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死了你就给我个战复,让我满血复活。”
话音没落就挨了郑洛莱一拳。
杜威抱着头还想废话,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他顿时苦着脸说:“完了要感冒了,被我妈知道又要抓狂了。”
郑洛莱瞥了他一眼:“我刚给你妈打了电话,让你在我这儿住两天,你不是说亲戚多没办法学习吗,她就答应了。”
“啊,真的吗?!”杜威一下跳了起来,屁颠颠的搭住他肩膀叫道:“你太给力了,咱俩搞基吧!”
郑洛莱听他老说这种叶公好龙的话就好笑,点头说:“好啊,你想怎么搞?要上要下?”
杜威逐渐发现他比陈路还恶心,缩回手道:“不不不,我想吃饭。”
没想到郑洛莱却毫不犹豫的吻上了他的唇,不似上次浅尝辄止,而是重重的吮咬,慢慢的厮磨,很霸道的阻住他的呼吸,支把他bī到面红耳赤的地步。
悲惨的杜威只亲过软软甜甜的女生,哪见过这阵势,吓得手脚都抖了起来,直到感觉衣服被煽qíng的撩起,才神经错乱的发力,十分狠毒的踢了他一脚。
好在郑洛莱早知道会有这一出,很轻巧的躲开,松开杜威站在chuáng边和他沉默对视。
杜威气得脸的都歪了,一边láng狈的擦着嘴一边想骂人,可是有点麻痹的大脑却没泛出任何词汇。
——
“喂,叫的外卖到了,你不是饿吗?”
一个小时后,郑流氓敲敲卧室的门,靠在门口说。
可是真不高兴了的杜威一直趴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似的。
郑洛莱又说:“你不吃吗,我叫了披萨,牛排,苏皮汤,那我吃完就扔了啊。”
杜威忍不住翻了个身。
郑洛莱作势要关上门:“那你好好睡。”
肚子咕咕叫的杜威终于输给食yù,猛地爬起来走到他面前,拉着脸说:“吃。”
郑洛莱做出请的手势。
杜威幽幽的说:“你再亲我,我们就绝jiāo。”
郑洛莱大方的答应:“好,我错了,不开这种玩笑了。”
这下杜威才算平静了下来,跑到餐厅拿起了片披萨就往嘴里塞,可吃了两口,又脸色发青的放下。
正在给自己找啤酒的郑洛莱侧头:“怎么了?”
杜威捂着肚子说:“不想吃了,好腻,好恶心。”
他的样子是真有些虚弱,大概冻坏了,胃也跟着不好受。
郑洛莱还没照顾过别人,有些烦恼的想了想:“那怎么办,我叫个医生来?不至于吧?”
杜威看他:“我想喝粥。”
郑洛莱伸手拿电话。
杜威还看他:“我想喝家里煮的。”
郑洛莱为难:“我不会做饭啊。”
杜威顿时无力的趴到在餐桌上,跟条死鱼一样。
毕竟大了他几岁,刚才又给他欺负个够呛,郑洛莱良心发现说:“好好好,我试试。”
话毕就去找出他从未用过的厨具,翻出点前女友剩下的大米,参照食谱接上水烧了起来。
平日里有些冷清的厨房里很快便热气氤氲,衬着落地窗外璀璨的北京夜景,倒显得很温暖。
郑洛莱等待时点起烟来,恍然发觉最近的自己很轻松。
不需要任何表演的那种轻松。
或许,大概,真的有个朋友的日子也不错。
第8章
人的命运是由他的成长环境所塑造的。
如若身处绝境,那么为了抗争不幸所迸发出的力量是超乎想象的。
但若像杜威一样幸运到无忧无虑,那么于年轻的时候散漫随xing一点,似乎也不是错误。
这并不是区分好与坏的标准。
——
高三的日子何等乏味,简直无需赘述。
老师们总是苦口婆心的在讲台上挥汗如雨,但那些习题讲解听到杜威耳朵,却比催眠好用的多。
他很痛苦的揪着短发不让自己睡着,jīng神却越发涣散。
直到兜里的手机微微震动,失焦的目光才重新凝聚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发的短信:“杜威你好,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方羽,近日刚刚返京,受他所托看望你,不知放学后见面是否方便,希望能早日认识你。”
说的条理清楚、充满善意,让杜威立刻就回复:“好啊,晚上见。”
而后他又抓抓头,给成天跟自己胡混的郑洛莱发了个信息:“今天有事晚点回你家,不用cao心。”
等了半晌没等到回答,却被讲台上的老师发现端倪,愤怒的跑下来把他的新手机无qíng夺走,劈头盖脸的训斥:“杜威你也太不像话了,说了几次上课不许开手机,有没有记xing!没收!让你爸妈来领!”
