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营垒/春风十里不如你_沐清雨【完结】(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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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扯之后意识到再也留不住邢克垒时,沈嘉楠心如死灰,她绝望地冷笑:“你说孩子不是你的,谁信呢?”

  是非终于还是搬弄到了米佧面前。邢克垒眯眼,冷眸在沈嘉楠狰狞的脸上凝定,“让你费心了。不怕告诉你,就算有千万人阻止,就算连米佧都退缩不要我,我也非她不行!”

  沈嘉楠崩溃一样的哭声中,被吵醒的沈母站在卧室门口。

  见邢克垒要走,她跑过来拉住他:“垒子,垒子……”

  此刻,她或许是清明的,否则不会连一句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

  邢克垒微微仰头,回身后与沈母充满期待的眼神对视须臾,他一针见血:“沈姨我不管你是清醒还是糊涂,有句话我必须说明白:我邢克垒现在不是你女婿,将来,也永远不、可、能、是!”曾经很小心地照顾沈母的qíng绪,极力避免让她受到哪怕一点刺激,可有了今时今日她们对米佧造成的伤害,邢克垒再无顾及。

  离开沈家的时候,听着身后凄惨的哭声,小夏分不清是痛快多一点,还是同qíng多一点。尽管还没完全弄清楚邢克垒与沈家的过往jiāo集,可从他与沈嘉楠的对话中,她也明白了个大概,一面感叹于邢克垒的担当,一面在心里把沈家姐妹骂了一百遍,因为沈嘉凝对爱qíng的不忠贞,因为沈嘉楠对恩人的不感恩。

  盯着邢克垒冷硬如刀削般的侧脸,小夏不禁想:多年的付出只换来对米佧的伤害,不怪他对一对孤苦的母女绝qíng至此。都说绝qíng的人往往最重qíng,想必现在,他心里比谁都难受吧。

  像是感应到主人的心qíng,越野车也跟着添乱,居然打不着火了。

  邢克垒bào怒,狠砸了两下方向盘。向束文波要来烟,他跳下来倚着车身抽烟。

  小夏抱臂坐在道牙子上等待,叹息间,目光陡然一亮:“邵宇寒?”

  邢克垒循声望过去,就见邵宇寒从车上下来,隔着马路,与他遥遥相望。

  视线从邵宇寒身上移向沈家窗口透出的晕huáng的灯光,电光火石间,邢克垒脸色骤变。身上的戾气陡然升起,指尖的烟被掐熄,他疾步行至近前,一把抓住邵宇寒衣领:“别告诉我你是那个劳什子男朋友?!”

  答案,昭然若揭!

  邵宇寒敛着眼,眉间闪过明显的痛楚,他没说话。

  气氛因沉默变得紧绷,温度急剧下降。

  小夏yù靠近,手腕却被束文波牢牢扣住,他提醒:“别cha手。”

  邢克垒的脸色沉得不像话,目光黑寂得有如此刻的夜,视线对峙间,他怒声:“五年前你他妈怎么不出现?!”话音未落,一记重拳砸向邵宇寒毫无防备的脸。

  邵宇寒眼底的森冷不下于邢克垒,在硬生生挨了一拳后,他利落地挥出狠猛地一拳:“如果她爱我,我怎么会被她bī走?!”

  生xing的快速反应让邵宇寒又挨了一拳,邢克垒的脸色波涛汹涌:“她不爱你爱谁?混蛋!”

  胸臆间聚积的怒火得以渲泻,邢克垒手上毫不留qíng。加之他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力道狠猛得让人招架不住,几个回合下来,邵宇寒冷明显处于下峰。

  当邵宇寒无力还击,邢克垒又赏了他腹部一拳,冷着脸警告:“管好你的沈嘉凝,少他妈对我家米佧动手动脚!”

  去米宅的路上,邢克垒歪靠在后座上,沉默。

  直到车子停下,他依然保持着上车的姿势,一动不动。

  小夏打开车门拉他:“装什么死啊,不急着见你女人啦?”

  格开她的手,邢克垒望向束文波:“说真的老束,我有点打怵。”

  谁能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邢少校,此时此刻会害怕见岳父呢。

  束文波拍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大不了挨顿揍!”

  要只是挨顿揍就能解决就好了。挠挠jīng短的头发,邢克垒底气不足地问小夏:“嗳,你说我小媳妇会不会真不要我啊?”

  谁知小夏不止不安慰,反而打击道:“没准!”

  邢克垒嘶一声,竖眉毛。从车上下来,瞅了瞅身上因训练和打架变得不堪入目的作训服,他叹气:“头一回见老丈人,不收拾利索的也就算了,还造得这么láng狈。换成是追我闺女的,我连门都不让他进。”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米屹东让邢克垒进门了。仿佛就是在等他,在邢克垒按响门铃后,开门的王妈见到并不陌生的男人,眉头下意识皱了下,“邢克垒吗?”

  “是!”

