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笑了笑。
她能听出他话里慵懒的洋洋自得。一气之下,又往他胸口上擂了一拳。
闷闷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扬起。
“苏晨,你就一点也不心疼我吗?”
她听得他低低在问,声音里有抹沙哑和疲倦。那刚捏起的拳,便再也打不下去,转过身,闭上眼睛。
“估计行很快就会追过来,他要和我抢,需要点时间筹备更多的好手,到时,也许还有些故人会来,这样也好,都来吧。”
还有一些人?她有点不懂,但能听出他话里深沉的冷峻。
几件事搅糊在一起,她捏了捏眉心,头痛yù裂,轻叹了声,问:“我在法国那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哪里?”
“你会知道的。”他抚了抚她的发,柔声道:“睡吧。”
终于,她和他还是同~chuáng共枕一夜。
第二天,当她醒来走出房间的时候,不由得苦笑。
他已经不在房间。
不觉倚上二楼走廊的栏杆,动作无意,目光却瞬间顿住。
大厅里,竟坐了不少人。
他,萧坤,庄海冰,张凡,还有,庄霈扬和方琪!
客人是庄霈扬和方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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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色的加长版轿车驶在路上的时候,苏晨还有点恍然如梦的感觉。
所有人都在里面,张凡开的车,后面还跟了好几辆车子。
但苏晨估计这一行的人,必定不止这么多。
她和方琪紧紧靠坐在一起,两人握着手,偶尔相视一笑。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琼川。
苏晨的故乡。
“你那边怎么样?”纪叙梵淡淡问。
苏晨正微觉奇怪,方琪捏了捏她的手,那边庄霈扬已经开口。
“安排妥当。”
“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晨终于忍不住,蹙眉看向纪叙梵。
“苏小姐,或者这故事的开始,该由我来开口。”庄海冰轻轻一笑。
这个人也是个狠角色,但他的眉宇也糅了抹凝重,苏晨心里一沉。
“你赶紧说,我也心神不宁好多天了。”方琪低低嚷道,说着又狠狠白了庄霈扬一眼。
苏晨一凛,听刚才纪庄二人的对话,似乎庄霈扬也知道了什么,甚至他在某一程度上给了纪叙梵什么协助。
现在还蒙在鼓里的似乎便只剩下她和方琪。
199亲生父亲
“你赶紧说,我也心神不宁好多天了。”方琪低低嚷道,说着又狠狠白了庄霈扬一眼。
苏晨一凛,看刚才纪庄二人的对话,似乎庄霈扬也知道了什么,甚至庄在某一程度上给了纪叙梵什么协助。
现在还蒙在鼓里的似乎便只剩下她和方琪。
她知道纪叙梵在道上的势力并不小,现在居然还出动到海宁庄家。
命运真是很奇怪,在这里坐着的这几个人包括自己,过往恩怨纠谁又能说得清,但现在却隐隐有种同船而济的感觉。
庄海冰的声音已经淡淡扬起。
“苏小姐,在你离开英国的前一晚,我反催眠了我的老师占凯。”
苏晨脸色微微一白,她还记得那人曾经对她说过,苏晨,你看纸条的时候,我就在你背后看着你。
不禁轻轻扫了旁边的男人一眼。
却见他正凝着她,目光深沉。
她低下头,继续听庄海冰说话。
“总裁之前就已经恢复了记忆,也曾问过我的老师关于当年催眠的事qíng,但他只说是一时失手。”
庄霈杨笑道:“占凯毕竟是纪总裁那位外国老师的朋友,想来纪总裁先前即使疑问再多,还是没有bī问他吧。东|方小说|网”
“那是的——”方琪cha口道:“不是说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老师的朋友,就等于是父亲的朋友,纪叙梵你总不好拿支枪去抵在人家头上威胁吧”
她这一说,众人都忍俊不禁,苏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身旁的男人微黑了脸,她心里一乐,笑着去搂方琪道:“好一个父亲的朋友。”
“所以我说庄海冰,你去催眠你父亲就是你不对了。”方琪翻翻眼皮,又指着庄海冰道。
饶是能言善道的庄海冰也不禁一呆。
苏晨下意识看了庄霈杨一眼,后者嘴角微扬,正淡淡看着方琪。
那眼神讳莫如深,她无法猜度。
不知道方琪和这男人怎么样了,心想到了琼川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她。
一直沉默的萧坤倒替庄海冰说了句话。
“海冰在成为占凯的学生之前,首先是明家的孩子,和总裁是兄弟。”
庄霈杨微微冷哼出声。
苏晨想起庄海冰旧日在庄霈杨手下潜伏的事,和方琪相视一眼,两人都不禁小声笑了起来。这一笑,想起往日种种,竟隐隐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心下恻然,搁放在椅座上的手,被方琪紧紧握着。
