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了支烟。
看到侧卧在身边的女人,又捻熄了。
她叫苏晨。
此刻,她睡得正浓,长睫下覆敛下的眼底有些泛青。似乎一个旅人,跋涉了一段漫长旅程。
只是,她嘴里竟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行么。
她在说对不起,睫毛上凝了颗晶莹的水滴。
生气。手却已抚了上去。
不曾想到,她是个处子。我做事向来总算在拿捏中,这次却失了算。
也许,从遇上她开始,便注定了一些事qíng。
进入她的那刻,看到她眼角的泪珠,心有了异样。
很重。
我很清楚,那叫疼。
今晚之前,我已不打算放了她,而今晚过后,很多东西,我知道,更将有了不同。
一直来她对qíng事的生涩,今夜有了完美的解释。
知道她往日qíng妇的幌子,却从没想到她是处子。在对她的背景调查中,知道她曾有过一个所谓的男友。
并无此类qíng结。只是。
我不得不承认,我无比庆幸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尚青涩,不该索取过多的,却终究失了控,不顾伤口破裂,要了她三次,甚至在她体内释放了。自宁以后,从不曾对哪个女人如此。这样做着直到她颤抖的看我,沉沉的昏睡过去。
我的身体也许比我要诚实。我渴望着她。谁知道。也许,只有老天。
把她抱到浴室,为她洗净身子。很多年前,也为宁这么做过,那种心qíng,是怎样。忘了。
而我却清晰记得今夜她被我扼住咽喉时的平静,尽管她害怕。
于是,自混沌中清醒过来那刻,我只想把这个女人吞拆入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仿佛,只有这样,才是安全了。她再也不会离去,更不会,背叛。
海冰说,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就连从不反抗我的张凡被我囚禁之前也如此说过。
说得很好,六年前我便疯了。
请告诉我。当你最敬爱的母亲亲手把背叛的利刃cha进你最敬重的父亲胸膛上时,你会怎样?
至今,似乎还嗅到挪威墓地那荒芜冰冷的气息。
至于我哥哥。
我最爱的女人。
宁啊宁。
呵呵。
当年的酒店,我收下了,命人用推土机把那里移为平地。
我哥哥,被送进英国的疯人院。他当然是不愿意的,只是有胞弟的亲笔证明书,还有用五百万买下的三名权威医生的鉴定报告。
正文chapter118梵的番外——疯子(2)
宁的订婚宴上,我明明知道,庄霈杨在黑暗里窥视着,却依旧把她遗下。不是疯了,怎么会放不开那个我愿jiāo之以命,她却与我哥哥上chuáng的女人。
不是疯了,我怎会把这个我已然动了心的女人独自留放在黑暗里。
这么多年来,我明知人心叵测,谁也不能相信,却仍把她jiāo托给张凡。
她说的对,我在试探。也许,试探的并非她的心甘qíng愿,而是我自己。
某一程度上来说,我和宁是相像的。
宁,并不像外表那样温婉,无害,她是个有着自己想法,心思玲珑的女人。
只是,这并不妨碍我宠她,爱她。
爱与不爱,从来不需理由。
那年在琴房截下了她的玫瑰与她,便被判定了无可救赎。
一直在等她长大。
看花开花落,一年又一年。如她的名,宁静,那是一种可以被称做为幸福的东西。
那段岁月,有相濡以沫的意味。
她画得一手好画。
夏夜,她随我到莱茵河畔听夜曲,冬至,我陪她往意大利寻找达芬奇的足迹。
只要彼此,漂泊一生又何妨,初见时的承诺,今夜想来,未免有些好笑。
二十岁生辰的那个夜晚,她把自己jiāo给了我。那时,她还不到十七岁。
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于她,我亦然。
那个夜里,在酒店看到她与弘在做那事时,只想亲手杀了她。
可惜,终究,没有。
下不了手。
不是没有想过取弘的命,死去的父母却在看着我。
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便把他送进疯人院。
只是,她,由开始到最终,我都下不了手,哪怕,也是一丝。
她在等我原谅。而我,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
岁月在这中间耗尽。
直至,传来她与沈氏小开热恋甚至即将订婚的消息。
她在bī我,聪明的女人。不过这做法,欠缺了高明。
我着人找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来奉陪这一场游戏。
给那女人穿原本为她设计的晚装。看她眼底眉梢的滋味。
然而,自六年前便一直被掌控在手中的命运却在这时脱了轨。
我遇上了她。
有人曾如朝阳温暖过她的生命,她说,她叫苏晨。
在我尚未意识到命运的偏差之前,她的言行,她的颦笑却已影响了我。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要证明,这不过是孤寂太久的纵容。
宴会厅上,当灯光骤亮一刹,她的踪影遽然消失,我的心,却像被谁狠狠抓握在手揉捏殆碎。
我告诉自己,这不过是点末在乎,算不得什么。
只是,真的不在乎?
