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一幕熟悉得很。
容她想了想才蓦地想起,在顾墨最困难的时候,那次的雪地之上也上演过这样的一幕,如今斗转星移,顾墨倒是和江漠远调换了角色,只是她不敢确定江漠远会对她怎么样。
虽说他刚刚的话令她感动,但每每想起他对她曾经动粗过的一幕就心颤,好不容易的平静,她着实不想打破。
见她一直举着筷子不动,江漠远夹了一口菜放到她跟前,揶揄了句,“你是看景看呆了还是看我看呆了?”
“啊……”庄暖晨这才察觉到自己征楞半天了。
江漠远牵动了一下唇稍,喝了口柠檬水后笑了笑,“虽说你老公我长得是比一般人帅点吧,但你也不至于看我看到发呆吧?”
一句话,打破了她心头的惶惶不安,忍不住笑了,轻声道,“你怎么这么臭美啊,比你帅的大有人在。”
“目前这家餐厅里不是没有吗。”他又为她夹了口菜,唇角始终噙着笑。
她慢慢吃着,嘟囔了句,“自大狂。”
“笑了就好,从上车到坐下来吃东西你就像个木头人似的。”
她心底动容,艰难境况如他,这个时候还只顾着她的心qíng,这么想着心里更过意不去,舔了舔唇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思,“我一直担心你会生气,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解释。”
“我为什么会生气?”他轻轻一笑。
“因为顾墨啊,你也曾经因为他跟我发过脾气……”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瞧,庄暖晨的嗓音越来越小。
“之前跟你发脾气,是因为你从来不曾向我解释。”
“我跟你解释过了——”
江漠远轻轻摇头,“我在乎的只是她对他的心思,当你亲口告诉我你不再爱他的时候,从那一刻起我就相信你了,所以今天没必要生气。”
她的唇微微颤了颤,一直凝着他。
“不过……”江漠远话锋一转,眸底变得严肃。
庄暖晨心头一紧,眼底又变成了慌乱。
见状,他忍不住又笑了,无奈摇摇头,伸手拉过她的手,于手掌间轻轻把玩,“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你能相信我吗?”
她不解。
“相信我就算真破产那天也能让你幸福。”他的语气变得郑重。
庄暖晨qíng不自禁点头,“我相信你能做得到。”
江漠远眸底动容,忍不住拉过她的小手送至唇边,轻轻一吻,“放心,既然你已经决定将这辈子的幸福放我身上,我绝对不会辜负。”
她的心快随着这句话飞了出来,嗓子眼里堵堵的,鼻头泛酸想哭,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轻轻“嗯”了一声。
“快吃吧,凉了对胃不好。”他唇边展露笑容,体贴迷人。
她一扫担心,拿起筷子,迟疑了一下主动为他夹了块蒸鱼,“我觉得这道菜做得最好。”
“好,喜欢的话以后经常带你来吃。”江漠远将鱼ròu放进嘴里,淡淡的甜从口中滋生。她黯句淡。
庄暖晨故意逗他,“那以后要不要我来埋单呢?”
江漠远故作沉思,挑了挑眉,“那你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即是你埋单又不能让你老公我太丢脸。”
“好办啊,我把钱放你钱包里,这样既保住了你的面子又是我来埋单。”庄暖晨想着那一幕倒是很逗人了,“不过事先说明,利息要从你租给我车子里的租金扣。”
“不亏是江太太啊,jīng打细算。”江漠远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就这么办了。”
窗外,是淡淡的红,不知是枫叶还是即将陨落的夕阳,餐厅,温暖轻扬……
☆、如今的勒宝2
出了餐厅,夜色如水,秋风chuī过带走了白日最后的余热,有那么一点点的凉滋扰。江漠远去地下车库取车,她先行在路面上等候,餐厅外有近乎两人抱怀粗的杨树,晚风一扫,微微枯huáng的叶子摇摆着终于挣脱了树杈飘落下来。
有几片叶子落在庄暖晨的脚下。
敛目,弯身拾起两片,轻轻叹了口气。
路边有车鸣声,是江漠远。她走上前,上了车子。
秋夜霓虹,蜿蜒长街的尽是华彩的光影,中秋节快到了,大小的商铺又开始了夺人眼球的妆点。
江漠远开着车子一路开回了别墅,等进了地下车库的时候发现她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两根杨树叶脉忍不住问了句,“想什么呢?”
庄暖晨抬眼看着他,有一瞬的目光迷惑,地下车库的细碎光亮闯进了眸底深处,像是璀璨的星子入了她的眼,渐渐地变得清晰明朗,倒影出江漠远关切的神qíng来。
“哦……我是在想,一片小小的叶脉竟也能牵动出太多的童年快乐,真是挺神奇的。”
她的话令江漠远不解,看了眼她手中的叶脉又将目光落于她的脸颊。见他一头雾水的样子,庄暖晨这才意识到他许是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对,他自小在国外长大,这种游戏又怎会知道?
