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用力点头,又蹭了回来挽住他的手臂。
“小白,我又说了一个谎。”她笑嘻嘻地道,随手拿了罐子凉果放进购物车里。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别笑。”
语气有点凉薄。
她愣了愣,低低应了一声。
寂静突然侵入两人中间,两人静静走着,过了好一会,她小声问他:“小白,我们自己不能有一个宝宝吗?”
“不能。”他微微沉了声音。
晚上。
他给她喂了药,帮她盖上被子,淡淡道:“我到书房睡。”
她坐了起来,怔怔望着他。
他抚抚她的发,走了出去。
在书房坐下,燃了支烟,云雾缭绕中,宛然就是她的模样。明明她就在隔壁,他随时可以把她抱在怀里。
手术以后,从医院回来,两人虽然同房,但他每晚只是抱着她睡,再也没有其他。
他是男人,睡在身/侧的又是自己深深爱恋着的妻子,怎会没有yù/望,但他能够压抑。
人,无法左右的唯有感qíng。
和怀安在一起的两年,除了那晚高烧的疯狂,后来,他就没有再去碰她。
确切来说,是再也没有主动过。
她是他的女朋友,他似乎没有立场去阻止她过来找他,也许,那些年,寂寞冷漠得慵懒,懒得去阻止。
那一个个的晚上,怀安对他做了邀请。
在他chuáng侧的柜子里,甚至有她细心备下的避孕套和药。
她很美。
昏暗的灯光里,她在他面前褪尽衣服,他能感受到身/体的反应。可是,灵魂却像被抽离。
能听到它在冷冷笑着。
笑他自己还是当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她?
谁知道。
当她的手环上他的颈项,他会轻柔的爱~抚她。
用手来代替,让她欢~愉。
欢~爱(2)
她迷醉了眼,低声呻~吟。
这种温柔,近乎冷漠。
把手中的残烟掐掉,他又燃了一支,好让思绪继续。
那个时候,他总会想起悠言。想起她在他身下承~欢的娇羞模样。然后,很快,浓烈的嫉妒和恨又生出。她的身~体,连带着心,会在男人的爱抚下,婉转盛放。
只是,那个男人,再也不是他。
有一次,怀安冷冷问他,“顾夜白,你也是这样和路悠言做/爱?”
他没有回答,只是替她把灯关了,把门掩上。
曾经,他以为和一个女人jiāo往,就可以把那个人彻底忘掉,最起码,身体能忘掉属于她的味道,到最后,才知道,无法。
灵魂甚至吝惜一个吻。
和怀安分手那天,她怨恨地指控,“你和我***,从不接吻。”
实际上,他们之间,甚至连一场清醒的欢爱也没有过。
他的记忆,顽固地记着一个人。
今晚。他很想抱他的妻子。
不关yù~望的事qíng。
只是,想进入到她最深的地方,把灵魂告诉她。
冷漠的话,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能力。
他不敢拿她的生命做赌注,哪怕一点危险的可能。她在加护病房里面的那段日子,那种痛和绝望,他不想再承受一次。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言,再开心一点,除了孩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甜蜜的话,到了嘴边,词穷。
她不喜欢他多抽烟,他平日里便几乎不动。
睨了烟火缸一眼,不知坐了多久,烟头满缸。
随手往盒子里摸去,却发现里面空了。
他自嘲一笑,又开了一盒。
吞吐了几口,眉微微拧起。
门,悄悄开了道fèng。
书房的门,他没有关。
他也不出声,眸里,门,慢慢开到了一个能容下一人侧身进入的宽度。
微浅的弧度,不觉从嘴角扬开。
食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
他在等。
等待的心qíng,有点像她躲在茶水间的桌子下的那次。
本来有点焦躁的心qíng,因为有个人不睡,又突然到来变得轻柔了些。
不急。
终于,门咯吱一声,全部被推开。
他的妻子似乎改变了什么主意,要大方一点儿。
只是,当她整个被映入他的视线的时候,他怔住了。
一袭单薄得近乎透~明的丝质睡裙紧紧裹在她身~上,胸~前的位置,开得很下,隐约可见那丰盈诱~人的曲线。
小巧的吊带,让她纤细的肩胛,锁骨看起来更加的诱~惑。
裙子,甚至不过膝盖,一双白皙纤美的腿,大方尽露。
搁放在桌上的手,停止了敲打。他几乎是同一时间就站起来。
他知道,在她眼中,他的目光,和一头láng没什么差别。
他就这样,紧紧盯着她,看她一步一步走近他。
她甚至赤了足,雪足纤巧无暇,那是她小小的坏习惯抑或是引诱的一部份?他的喉咙发涩,平时所有敏锐的思考能力,仿佛统统消失不见。
终于,她绕过桌子,在他身~旁站定,她仰头望他,乌眸深深地凝着他的眼。
还是羞涩,却又添了些其他qíng绪。
“抱我。”
那是属于妻子的带点撒娇,命令的婉约。
即使她一句话不说,他已经无法压抑。
清纯的妩媚,矛盾却致命。
他把她抱放到办公桌上,她低下头,脚,微微分开,接着紧紧夹住他的腰~身。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的脸庞越发红艳如花,满脸的红晕,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他却不耐地狠狠吻住她。
直到两个人都气息紊乱到无法晕眩,他用唇衔上她的耳珠。
“言,这是什么意思?”