  王妈放行,引领他上二楼的书房:“直接进去吧,先生在里面。”

  “谢谢!”恭恭敬敬地敲了门,等了片刻没有任何回应,邢克垒推门进入。

  窗前的米屹东保持着站立的体势,静寂如山岩。

  感觉到来自米屹东背项的压迫感,邢克垒以恭谦的语气开口:“伯父您好,我是邢克垒。”

  米屹东转过身来,面无表qíng地盯了他片刻,随即以一种充满气魄的气场走过来。

  然后下一秒,他毫不迟疑地抬脚,将邢克垒踹倒在地。

  “枉我一忍再忍,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1、这写男人对女人发狠的戏,说真的,难住我了呀,纠结了好几天,删删改改,到底把沈母无视了;

  2、关于院长那段,要在沈嘉凝出现时jiāo代,亲们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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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池营垒45

  米屹东老当益壮,一脚下去力道十足。不过说真的,他没以为能把邢克垒踹倒,毕竟军人的身体都是经过部队千捶百炼的,尽管没qiáng壮到刀枪不入的地步,也不是平常百姓轻易动得了的。可见邢克垒倒得那么gān脆利索,让米屹东误以为他装相。

  这种时候然还敢跟他耍心眼?米屹东顿时火冒三丈,劈头盖脸的揍起他来。本就理亏,加之又是准岳父,邢克垒当然不会还手,qiáng忍着小腿上传来的痛感,他默不作声站起来,挺直了身体站着挨打。

  眼前不断回放女儿被外人欺负的场面,米屹东下手愈发的重,尤其想到如果自己没及时出现会发生什么,他脚下用力,把邢克垒踹得撞向身后的桌。在邢克垒下意识屈肘时连锁反应般碰到柜上,发出好大一串声响。

  王妈告诉艾琳说邢克垒来了,米佧就从卧室奔过来了,刚到房门口,就听到里面震天响,她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哪里还顾得上敲门,米佧推门冲进来,“爸爸你别打他啊!”边喊边扑向邢克垒,试图护住他。

  米屹东的拳头正挥向邢克垒肩胛,等米佧横冲过来,他要收手已经来不及,眼见着拳头就要落在她背上。邢克垒率先反应过来,他眼疾手快地揽臂将娇小的米佧密密实实地护在怀内,同时迅速转身。下一秒,米屹东有力的拳头狠狠砸在他脊背上。

  邢克垒被捶得皱眉,心想这老爷子真下死手啊。

  尾随进来的除了先前被拦在楼下厅的束文波和小夏,还有艾琳。拉住米屹东,她劝道:“这是gān什么,有什么话和孩子们好好说。”

  “好好说?”米屹东的火气更盛,瞪着邢克垒他怒道:“他有诚意的话为什么不早和我说?他邢校丰的儿子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连登门拜访的礼节都不懂吗?”

  挣脱邢克垒的怀抱,米佧大着胆子替他说qíng:“隐瞒是我们不对,可是爸爸,那也是因为怕你生气啊,而且我这几天正准备找机会告诉你……”

  “他没长嘴么,要你告诉我?!”米屹东叉腰站着顺气,愤怒地盯着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没用的东西,敢和我叫板怎么没胆子打还给那对母女!”说到底,他还是心疼女儿无辜被打。

  米佧被米屹东的大嗓门吼得一凛,身体下意识贴近邢克垒,她起了哭腔:“对不起爸爸,让你cao心了。”

  邢克垒的心,被米佧前一秒的以身相护和此时此刻的语言维护浸泡的绵软如絮。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他挡在她身前面对米屹东:“该道歉的是我,对不起伯父!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是我疏忽了。但我保证,”直视米屹东的目光,他慎重承诺:“绝无第二次!”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动动嘴皮子就保证了吗?”米屹东的眼神冰冷地扫向他:“想必程锦提醒过你我对军人没有好感,挑战我的忍耐力是吗?还是你根本没有认真对待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瞒天过海和她玩玩就算了?你老子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米屹东的话说得很重,绝对的怀疑和指责的意思。

  “伯父您误会我了。”邢克垒被训得皱眉,语气却是不卑不亢:“我是抱着娶她的心思和她在一起的,绝对认真!”

  米屹东却不相信似的,怒极的他抄起手边的茶杯掷了过去,jīng准地砸在邢克垒左肩上。米佧的惊呼声中,茶杯噼地一声掉在地上,而里面热的茶水瞬间浸湿了邢克垒肩部的作训服,甚至还有几片茶叶滑稽地贴在上面。

  “这话如果换作昨天和我说,或许我还会相信,可是现在,晚了!”眼底的谴责和怒意那么明显,米屹东驳回他的所谓保证:“邢克垒我警告你,我米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我米屹东也绝不允许身上有污点的人招惹我女儿!”

  一句话,有判邢克垒出局的意思。

  这时,一道低沉威严的男声传来:“姓米的你说谁有污点?!”

  听到熟悉的声音,邢克垒诧然之余不免抚额,暗自腹诽:老爹你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过来添乱?!

  思虑间,一位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来到房,而他身后站着必恭必敬的不知是司机还是警卫,目光警惕地打量着一门之隔的人。

  挺拔的身型,轮廓分明的脸,除了眼角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五官和邢克垒极为神似。没错,来人正是邢克垒之父——邢校丰!

  “自然是你儿子!”与神qíng凝肃的邢校丰对视一眼,米屹东的脸色更沉了几分,“子不教父之过!邢校丰,身为军区首长,好好管教管教你儿子!”

  目光掠过肩膀上沾着茶叶的邢克垒,邢校丰压着火:“你也知道是我儿子,他再没用,也不劳烦你动手。”儿子确是在他的打骂下茁壮成长起来的,他的抗打击能力不容小窥,可不代表谁都能教训。护短的邢校丰从儿子的怂样中判断出来邢克垒挨揍了,顿时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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