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提到“夷然不动”这个用法,夷然的意思很明确,不过跟不动搭在一起,是不够顺口,我会想想怎么修改。
noname提到“大事采购”应为大肆,照我的理解,大事这个应该没用错,可以再查一下。。。
CC提到的“她”确实应该是“他”,稿子里会改过来。。。
谢谢所有指出BUG的读者
☆、9
第二天上午,天气yīn沉,司凌云赖在chuáng上睡懒觉,突然被一个紧急刹车的声音惊醒,她迷迷糊糊往旁边一摸,傅轶则并不在chuáng上,窗帘被风卷起,有细雨飘了进来,她下chuáng,光着脚走到窗前,正要关上窗子,一低头,看见一辆白色宝马停在院子前,车头险些擦着院门。
她认得这辆车。司建宇结婚那天,在等待他来迎亲时,她陪着米晓岚,两人闲聊,米晓岚指给她看,说是她哥哥求婚时送的礼物,而且很有心地将她的生日设置成牌照尾数。
宝马来回倒了几下,仍然停得歪歪斜斜,米晓岚从车上下来,锁上车子,推开虚掩的院门,径直走进来,一边拿钥匙开门。
米晓岚有钥匙,可以说是方便照管世jiāo的屋子,可是她昨天才度完蜜月,刚回来就给傅轶则打电话,又一大早赶着过来,司凌云多少有一点不对劲的感觉。她随手推上窗子,走出卧室,顺楼梯向下,走到一半,就听到底下客厅传来米晓岚激动的声音。
“你跟我的小姑子在一起,是报复我在结婚前一周才通知你吗?”
司凌云如同被雷击中一样,耳朵中嗡嗡作响,好一会儿听不到其他声音,她需要扶住墙壁才能站稳。
“……她是个有趣的女孩子,而且诚实。”
“轶则,别这么说,我……我有我的苦衷。”
“我完全理解,别放在心上,我认为你做出了一个聪明的选择,在你婚礼上我就说了,我并不介意。”
可是米晓岚显然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感到宽慰,声音反而更加急切,“如果你认为我是个骗子,我给你发的那些邮件通通都是撒谎,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他轻声笑了,语气仍然不疾不徐,“说到邮件,真巧,你进门之前,我正在清理邮箱,准备删掉你写给我的那些信,我不得不承认,晓岚,你很有文采,是我认识的女孩中qíng书写得最好的一个,连通知结婚的邮件都写得一样婉转动人。”
“我永远不会删掉那些信,如果你回复我,哪怕只说一个‘不’字,我也不会跟他结婚……”
司凌云已经无法集中注意力了,不知道错过了他们之间多少对话,她口gān舌燥,心突突乱跳,也失去了理解这些对话的能力。她不想再呆站下去,机械地转身返回二楼,下意识朝卧室走,却又站住,停在了楼梯右手的书房前,傅轶则的笔记本摆在书桌上,进入了屏幕保护状态。
她不假思索地走了过去,伸手按一下鼠标,显示屏上出现的是一封邮件,发件人正是米晓岚。
那果然是一份qíng书,写得十分缠绵悱恻。
亲爱的轶则:
酷热的天气终于结束,入秋了,气温降得不易察觉,道路两旁法国梧桐树叶慢慢转huáng,晚风chuī过,沙沙作响,飞舞盘旋着落下来。这个城市又进入我最喜欢的季节,短暂而又美好。我承认我很俗气地伤chūn悲秋了,到夜很深的时候还睡不着,只是因为很想念你,于是起来给你写邮件。你想我吗,哪怕只短短一瞬间?我不确定。多么可笑,我受这种不确定折磨太久,以至于有些依赖这种不确定的状态了。
我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爱着你,爱你似乎成了我的一个习惯。你总说我是自由的,可是我早就放弃自由,甘愿成为这份爱qíng的囚徒。你不能怪我想你太多,我热切地希望你也想我,却又觉得这个希望来得实在太卑微……
她看不下去了,回到收件箱,来自米晓岚的邮件很多,她点开最新一封,这正是傅轶则提到的通知结婚的邮件。
亲爱的轶则:
我犹豫彷徨了好长时间,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告诉你这个消息。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对你有所隐瞒,在你面前,我愿意我始终是透明的。
我要结婚了,我知道我没办法像爱你一样爱他,可是他很爱我,他能给我安定的生活。你的世界太广阔,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也并没能打动你。我始终不确定我能够在你心里占据我希望的位置,也许最终没人能够占据那个位置吧——我自私地希望,但愿如此。我如此深爱你,以至我决定不再用我的爱束缚你,让你的自由不受一丝约束。想到这一点,我竟然有些安慰。
对,我说过我会永远等下去,等你像我爱你那样爱我。可是我已经26岁了,随着青chūn流逝,来自世俗的压力越来越大,内心的孤独感越来越qiáng烈,请原谅我只是一个软弱怯懦的小女人,没有你那样成熟淡定的心态。答应他求婚的那天晚上,我哭了很久很久,眼泪完全无法控制。
……
一行行规整的字句开始变形,司凌云的眼睛仿佛遭遇qiáng光突然照she一般地被刺痛了,她“啪”地一下合上笔记本。
所有零碎的事实突然全涌到她眼前,仿佛在自行挣扎着奔赴合适的位置,组成一幅拼图,将真相揭示给她。
他们两家是世jiāo。他们从小认识。他们是一对恋人。她爱他。他出国做博士后。她用邮件不停地诉说思念。她厌倦了无何止的等候,突然接受了另一个男人的求婚,在婚礼前一周以邮件的方式通知他这个消息。他从美国回来的当天,放下行李便来参加她的婚礼,然后在她的新婚之夜和她丈夫的妹妹上chuáng……
司凌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恢复意识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还有比这更痛快更直接的报复吗?
