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那么有jīng神gān嘛?萧语珩还想反驳,手机就响了,是乘务长通知她回公司参加临时会议。
是真的临时有重要事qíng召开紧急会议还是那人要见她?
冯晋骁只是稍稍沉默,就把手中的资料放下:“去换衣服,我送你。”
街上车不多,冯晋骁的车速略快,但很稳。到了中南航空停车场时,距离开会时间还很充裕。他难得体贴地为她解安全带,之后保持着倾身的姿势半天没动。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孔,萧语珩不解:“gān嘛?”
冯晋骁就在她侧脸亲一下,然后俯在她耳边邀请:“明天搬去我那。”
重新在一起之后,萧语珩偶尔在冯晋骁那边过夜,可他还是第一次正式提出同居,而且是在这样一个看上去不太合时宜的时间、地点。萧语珩怔了一下,没马上回应。
冯晋骁倒是不介意她的迟缓,继续道:“免得你一飞就多少天不见人影,搞得我天天像失恋。”
萧语珩的排班周期是15天,忙时生活里除了飞就是睡,再加上眼前这位大爷的jīng力差不多全部贡献给了警队,也没有多余的心思了解她的具体排班qíng况,十天半个月见不上一面根本就是常态。如果同居的话qíng况自然就不一样,可是——
出于某种原因,萧语珩在心里上排斥他的这个提议,不过听完他一本正经的说辞,有点想笑:“再说。”半答应半拒绝。
“择日不如撞日,还是今天。”冯晋骁不允许她逃避,微带薄茧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完事给我电话,来接你。”
温柔就像毒药,任何时候都具备致命的效力。萧语珩微微脸红,点头。
大切驶出停车场时,迎面过来一辆卡宴。两车的车速都不快,透过降下来的车窗,驾驶席上的两个男人面无表qíng地对视一眼,随即擦身而过。
昨天被挟事件之后,中南航空公司上下对萧语珩的关注度似乎更高了。往会议室的一路,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除了关心她有没有受伤之外,就是研究救她脱险的和被美女警官搭救的两个男人是何许人。
这样的场合,萧语珩一般保持缄默。冯晋骁的特警身份不易对外透露过多,至于萧熠,作为萧氏的掌舵人,他很快就会出现在财经杂志的封面上,不需她多言。
来到会议室,见楼意琳向她招手,萧语珩快步走过去。
她先是生病,再被挟持,楼意琳得知后吓得魂都快没了,昨天两人通电话,楼意琳就要请假过去看她,萧语珩却顾及赫饶阻止了。现在见面,楼意琳恨不得脱了她的制服给她进行一次全身检查,以确保她没受伤。
萧语珩打开她乱摸的手,哭笑不得:“你gān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扒我衣服呀?”
楼意琳笑得特别贼,压低了声音说:“我其实是想检查一下,有没有吻痕一类的东西。”
萧语珩作势要掐她:“等你有了新男友的,非把你的不良嗜好曝光。”
楼意琳切一声,一副无所谓的语气:“收集安全套算什么不良嗜好,他高兴还不不及呢。”
萧语珩恨不得把她的嘴fèng上,确认旁边的同事没听到什么,才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楼意琳你没救了。”
楼意琳不理会她的批评,换了个话题:“昨天听说2933航班出了事故,我就去找你,结果碰上个莫名其妙的警察,偏说我影响他什么,排查工作,勒令我离开,气死我了。”
“应该是冯晋骁队里的。”
“那他惨了,等我向冯晋骁告状。”
萧语珩忽然想起什么:“他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我生病那晚。”
“可不是么,大半夜的对我严刑bī供。”回想那一晚的qíng形,楼意琳jīng神抖擞:“还算懂事,知道‘有求于人,放低姿态’不过,我没管他大队长小队长的,给训了。谁让他老把工作排在你前面,不能惯着。”
难怪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萧语珩总算找到原因了。她并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对自己的忽视,却也没办法阻止楼意琳直慡的维护。接着问道:“他发没发火?”