如果是陈路他一定敢伸手拿回,可杜威没这勇气,犯怂的动动嘴唇,什么都没讲出来。
——
晚自习什么的杜威总是能逃就逃,整日借着要补课的借口回家大吃大喝。
今日更是如此,趁着大家去食堂的时候就晃晃dàngdàng的走出了校门,却也没办法联系那位大哥,只好靠在墙边发呆。
谁知没过几分钟,就有个修长的身影来到他面前,挡住了夕阳的余晖。
杜威抬手,见来者面容清秀,风衣配着衬衫,斯斯文文的样子,一时间有点语言障碍。
可这人却很大方的笑笑:“小杜威吗,我是方羽,你和你哥长的很像。”
杜威顿时恢复活泼:“终于遇见一个明眼人了!”
方羽脾气很好的模样,推了推眼镜问:“学习累了吧,晚餐想吃什么?”
杜威摆手:“不累不累,我要吃海鲜。”
倒是真不客气。
方羽点头,侧身给他让路道:“那走吧,我知道家不错的饭店。”
这形容举止,的确是像杜逸会jiāo的朋友。
——
“我们是中学同学,后来我去了英国,今年才回来北京的,给你哥打电话他说很挂念你,让我过来看看,给你买点好吃的。”方羽点了菜后,便瞅向杜威一直弯着眼眸。
杜威被笑的紧张了,捏自己脸说:“我怎么了?”
方羽摇摇头:“你和杜逸太像了,好像看见小时候的他,感觉很妙。”
照理说一个男人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别人的相貌,但杜威就是粗心大意,只跟着傻乐:“是吗,哈哈哈。”
方羽给他倒上饮料说:“嗯。”
杜威随口问:“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方羽回答:“现在在电视台做记者。”
听到这个杜威激动了:“啊,什么记者,我也想做记者!”
方羽被他的大声吓了一跳:“额……新闻记者,你怎么想gān这行,很累的。”
杜威没好意思大着脸对不熟的人说自己的“远大理想”,嘿嘿了两声而后又问:“那你采访新闻肯定遇见好多极品的事吧,是不是觉得社会特别黑暗啊,这工作痛苦不?”
方羽有种很平静的气质,虽然文质彬彬,却具有力量,他淡淡的说:“如果你对一个人不报希望,就不会挑剔他的缺点,对国家也是一样,不能因为几件事就对历史产生概论。”
杜威显然不善于谈论这类严肃的话题,也想不到这个人未来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端上来的大餐吸引走了,全然没有注意到方羽总是凝视着自己的脸。
那张和杜逸七分相似的脸。
——
却说带着傻杜威玩了好一阵的郑洛莱忽然落了单,还真有些不习惯。
近来他生意上也没什么事,又是孤身一人,下班便混到夜店里去。
可是喝了半天酒又觉得没什么意思,忍不住给杜威打个骚扰电话,谁知道那小子竟然关机。
郑洛莱yīn下脸来,也顺势关掉了手机,朝附近一个美丽的女孩儿走了过去。
这类事qíng他早就驾轻就熟。
一个游戏忽然死机了,他当然可以找另外一个游戏打发时间。
——
等到吃完饭看完电影,再拎着大包小包跑回郑洛莱的公寓时,时间已经很晚了。
杜威酒足饭饱,边拿钥匙开门边大喊:“流氓,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
没想到他刚进门,就被脚边的东西绊了个跟头。
屋里面黑灯瞎火的,杜威被吓个半死,赶紧摸索到光源叫道:“郑洛莱你在哪儿?!被杀了?”
等到周身真的亮了起来,他立即尴尬到石化了。
真是打破脑袋也猜不出那个绊倒他的东西是高跟鞋,而不吭不响的郑洛莱,正和一个女人衣冠不整的从沙发上爬起来,瞅着他眼神惊愕加莫名。
杜威扔下手里的美味的各种零食,结巴道:“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就回家。”
他深知打扰别人chūn宵一刻是极其没有人xing的。
那女生倒是很大方,系好裙子风姿绰约的站起来:“没关系,我本来就该走了。”
郑洛莱依旧不讲话,如他所料,杜威半点介意的表qíng也没有,他是个纯粹的丝毫不解风qíng的小直男。
女生边缕顺自己的头发边问:“这是你弟弟啊?”
郑洛莱信口开河:“男朋友。”
僵在旁边的杜威差点咬到舌头,使劲摆手:“不不不不!不是!”
女生显然也是出来混着玩的,顺手就捏了下杜威的脸笑道:“蛮帅的嘛。”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开门走掉了。
杜威急得冲到郑洛莱面前:“你别乱说啊,你女朋友会生气的。”
身体得到满足之后,脾气自然温和了许些,郑洛莱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掏出烟来道:“不认识,xing伴侣。”
杜威表qíng蛮纠结的瞅了这家伙两秒,也没词了,片刻又来了jīng神道:“对了,我给你带外卖回来了,这个海鲜汤特好喝。”
郑洛莱不感兴趣:“哦。”
杜威猛地抢走他的烟:“快喝啊,你快尝尝。”
郑洛莱没反应,竟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到杜威身上语气低落的说:“这种生活,真寂寞。”
杜威顿时打起寒颤,不晓得他怎么就伤感起来了,慌张道:“别,别这么说,你可以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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