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年简诺_沐清雨【完结】(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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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诺化了淡妆,掩饰了些许的憔悴,她略显不满地说:“你嫌我烦啊?那我吃了饭就走。”

  叶优里向来没有骆羿恒的风度和耐心,瞪了简诺一眼,他说:“你应该现在就走,gān嘛还要吃完饭?”

  简诺才不理会他的激将法,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然后孩子般笑了笑:“就不走,非要宰你一顿!”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没有看见她得那么心无城府的笑了,叶优里探身摸了摸她的头发,“赶紧吃吧,只要你高兴,任你宰割!”

  简诺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拥有骆羿恒那么好的师兄的照顾,还有叶优里和步温柔这样的好朋友的关心,她有些泪湿,低着头喃喃了句:“谢谢!”

  “说什么呢?”叶优里把饮料推过去:“别和我见外,不乐意听!”

  bī回涌上来的泪意,简诺没再说什么。之后简诺给叶优里舀汤,递给他的时候因为太烫没端稳,整碗烫洒的他满身都是。

  叶优里被烫得跳脚,简诺吓得一边用纸巾帮他擦,一边迭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糟糕,肯定烫坏了,怎么办啊……”

  见她都要急哭了,被烫得呲牙咧嘴的叶优里不由心软,硬着头皮说:“没事没事,我办公室还有套衣服,先换下来再去医院,没什么大不了的,哎,我说你别哭啊,你得负责送我去医院。”

  怕湿裤子令烫伤严重,简诺跑去叶优里办公室取来衣服,换好后两人去了医院。或许是警察同志皮糙ròu厚,大腿上的烫伤没有想像的严重,医生嘱咐擦几天药就没事了。简诺这才放心,离开他家的时候,她愧疚地望了叶优里一眼,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

  队里没什么重要的事,“负伤”的叶优里下午就没过去。在家里睡了个下午觉,醒来的时候觉得有点饿,他蹭到厨房打开冰箱,空空如也。

  懊恼地挠了挠头发,扛不住饿的他还是决定下楼买些吃的,套裤子的瞬间他似是发现什么不对劲儿,怔了好半天,又疑惑地把上衣和裤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在没找到要找的东西后,他警觉地把电话打到了队里,接通后冷声吩咐道:“去我办公室看看桌上有没有东西,现在,马上!”

  年轻警员不明所以队长gān嘛这么紧张,也不敢多问就跑着过去看了,回来汇报说:“除了文件夹还有两个档案袋,其它什么都没有啊。”

  心里浮现某种不好的预感,叶优里不死心地说:“你确定?”

  “确定,队长!”

  挂了电话,叶优里瘫坐在沙发里。闭着眼晴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忽然,他猛地坐起来,神qíng骤然间变得冷沉至极。

  利落地套好衣服,他边下楼边打简诺的电话,铃声完整地响过三遍依然无人接听。叶优里怒极,口不择言地骂了句粗话,又打骆羿恒的手机。

  骆羿恒倒是很快接了,他刚刚说了两个字:“优里……”就被对方急匆匆打断,叶优里焦急地问:“知不知道简诺在哪?”

  被他的大嗓门吼得皱了下眉,骆羿恒说:“她今天请假了,说要去医院拿药。怎么了,你找她?”

  叶优里已经冲到了停车场,启动车子的时候骂道:“找她?我他妈想揍她!”

  意识到发生了大事,骆羿恒急问:“出了什么事?”

  车子急驰向简诺公寓的方向,叶优里对着手机吼道:“那死丫头拿了我的配枪!”

  简诺确实拿走了叶优里的配枪,而她的人,也随着那把枪消失了。

  骆羿恒去了所有她常去,喜欢去,和可能去的地方,始终没有找到人。

  连续三天,简诺没回公寓,她房间的灯始终没亮过。

  随着她失踪时间的延长,骆羿恒不得不通知了远在大洋彼岸的郜驰。

  然而,袁浅析却偷拿了郜驰的证件,试图阻止他回国。

  郜驰心急之下震怒不已,握住袁浅析的手腕,粗鲁地将人带至身前:“别bī我打女人!”

  被他冷酷的眼神慑住,袁浅析的脸色因惊惧逐渐变得苍白,对视片刻,她忽尔冷笑:“想打我是吗?你动手啊,动手!”

  为数不多的耐心到底还是被消磨怠尽,郜驰深呼吸,重重甩开她的手,力气之大令袁浅析立步不稳跌坐在地上。

  背转过身,他以冷得能将人凝冻的声音陈述:“我不惜倾家dàng产对赌帮袁家渡过危机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希望你别报不切实际的幻想。卑微的手段留不住一个男人的心,我不爱你,以前没爱过,现在也不爱,以后更爱不上。”

  “啪”的一声脆响,袁浅析将手边的玻璃茶具挥落到地上,她挣扎着站起身,失去理智般吼道:“你为什么这么冷血?你怎么这么冷血?我哪里不好?哪里不好?我比简诺爱你!比她更爱你!”

