觉像只满足的猫;他可以容忍我不停的抱怨代数几何,载我去吃四位数的大餐;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却独独倚赖我。
他可以为我做很多。
但是,为了夏如画,他可以不要命。
我与他之间永远差那么一点,伸出手,却抓不住。
也可能正因为如此,所以当魏如风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的时候,我照样活的好好,而夏如画却疯了。
哦,不对,现在应该是……
死了。
我低下头看手中报纸冰冷的宋体字,那上面的铅印慢慢模糊,不知不觉间,我竟然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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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再爱我一次番外《某年某月,某时某人》死亡很近,回忆很远(2)
我给元燮打了电话,他的声音低沉,qíng绪相当不好。
我想还是由我到警署来处理这件事比较妥当,毕竟元燮顶着耀眼的光环,容易让报纸连篇累牍的编小说。而无论是魏如风还是夏如画,我都不想看到他们的名字成为别人的谈资。
说来好笑,和这位顶顶有名的商界jīng英结识,还是因为在娱乐场的那次偶然的“四人约会”。
那天从遇见,到离开,几乎都是我和元燮在说话,而我们明明才刚刚认识而已。
看着他们慢慢消失的在黑暗的尽头,我很不甘心,我想元燮应该也一样。
“别看了,影子都没啦。”元燮笑着说,他笑起来很好看。
“你不是也在看。”我却实在笑不出来。
“呐,我习惯了啊。”
“他们就是这样,最最自私了。”
“我同意。”
“都不担心一下,好歹说声再见啊……如果我哭着追过去喊,那他不是很没面子!”
“你要是那样子的话,如风今天就不会和你一起出来了吧?”
“呵呵,还是你想得开啊。”
“我只是不想做让她讨厌的事,何况,她根本不会为我停下……”
“怎么那么肯定,她没有如风狠心的。”
“你不了解她而已,我刚刚又表白失败一次。”
“诶?在摩天轮上?”
“对。”
我伸出手,正经的说:“握手吧,我也刚刚失败,在那上面。”
他惊讶的看了看我,然后哈哈大笑。
“苏瞳,为了我们共同的失恋,一起去庆祝一下吧!”
我打个响指,欣然应允。
于是我们一起转身,往与那两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生活多少会有点宿命的提示,总之,他们消失在黑暗里,而我们走在了灯光下。
不过那个时候,我不会想到,多年之后,依旧是我们看着他们的背影为之送行。只是这一次,竟然是yīn阳两界了。
最终我们默契的让他们合葬。如风尸骨无存,灰飞烟灭,但如画死的时候穿着如风的衬衫,也就勉qiáng算的上有衣冠冢。墓地是我和元燮一起选的,风水先生看过,并非什么上风上水、泽被后世的宝地,但他说这两人有孽缘,唯独这里适合。
下葬那天只有我们两个人,牧师念完“我们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尘归尘,土归土。”的时候,我抑制不住哭了出来。
元燮准备了大束的白玫瑰,他亲自掩土、立碑。碑铭也是他描的,那小心深qíng的样子,不像是给亡人绘字,倒像是给qíng人画眉。
一直待到傍晚,元燮都不肯离去,他孤独的身影让我格外心酸。
“走吧。”我对默默蹲在墓前的元燮说。
“好。”
元燮收拾好笔墨,红着眼圈站了起来。
我拍了拍他,说:“我想去她那里收拾一下遗物。毕竟他们的东西,没有亲人经管。”
“警察已经从那屋子里撤走了?”元燮问。
“走了,他们从她那里能得来什么。”
“有没有透露点案qíng?或者说没说什么时候能破案?”
“没有,我看那意思,到是根本没打算细究。可能是上面什么有势力的人压了下来。你也知道,程豪他们错综复杂,对警方来说,死了反倒省心。”
“哈!那如画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就是因为魏如风混过黑帮,如画就得死于非命?”元燮恼怒的说。
“他们本来就是命运相联,如风死了之后,这十年来夏如画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我毫不嘴软的还了回去。
元燮愣了愣,我也愣了愣。
之后我们尴尬的相视而笑。
到如今,故人已安息,我们竟然还拼命的维护自己的心上人。
“一起去吧,我载你!”眨眼间,他又变成了那个很有风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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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再爱我一次番外《某年某月,某时某人》死亡很近,回忆很远(3)
从墓场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群黑衫黑裤的人走了进来,他们个个带着墨镜,浑身戾气,看这样的架势绝不像什么安善良民。
我和元燮默默闪开了些,为首的那个接着手机从我们身边走过。他的声音略略有些耳熟,我抬眼一看,那人竟有八九分阿九的样子!