那为何在安排了张凡暗中看顾外,还另外安排了人手,让她们随时把她的踪迹泄报给行?
螳螂捕蝉。
在试探你的所谓心思的同时,你竟还有闲暇顾虑她将受到伤害?
只是为何,在行把她带走后,你又如此愤怒?
在花园里和宁独处的时刻是安谧的,似乎那些年不过是南柯一梦。
可脑海里竟浮现出她和行在一起的模样。
承认吧,你动了心。
如此容易?如此简单?可笑之极!
什么时候,她竟在你心上执拗地有了自己的位置?
正文chapter119不速之客
晨光微暖,只是醒来的时候,他已不在。
拥着被衾,默默看着枕畔的空虚。落寞的感觉偷偷占据了心头,同时却也有了一丝平静。
这样也好,避免了尴尬。黑暗总易教人沉沦。
仿佛做了一场梦。
然下身的不适感却不时传来,拉开宽大的衬衣,微微泛着青紫的吻痕布满肌肤,即使连身上这件衣服,也是他亲手套上的。
思想在茫然,身体却犹记得他的抚摸,亲吻,与及占有。那激烈,复杂,难言的颤栗。
目光落到桌上的手机。
那个唇畔含笑的男子,摘星湖的约定。
心在急遽蜷缩着,把脸埋进双手里。
前面的路,谁能告诉我,该怎么走。
迷乱间,门上却传来小小的敲门声。
他是此间主人,不必如此。
“谁?”疑虑出声。
“苏小姐,是我。”
这声音。
开了门,果是那位钟点阿姨。
她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别开头去。
我看看身上他的衬衣,也红了脸。
她道:“纪先生特意嘱咐过,绝不能打扰了小姐的休息。厅上那位先生原也一直在等,只是他临时有急事要走,我才冒昧过来。”
我心中一凛,是谁一早便过来拜访?迅速梳洗换了衣服,往大厅去。
颀长的身影临窗而立。
疑虑愈深。那人听得脚步声,已转过身来。
他冲我微微一笑,道:“苏小姐,别来无恙?”
姿态优雅风流。
我怔然,好一会才回以一笑,道:“庄先生。”
未曾想到,这位不速之客,竟是庄海冰。
“失礼了。原是想一直等到美人初醒。哪知最后还是做了唐突的事qíng。”
“本就没有让人客人等之理,是苏晨怠慢了。”我道。
“海冰在纪总裁手下做事,这是应份之事。”他淡淡道,语气谦彬。
这人,似乎永远优雅有礼的无懈可击。让人难以捉摸,只是却不能否认,和他说话,是件愉悦的事。
只是,想起落暮岛上种种,心里一阵晦涩。
“听阿姨说,庄先生有事在身,那苏晨也不好耽搁,请问先生过来——”直截问道。
庄海冰静默了一下,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递到我前面。
我接过了,手有点颤抖,再看了看庄海冰的微蹙的眉额,心下了然。
“他嘱咐的么。”
“是。”庄海冰颔首,微顿了一下,又道:“因为现在非适当时机,苏小姐别想太多才好。”
我涩然一笑,看窗外阳光大好。
“请告诉他,如果这是他的希望,直接告诉我便好,不必劳烦庄先生,或者该说,莫医生你跑这一趟。”
他一愣,随即淡淡笑了:“怪不得在凌未行身边多年,还是争不过。”
我吃了一惊,“你认识?”
他只是一笑,没再回答。
五指紧握着那盛满着药丸的瓶子,我只觉一阵晕炫。
正文chapter120摘星湖
他一愣,随即淡淡笑了:“怪不得在凌未行身边多年,还是争不过。”
我苦笑:“庄先生不妨挑明了说。”
庄海冰说话谦虚圆润,但这一句,却是隐隐含了讽刺。
“莫辜负了他。”他温声道:“也放了那个人吧。”
我脸色一白,道:“莫辜负了谁又该放了谁。”
“今日,海冰说这些是逾越本份了。只是有几句心内之言,不知道苏小姐是否愿意一听。”
见我颔首,他道:
“苏小姐,这些年也不易,她自身的条件,她对凌未行用的心,凌未行与她一起,绝不至于rǔ没了他。而你与纪总裁之间,看的是彼此的福份与造化。如果你存了相伴之心,那么就请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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