“给你一根。”将手中的其中一根叶脉递给他。
江漠远接过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算是你送我的礼物?”
“什么礼物,教你玩个游戏。”庄暖晨嗓音轻柔,细声细气地跟他述说了一遍游戏规则,最后问了句,“你听懂了吗?”
江漠远的眉毛在听到最后的时候近乎是拧成了麻花,等她问及的时候忍不住说了句,“你说的我倒是听懂了,但很不明白,就算我手中的这根叶脉是战无不胜的将军,那么然后呢?”
庄暖晨愣了愣,眨巴了几下眼睛,她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个问题出来,亦没想过这个问题,抿唇想了下说,“没然后了。”
“我还以为会像斗牛似的赢得点什么又或者将牛风光大葬呢。”江漠远含笑说了句。
这人的思想还真是奇怪,她忍不住抿唇笑着,解下安全带,“江漠远同志,你是不是从小到大做事就一定要有目的xing?”典型的投资人思想。
“有些目的xing还是好的,最起码不用làng费时间。”他如实回答,自小到大他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庄暖晨耸耸肩膀,“我小时候可没你那么些少年老成,勒宝是爸爸教我的,那时候还小,总觉得能够收集几根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就很自豪了,也许,那份小小的满足就是我儿时的目的吧。”
江漠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良久后唇角微扬弧度。
“怎么了?”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瞧,她倒是有些不自然了,“也别笑话我,我这个人是从小到大都没什么远大志向的。”
“不是,你很好。”江漠远抬手,修长手指轻抚她jīng致眉骨,轻轻叹气,“正是你这样的女孩儿才不会让我身心俱疲,我很感谢你,总会给我带来轻松和愉悦。”
“真的?”
江漠远点头,俯身过来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一下,温柔低喃,“真的。”两水走秋。
男人微醺的气息令她忍不住轻阖了双眼,长睫微微颤抖,暖流渗透于心。
“来,试一下,看你的叶脉是将军还是我的。”放开她后,江漠远轻轻笑着,发自内心的微笑透着近日来都不曾有过的轻松。
她抿唇笑着,“好啊,不是我自夸,我玩勒宝从没输过。”
“这么厉害?”
“当然。”庄暖晨一脸骄傲。
“那就比比吧。”江漠远大有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两根叶脉相抵,两人微微用力,在拉扯间其中一根瞬间断裂了……
庄暖晨征楞地看着手中一分为二的叶脉。
江漠远晃了晃手中的叶脉,故意好奇地问了句,“那么我这根就算是将军了是吧?”
她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状,他更是忍襟不止,“看来,你刚刚的话还真是自夸。”
“你以前玩过是吗?”
江漠远摇头。
“那你做了什么手脚?是不是玩赖了?”
“真没有。”他很是无辜的模样。
庄暖晨执拗的xing子又犯了,伸手拿过他手中的叶脉捏了捏,“不可能,你的叶脉这么硬,很容易断的。”她的可是在手里揉了好半天了,素来都是“以柔克刚”,哪来的“以刚克柔”的道理?
江漠远见她一脸认真,忍不住凑过脸偷香了一下,待唇边沾香后才满足地笑了笑,“跟叶脉没关系,只跟叶脉的huáng金分割点有关,找对了点,自然就不会断了。”
她可真是长了见识了,瞪大双眼,“只是片叶脉而已,怎么弄出huáng金分割点了?”
“叶脉当然也有huáng金分割点了,当然,用huáng金分割点来形容有些夸大,只是一根叶脉总有厚实和薄弱的点位,我用手中最厚实的位置来搏你叶脉最薄弱的位置当然就能战无不胜了,这就好比田忌赛马,上等马对中等马自然就会赢的道理是一样的。”
“你要不要这么工于心计啊?只是小朋友间玩得游戏而已都要这么jīng打细算?”庄暖晨一听都快哭了,老天啊,他也不愧就是理科出身的男人,要是自小就跟他玩,那她童年的回忆该多黑暗?
江漠远被她逗笑了,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打破你常胜将军的称号,这样吧,我手里的这根大将军就给你了,算我输了还不行吗?”
“你真讨厌!”她伸手锤了他一下。
江漠远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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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浅从总部开会回到家的时候,车子刚开进大门便看到吉娜正掐着腰跟南优璇在庭院里吵架,两人大有一副对骂的架势,脸红脖子粗的。
见了这幕,他的脑筋倏然一挑一挑地疼,赶忙停车下来,两人的争吵声更清晰了。
“南优璇,别一副我哥像是欠你的样儿!沙琳压根都没死,我哥是凶手的谣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了,还有啊,就算沙琳死了也跟我哥无关,她是自杀的,又不是我哥谋杀的。”
“我现在是说你哥的事吗?我是问你为什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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