当年我和阿九还打过几次jiāo道,虽说我们彼此都无甚好感,但是好在都算是如风的自己人,所以没有过分的纠葛。如风死后,我们也就断了联系。看如今他这样的排场,想必在那个圈子也算混了出来。今天他们一水整齐的穿着黑衣,拿了焚香捧花,看来也是祭拜。
“等下!”
本来不想和他们打招呼,那知我们刚走了两步,竟然被喝住。可能是我方才多看了两眼,他们各个敏锐,发现不妥了吧。
“有什么事么?”元燮站到我身前说。
“没什么,东歌的人,曾经认识而已。”我把他拉到一旁,转身冲阿九说,“好久不见了。”
“哦,怪不得眼熟,你是那个学生妹吧?叫什么瞳来着?”他的声音未变,但态度却和以往大不一样了。
“苏瞳。”
“对对对,阿瞳!你来得正好,风哥沉冤得雪,今天我来给他上香,一起去吧!”
“什么沉冤?”我皱着眉问,他说的我并不明白。
“哼,风哥当年死得不明不白,现在,害死风哥的人已经以血还血了。”
“你是……什么意思?”我隐隐感觉到一股凉气,心底一阵颤栗。
“没看新闻么?”阿九附在我耳边诡异的笑着说,“程豪和夏如画……死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旁的元燮就冲了上来,他一把抓住阿九,大声喊:“是你gān的!?是你杀死的如画!?”
阿九的手下一拥而上,三两下就把元燮按在了地上,我忙拦住他们,冲阿九说:“你们这是gān什么!快放了他!”
阿九推开我,掸了掸袖子,走到元燮面前说:“我倒没看出来,原来是你啊。怎么?来给夏如画上坟?”
“是不是你gān的!是不是!”元燮两眼通红,挣扎着说。
阿九脸色一沉,说:“没错,我实话告诉你,就是我做的。我替风哥报仇!杀了她我痛快!怎么,有什么不对么?或者你有本事,也替夏如画报仇,杀了我啊!”
“你这个畜牲!”元燮大喊,他仿佛一下子疯了,歇斯底里的样子格外骇人。
我也大吃一惊,我没想到这竟然是阿九gān的,在我印象中的阿九,还是那个脾气有点bào躁的少年,什么时候他也变得可以杀人不眨眼,甚至把枪口对准了曾经保护过的夏如画?
“她都已经那个样子,你何苦还要杀了她呢。”我喃喃的说。
“程豪带风哥,根本就是为了夏如画。我亲耳听见的!那老狐狸跟夏如画说,派风哥去西町,就没打算让他再回来。没有这个女人风哥死不了,我杀了她为他报仇天经地义!”阿九滔滔不绝,一副义正言辞
“这是她的错么?她又为什么非死不可?还是她的死可以成就你们的江湖规矩,显得你够朋友重义气?”我愤怒地说,“难道你这么做,如风地下有知会感谢你?你不知道他看夏如画比他自己命还重要?你不怕他半夜入梦来责怪你?”
阿九莫名的一震,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下来。
之后他也没再为难元燮,倒是元燮几yù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但都被我拦住了。终究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阿九可以不费chuī灰之力杀死几个人,凭他的势力警方都缄口不言,而我们能做什么呢?
那天元燮的qíng绪过于激动了,我们就没有去两人家里收拾东西,他把我送了回去,我一路上劝了他很多,他才稍稍平静一点。
其实他也明白,死亡是最大的界限,一旦超越,任谁也不能改变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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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再爱我一次番外《某年某月,某时某人》死亡很近,回忆很远(4)
和元燮道了别,我顺路又买了些菜。
可能是前一阵子有毒农药的传得沸沸扬扬,最近菜市里检验的更加仔细了。有的菜gān脆不让再买,那些菜农于是提了价,普通的菜也平白涨了钱。
我去的时候,旁边一位相识的主妇正和小贩计较,几块几的吵闹不停。见我过来,便一把拉住状声势,抱怨得更加起劲。小贩最终落败,让出了零头。
她欣喜的付了钱,一路向我传授买卖经:
“他们贼着哩,你当是菜少才涨价?早上溜狗我看见了,他家的车全放了进来,后筐里有的是!呵,真以为什么都能涨?水电煤气,白面汽油……算下来都提了价!薪水却不加,我家那位给的家用也少。唉,女人就是得算计着过啊。”
我心不在焉的应着,路过一家蛋糕房说要买点东西就匆匆摆脱了她。与她呆久,会莫名觉得自己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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