你竟然以为你体验到了突如其来的激qíng,你是一个多么可悲的白痴——她冷冷地对自己说。
她走出书房,回卧室拿起手机,打给李乐川,“阿乐,过来接我好不好?”
李乐川笑道:“我出了点儿小事故,驾照被扣了。等一下,我叫阿恒过来接你。”
曲恒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依旧是冷冷的,“地址?”
她将地址报给他,他简洁地说:“半个小时以后到,我按喇叭你就下来。”
司凌云深吸一口气,慢慢下楼,在还有五六级阶梯的地方停住,“咦,大嫂,你什么时候来的?”
客厅两人同时抬头看着她,她凌乱的长卷发披散在背后,穿着傅轶则的一件白色T恤充当睡衣,空dàng的下摆下,两条修长笔直的腿近乎挑衅地□着。米晓岚的嘴一下张开了,停了一会儿才机械地回答,“我刚过来。”
司凌云无视她的目光,漫步下楼,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问她:“欧洲好不好玩?在希腊度蜜月一定很làng漫吧。”
米晓岚的神qíng怔忡不定,勉qiáng一笑,“还好。我有事先走了,再见。”
傅轶则送她出去。司凌云放下水杯,重新上楼进浴室洗漱、化妆。傅轶则上来时,她正在涂唇蜜。他走进来,拢住她的长发,随手拿了一把梳子给她梳着。
“都不问晓岚过来gān什么吗?“
她对着镜子微微嘟起嘴唇,看唇蜜的效果,粉嫩的颜色衬得她的嘴唇丰盈闪烁,然后漫不经心地回答:“你们是世jiāo嘛。所谓世jiāo,我理解就是一起长大,qíng同兄妹,非常亲密。她过来不是很正常吗?”
梳子突然碰到她的卷发纠结处,牵得她的头向后一坠,她轻呼一声,他放下梳子,用手指一点点将头发理顺,动作十分温柔。她仰头,他俯首,两人的目光jiāo织在一起,她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吻上他的嘴唇。
这个吻来得重而激烈,她咬痛了他,他闷哼一声,试着移开一点,她却站起来回过身,双手抓住他的衬衫,向两边用力一扯,纽扣四下迸落,她的嘴唇、牙齿密密落到他□出的身体上,他一下被激起,甚至没有脱下衣服,一手抱起她,将她推靠到墙壁上,另一只手撩起她的T恤,凶猛而直接地进入她。
从湖边酒店的第一次开始,他一直充当那个经验丰富的导师。可是今天她表现得让他陌生,她完全没有像过去那样,跟从他的指引,追随他的节奏,体会他赋予的感受,而是沉浸于他无法感知的qíng绪中。她的眼睛亮得异乎寻常,她脸上有他看不懂的孤注一掷,她乌黑的长发披散,随着她的动作在她脸庞边飘拂,带着野xing的美。
这一切带来的感官冲击如此新鲜qiáng烈,一个瞬间让他几乎坠入迷失之中,在最后失控爆发的瞬间,他意识到她的指甲掐进了他背上的肌ròu,刺痛伴随狂欢而至。
傅轶则将司凌云抱出浴室,放到chuáng上,然后躺到她身边搂住她。经过刚才的迸发,两人都已经jīng疲力竭,他抚着她身上的斑斑红痕,在她耳边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
这时楼下传来有节奏的两声喇叭响,她坐起身,淡淡地说:“关于我,你没想到的事qíng还很多。”
她下chuáng,一件件穿着好衣服,走到窗边,楼下停着李乐川那辆黑色帕拉丁,曲恒倚在车边抽烟,她探头出去高声对他说:“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她将散落在房间里的手机、化妆包一一装入背包内。
“什么时候吃完饭,我过去接你。”
她看着半靠在chuáng头的他,浮起一个笑,“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从外地回来了,正在楼下。所以,我以后不能再跟你见面了。”
傅轶则脸上浮现出不能置信,而她静静看着他,脸上没有一点表qíng。
“所以——你是有男友的?”
“当然。我昨天给你听过那张专辑,他是深黑乐队的吉它手,非常有才华,我很爱他。他去外地演出,一走三个多月,总算回来了。”
“那么跟我在一起,算是接受xing教育吗?”
“嗯,追求他的女孩子很多,我以前在这方面很无知,太在乎他了,更想表现得好一些。我得承认,你是个不错的启蒙老师。”
他神qíng不定地盯着她,“真是一个surprise。”
“我想你应该能理解各式各样的surprise。谢谢你这段时间陪着我,帮我打发了寂寞,让我知道xing这件事还是有乐趣的。再见。”
她再不看他,拎起包,扬长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纠错的各位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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