楼意琳闻言立即笑的满面chūn风,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地感慨:“闺蜜就是闺蜜,有特权啊。我决定了,以后对你好点。”
“说重点。”
“重点就是,当时我越训越忐忑,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家那位尊神平时深沉严肃的样子,我还是怕的。不过他的反应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打断我说:楼意琳你有什么不满随后我一定洗耳恭听,现在请你告诉我她在哪儿。她病了,需要我。我才说你在A市,就听见那边车子发动的声音。我猜他去过机场。不过我查了一下,那个点儿包括咱们公司在内,没有去A市的航班。”
到底,他还是愿意在她需要他的时候,赶往她身边。
萧语珩把目光移向窗外,唇角微微上扬。
没过多久,运营系统的飞行控制中心、地面保障中心,以及乘务服务中心三位负责人相继走进来,依次落坐后留出会议台的中间一个空位。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片刻,顾南亭在助理的跟随下走进会议室。浅色衬衫,深色西装,一双透着睿智与冷漠的瞳孔,透出高高在上的疏离。视线触及萧语珩的身影,他淡然落座。
会议开始,第一项内容是针对昨天航班的突发事件进行分析,2933次航班全体机组人员得到表彰。作为中南航空唯一的女飞,机长程潇针对此次事件进行总结xing发言。
接下来是从2933航班事件延伸过来的地面保障工作。针对有通缉犯通过了安检登机一事,中南航空后续将加qiáng安全检查的力度,确保航班安全。
第三项内容与萧语珩有关,乘务服务中心宣布,由于她在外场发病,拢乱了机组的正常工作秩序,增加了同机组乘务人员的工作量,被停飞三天。
这样的处理结果在空乘人员看来有些不近人qíng,毕竟生病这种事是谁都无从预料的。如果可能,谁愿意病在外场?一时间,大家在底下窃窃私语起来。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顾南亭说话了,低沉的嗓音有种无形的威慑力:“乘务服务中心的职责主要是维护飞行安全,处理偶发的机上紧急事件,其次是照料乘客。每一个班机我们都配有规定数量的乘务员,如果其中有人因个人原因无法正常开展工作,又没给公司时间进行调配,就会加重机组其他人的工作量,导致航班服务质量受到影响。”他傲然睨视众人:“所以我希望在座各位,齐心协力,确保中南航空的空中服务质量。”
楼意琳凑过来,用仅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我怎么有种大BOSS是放你假的错觉?”
萧语珩没说话。
散会后,顾南亭的助理最后离开,走到萧语珩面前,他微笑:“语珩,顾总请你去他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在二十二楼,萧语珩敲门,得到回应后,推开了那道沉重的木门。
顾南亭此时脱掉了西装外套,上身仅着一件衬衫,没有打领带,远远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低头签批文件。窗外投she进来的光影打在他身上,烘托出他身为上位者的威严。
确认萧语珩进来,顾南亭没有抬头,也没有停笔,只用左手食指轻扣了下桌面,示意她坐过来。
五分钟后,他合上文件,抬头,面色一如往常的冷峻:“基地管理中心新的人事编排已经在进行,你是准备留在这边,还是调去古城基地?”
☆、艳域12
中南航空总部设在G市,在全国辖有六个基地,每年总部的基地管理中心会进行人事调整,全面调换直接面对乘客的乘务人员,确保各个基地都有新鲜血液注入。这种调整,多少还是会考虑到员工的家庭所在地以及个人意愿。当然,不可能百分百照顾周全。
萧语珩大学没读完就已进入航空业,至今工作已有三年。这也是为什么她小小年纪,却有着超乎同龄人成熟的原因之一。起初两年,她主动申请调离总部,这样一来,每年就有大概七八个月的时间是被外派出去。直到一年前萧素的身体出了状况,顾南亭才把她调回来。
结果就是,她又回到冯晋骁身边。
不想gān涉的。偏偏心qíng如同‘他的女人跟别人睡了,他却不得不照样原谅她’一样窝火。尤其面对冯晋骁冷然又骄傲的姿态,顾南亭想不动怒都不行。
本来这种正常的人事变动,他大可不必征求一个小CC的意见。可他想要看看,萧语珩是不是真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顾南亭的独断专行,萧语珩太了解,所以当他以总裁的身份轻飘飘地把这道选择题丢过来,气氛顿时就有些剑拔弩张。
迎视他的目光,萧语珩语调有了些许波澜,“你都已经知道了,何必多此一问?中南航空总裁办公室里,凭我一个小小的CC,有选择的权力吗?”
你既然这么问,就是以另一种身份。可你明明已经知道结果,偏偏还要让我选择?
顾南亭眼里一黯,表qíng却是纹丝不动:“什么叫有了伤疤忘了疼,我算是亲眼所见。”
“没办法,心不争气。”明亮的眸底雾气弥漫,萧语珩听见自己说:“可是,当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要重新开始,我拒绝不了。”
我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这颗不受管制的心,等这个开始,太久了。
本以为断了的缘分,再不可能继续,尤其冯晋骁还是那样一个骄傲的男人。想起那时她提出分手,他眼睛都红了,却到底没能说出一句软话。那个时候,萧语珩是真恨他啊,那种身心俱痛的感觉,她不想经历第二次。
她大学都不念了,只想走得远远的,最好一辈子不见他。可那些夜不能眠的日子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的心,舍不得。
所以就接受萧素的提议,进了中南航空。然后没多久就听说冯晋骁要回G市了,为了避开他,萧语珩向顾南亭申请,调离总部。古城基地其实是她最想去的地方,可那里有太多和冯晋骁的回忆,萧语珩哪里敢去?
可是,无论人在哪里,只要心还留恋,注定是牵绊。
两年后的破镜重圆就是最好的注解。
连顾南亭都看不出她还在对冯晋骁念念不忘,考虑再三把她调回来。她却在悄无声息间走回了一条曾让她跌得头破血流的老路。只因在那个凄清的雨夜,她和誓言永不再见的男人大吵过后,那人嗓音一哑地说:“无论我之前做错过什么,都原谅我一次,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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