  有种置身事外的冷静,郜驰单手cha在西裤口袋里,淡淡地扯了下嘴角,袁浅析听见他问:“你懂什么是爱吗?”不给她辩驳的机会,郜驰径自说:“你根本不懂。所以,别和我谈爱。”

  袁浅析终于被刺激了,她如同小shòu般发作起来,砸碎了房间一切能砸的东西,之后颓然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傍晚十分,郜驰站在落地窗前,右手夹着一支燃了许久,却未抽一口的烟。

  袁浅析再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整个人被笼罩在傍晚的天光中,被渡了一层金光的男人恍惚得有些不真实。

  她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烟,捻灭,然后搂住他的脖子,惦脚吻上他的唇……

  郜驰别过脸,她的吻落在他脸颊上。

  袁浅析不怒反笑,“拒绝得真彻底。”

  推开她,郜驰在沙发上坐下。

  将证件放在茶机上,袁浅析语带讥讽:“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一定没能力留住。她不再是从前的简诺,对于一个沾染了毒瘾的女人,你还会爱她吗?她承受得了你的爱吗?”

  郜驰倏然抬头,眼神凌厉,他问:“你说什么!”

  袁浅析放声大笑,面容因放làng的笑显得狰狞且丑陋,笑完了,她在郜驰的瞪视中像场外评说般云淡风轻地说:“知道她头疼的症状为什么总是没有缓解吗?因为我买通了医生,开了一味令她头痛加剧的药。止痛药的效果是不是很好?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令你讨厌的,也不在乎多这一件。”顿了顿,她在诡异的笑容下轻描淡写地说:“止痛药里百分之九十的成份是,毒品。”

  郜驰静了大约半分钟,似乎在判定她话的可信度,然后,他起身大步走过来,扬起了手。

  确实有意激怒他,却没想到他真的会打下来。伴随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袁浅析踉跄着歪倒在沙发上。

  郜驰bào怒,抬手指着她,他放下狠话:“小诺若有闪失,我让你陪葬!”

  郜驰乘坐的航班起飞时,袁浅析服食了大量安眠药。

  到达A城时正是清晨,郜驰开车,听着萧辉说着在他离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当听说元毅不止一次找过简诺时,他以凛冽的目光盯了萧辉一眼。

  萧辉面无表qíng,沉默片刻后,他说:“简小姐说元毅向她求婚,她没有答应,既然什么都不会发生,就没必要告诉你,免得让你分心。”

  郜驰打着方向盘,车子飞驰般驶向简诺的公寓。

  仰头望着简诺的窗户,萧辉说:“简小姐一直没有回过公寓。”

  郜驰置若罔闻,待来到简诺公寓门口,他直接拿钥匙开门。

  客厅的灯亮起的瞬间,素来沉得住气的郜驰瞬间变了脸色。

  看着一室惨目忍睹的凌乱,他有种简诺被绑架的错觉。

  听到卧室传来轻微的声响,郜驰来不及细想,他快步走过去,站在门口又猛地顿住脚步,目光触及缩在chuáng头一角的简诺,觉得胸口被人剜掉了一块ròu。

  他张了张嘴,语气竟有些哽咽,意识混乱的简诺听到熟悉的声音唤:“小诺。”

  不等简诺反应,郜驰已走到她跟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到她的抗拒以及身体的颤抖,郜驰终于知道袁浅析说的是真的。

  突如其来的打击令郜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拥紧简诺,胸臆间一钝一钝疼起来,他极力按住泪腺,才勉qiáng控制住眼泪。

  萧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简诺láng狈的样子令他有不好的预感。

  残存的意识令简诺明白过来是郜驰回来了,她用尽浑身力气推拒着他的怀抱,同时腾出手梳理乱七八糟的头发,颤抖着说:“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你,我求你出去好不好?我不要见你……”

  余下的话被郜驰含进嘴里,在简诺的抗拒之下,他愈发加深了这个吻。

  忽然间心灰意冷,简诺闭上眼睛,眼泪不可抑制地滴落下来,倒流进嘴里,咸涩到苦。

  滑开她的唇,郜驰将脸埋在她颈窝,开口时嗓音低沉沙哑:“是我不好,不该把你留下,小诺,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怕,更不要放弃,有我,天塌不下来。”

  简诺先是安静得可怕,无论郜驰和她说什么她都不回应,渐渐地,郜驰明显感觉到她心率加快,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最令他担忧的一刻到底还是来了,简诺的毒瘾发作了。

  脱下外套裹在简诺身上,抱起她时他扬声对萧辉喊:“去开车!”然而下一秒手臂却被简诺死死抓住,他听到她痛苦地哀求:“别送我去医院,我不去,不去……”

  郜驰停下脚步,目光的落点是她憔悴的脸,“小诺,你记住,就算你被全世界遗弃,我都爱你,只爱你!”

  简诺反手搂住他的脖子,泣声说:“那就别送我去,我能行,求求你,郜驰。”

  郜驰的眼睛霎时红了,保持着抱她的姿势不变,他一脚踢在chuáng头柜上,随即对萧辉吼:“叫医生!”

  清楚请他的私家医生已是郜驰最大的让步,简诺无法再说抗拒的话,在感觉到全身骨骼和肌ròu都在抽动时,她软弱无力地央求:“你出去好吗?”

  郜驰将她安置到chuáng上,不禁握住她双手,只觉指尖冰凉彻骨,他以极坚定的语气柔声说:“小诺,你必须听我的话,让我陪着你,否则我立即送你去医院。”

  现实的沉重令简诺骤然迸发,她哭喊着打他:“你走,我不要你陪,你走啊,我一个人可以,可以!”

  郜驰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俯身抱住了她:“我不走,我要留下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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