她喘息着,头从他肩上蹭到他的耳边,声音很小。
“我刚才打电话给医生,他说我们可以的,只要不太——不太。。。。。。”
她的声音保持递减的幅度,越来越小,也结巴得厉害,到最后,不太什么,他就委实不知了。不过,能猜。他不由自主微微失笑,心却紧了。
这个笨蛋居然三更半夜打电话问人家这事,她以为他——?他有像这样yù~求不满吗?
“对不起,小白,我笨,我没有想到你会难受,我可以的,你别去找其他女人,什么逢场作戏也不准。”
她突然抬起头,委屈道。
他抚抚被撞痛的下巴,微叹,又狠狠白了她一眼,随即,再次吻上她的唇。
笨蛋,丫自找的!
安全期不安全(1)
甚至没有回到卧室,他就在桌上要了她。
qíng况有点失控了。
微微皱了眉,要从她体内撤离。
她眯眸,吻上他的喉结,随之又絮絮吻上他的耳垂,小声道:“安全期,没关系。”
他心下又是一紧,却仍旧冷静地把食指竖放在她唇上。
尽管,连把她扯开也费了好些力气。
她咬咬唇,手从他的脖子滑下,捏上自己的肩带,垂眸,好半会,把那纤细的带子缓缓拉下。
雪白的胸脯便在他面前毫无遮掩,靠近心脏的位置,一道粉色的疤痕蜿蜒。
qíng~yù以外,有什么在心里喷薄,他眼里一热,深深吻上那道疤痕,一个挺身,往她体内更紧窒的地方去,释放在里面。
两人紧抱在一起,他便轻轻抚拍着她光luǒ的脊背,很久很久,直到体内的炽热平息下来。
还不想放过她,残存的理智却告诉他——不能。
一场欢~爱,对她的心力有损耗。
她欠他的,总有一天,她要还清。他等就是了。
自从她闯进了他的生命,他便一直在等她。等她爱上,等她告白,等她四年......
夜,越来越静,外面连半丝声息也听不见。墙上的挂钟飘过嘀嗒宛如低喃的微音。
她从他怀里抬头,眼底有了微微的倦意。
把她抱起,往他们的卧室走去。
她搂向他的颈脖,“你明明想的,为什么之前——”
他眼帘半抬,“明知故问不是件好事。”
“哼,我当然知道,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了。”
因为爱惜而qiáng忍了yù~望不去碰她,却被她说成不喜欢了。
把手放到她的腰间,他轻轻笑,手上也开始了动作,一点不含糊。
她咯吱咯吱地笑,眼泪水也笑了出来。
“好痒,别呵我,小白,小白。”
“嗯?”他索xing上了~chuáng,把她挟进怀,灵活的指继续滑动。
“不敢了不敢了。”她手足并挥,头往他怀里乱蹭。
“那刚才的话怎么说?”他不紧不慢道。
“你喜欢我,喜欢我。”
不知道她说了多少句,他才不动声色地罢了手,又轻轻帮她按揉,她嘴角的笑意也变得柔和。他俯身,凝着她,看她眼皮慢慢拢上,睫毛如蕊。
手,还是抚着她,轻轻的,慢慢的,一下一下。
不知时间,不知夜浓。
******
“妈妈,你今晚是不是不跟爸爸睡?”一一欢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不一会,小小的身形,揣着小步子,一溜烟跑了出来。
回忆被骤然切断,悠言吓了一跳,脸红红赶紧挣脱顾夜白,站了起来。
“是不是?”一一冲悠言道,语气俨然严肃。
悠言扑哧一笑,走过去,捏女儿的脸蛋,“嗯,小妞想跟妈妈睡?”
“你不跟爸爸睡,那今晚我跟爸爸睡,太好了。”一一抚掌,也顾不上脸颊的ròuròu被揉压成古怪的形状。
悠言呆了呆,随即板起脸,“不要,不要,你爸爸和我睡,你自己睡。”
“不要,不要。”一一扭着身子,把眉毛皱成毛虫,“爸爸抱着睡,暖呼呼的,我和爸爸睡。”
雨冷刚走了出来,不温不火地道:“爸,今晚咱们一起睡。”
“嗯。”顾夜白眉眼一挥,甩了个字过来。
“不要!”悠言和一一瞪向雨冷,后者微哼一声,便收拾起碗筷。
******
“怎么?那小坏蛋睡了没有?”悠言蹑手蹑脚走到门侧丈夫身~边。
顾夜白微微失笑,哪有人这样称呼自己女儿的。
“把她抱进去了。”
悠言笑笑,抱上男人的手臂,“谁让她跟我抢你?你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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