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原谅自己带给亲人这么严重的伤害,害你们被他人用异样的目光对待,是为不孝。”
“然而,最亲近的你们,我的家人,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对我救赎,不知道我刚发现自己跟其他人不同时的无助和绝望,也未曾想过要了解。我自信qiáng大到对所有流言都刀枪不入,却也承受不了你们的一句同性恋罪该万死。天生取向不同,这是我的原罪,无可饶恕,也不敢奢求原谅,未能长伴膝下,只愿你们余生安好。”
此外自白里还提到了少年时他想过自杀,却没有勇气最终苟延残喘地活着,直到在山区学校做义工找到了救赎。
自白呈现了一个十七岁少年的无助和徬徨,和得不到家人理解的绝望,让身为人父的路爸爸不惊有些心凉。
之后路爸爸又翻阅到了一些以父母角度来看待“同性恋”这件事的资料,他发现有很多父母从一开始是跟他一样的,bào怒、失望、伤心甚至感到丢脸,也因此做出了一些不受控制伤害孩子的事情,只是bào力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一名父亲写了这样一句话——“取向问题并不是孩子的错,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既然已经无法改变,父母不应该一味地去指责,因为在这个人云亦云的社会里,指责和rǔ骂他们的存在已经够多了,这时候,来自最亲近的人的应该是理解,而不是伤害。”
这番话引起了路爸爸深思,他不禁想,若是一开始也用武力来解决路洋和邹麒的问题,现在会是一个什么情况,会不会也造成书里说的一些无可挽回的局面。
还有,分手了就真的是对路洋好的吗?如不然又如何呢,让他们继续在一起?路爸爸突然不确定了,正如路妈妈所说的,这种事情能理解,但是真的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时,他也依旧无法做到心无芥蒂。
关掉网页资料,路爸爸叹了口气,觉得头疼。
“师傅。”小杜出现在门口喊了他一声,“有人找你。”
路爸爸站起来走过去,问,“是谁?”
“不认识,一位老爷子。”小杜说。
路爸爸有些疑惑,和他一起出去,到了外面就见一名穿着中山装,头发灰白的老爷子站在墙下,正微微抬头看着他们墙壁上挂着的题字。
老爷子侧身对着他们,面色严肃,双手背在身后,路爸爸乍一见,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一股气势,如一把经历了岁月的利刃一般,虽然隐藏在剑鞘里,却依旧锋利。
路爸爸并不认识此人,他走过去,“您好,听说您找我是吗?”
老爷子转过身来,缓缓开口,“是路师傅吧。”
声音沉稳有力,人从正面看来气势更盛,路爸爸暗赞了一声,点头,“是我,请问您是?”
老爷子笑了笑,“我姓邹,你叫我邹老便可。”
来人便是邹老爷子,只是他带有地方口音,邹,周不分,路爸爸听成了周,当下便说,“周老好,这边来坐,小杜泡茶。”他说着打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邹老爷子到休息室去聊,顺道让小杜去泡茶。
“诶,不用。”邹老爷子抬手制止他,“我听闻路师傅身手一绝,这次想过来见识一番罢了,不用在意这些虚礼。”
路爸爸一听,也笑了,“周老哪里的话,只是些qiáng身健体的功夫,不知道周老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老头子我平素没啥爱好,就喜欢练练手,这会初来乍到,闲着没事便过来看看。”邹老爷子文绉绉地说着,咬文嚼字地差点没让他这个当了一辈子兵粗老爷们咬到舌头!不过为了给路爸爸一个好印象,他也只能忍忍了,为了他那操蛋儿子,也是操碎了心。
听他这么说路爸爸有些意外,虽然邹老爷子面色看起来非常jīng神,但毕竟年纪摆在这里,他还真没想到是个练家子。
“不信?”邹老爷子看出他的意思,挽袖子笑道,“要不咱们练练?”
如果是一个年轻人或者是一个和自己年岁相当的人这么说,那么路爸爸肯定二话不说和他来两招练练手,然而对方却是个头发已经花白了的老爷子,他还真不敢动手。
邹老爷子见他迟疑,便说,“怎么,还怕打伤我不成?”
别说,路爸爸还真是这么个想法,他笑了笑,说,“您怎么说也是长辈,跟你动手多有不好。”
邹老爷子哈哈笑了两声,指着练习场里一名正在训练的少年,说,“我这么跟你说,就这个程度,我不用五分钟就让他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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