她眼眶微微一热,也紧紧回握方琪的手。
幸好,还有些什么东西,总是不变的。
是不是,急遽变化着的人和事只是为了让你知道那不变的感qíng。
庄海冰苦笑,道:“我老师是顶尖的催眠大师,jīng神意念和自我保护意识很qiáng,但那晚,他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得知他要把苏小姐你带走的事qíng。”
“总裁意识到八年前的记忆被催眠和他要带你离开这两件事或者有关。我出奇不意对他实施了催眠才知道这事背后的复杂xing远远超出了我们所有的想象之外。”
苏晨的心猛地一紧,耳边,那男人醇厚的声音接说了下去:“苏晨,在我和你认识之前,你的父亲和我的老师已经相识。或者说,在你出生之前。”
“怎么会?”苏晨失声叫了出来,睁大眼睛看向纪叙梵。
她和这个男人的渊源竟然这么深说不清,道不明
方琪坐在她旁边,纪叙梵坐在她的另一边,他轻轻把她的手拿起,握在自己的掌中。
“我的父亲到底是谁?”她连声音也是颤抖的。
纪叙梵微微蹙了眉,一双眸子越发幽深,道:“苏晨,你母亲这一生的qíng爱很复杂,其实也很简单,她不过遇见过几个男人。”
苏晨立刻摇头,“那不可能,绝不可能是那个人!”
方琪圆碌着杏眸,目光里净是迷茫。
“你们到底说什么啊?苏晨,什么不可能?”
苏晨握紧方琪的手,低声道:“琪琪,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母亲的事qíng吗?我母亲这一生有过三个男人,如果再也没有别的人,但那人既不是我爸爸也不是我伯父,你说他是谁?”
方琪皱紧眉头,静默了一会,突然失声叫了起来:“是她原来的丈夫,那个死在摘星湖的男人?”
“这怎么可能?他在苏晨出生两年前已经死在摘星湖了啊。”方琪骇然道,一张小脸全是苍白。
“如果他没有死呢?”这时,庄霈扬淡声道。
车内的气氛变得凝重。
苏晨慌乱地看向纪叙梵,一脸求援与不知所措。
她遇事多是从容镇定,现在事关生父,竟也怯乱了,这个模样纪叙梵心里一疼,微叹了口气,也不理会车里各人的目光,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方琪见状,吐吐舌,悄悄放开苏晨的手,一抬头,却碰上对面的男人微微炙热的目光,心里大乱,转头看向窗外。
“苏,还记得当日在墓地前你伯父和我们说过的话吗?”纪叙梵柔声道。
苏晨闭上眼睛,混乱的思绪慢慢冷静下来。
苏翎的声音像流水一般在脑里慢慢淌过,有些景象在眼前划出,似真似虚,当眼睛再打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清明。
“当年沉入摘星湖的尸体,不是那个男人的,那具尸首体表被湖石划破,尸体上所有能证明身份的证据也被湖水洗刷gān净。他只是假死,在我妈妈嫁给我伯父大约一年后,他和我妈妈见了面,并且”把头埋进纪叙梵怀里,她低低道:“他们发生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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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
她自己说完,也觉得难堪——车子里面很安静。她知道,所有的人都在听着她说。
很快又陷入迷惘脑袋像被什么塞得紧实,再也无法挤出一丝一毫的想法。
那个男人,也许该把他称呼为父亲,他为什么要假死?
贝瑾知道吗?
如果知道,为什么还要嫁给苏翎?
她还蜷在纪叙梵怀中,耳根一热,想起来,纪叙梵却不让,那环在她肩膀上的大手紧紧扣着她。她微微一挣,没有挣开,虽有几分无奈,但现下不比两人独处,便也由得他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不必去看各人的眼色,她怕那里面藏着鄙夷。随即苦笑,真是个冒失的傻瓜,这里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是这样没错。”
她就在他怀中,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在微微震动着,低缓的声音陈述出她臆测的事实。
听到答案,她的心还是莫名一窒息。
她想问为什么,却突然生了几分怯意。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自己的母亲是个复杂的女人,特别在男人的历经上。
琪琪却问了出来,小妮子的语气是飞快急促的,她能听得出琪琪微微喘气的声音。如果旁人也这样的紧张,那她该怎么办?
纪叙梵轻抚着她的肩,似乎有安抚的用意在。
她心里一动,藏在他怀中的手拉了拉他的衬衫。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一种回应,也许仅仅是无意,没有任何表征意义。
“或者我应该从头说起,不至于你们听得糊涂。”
纪叙梵淡淡道:“那天,海冰把占凯催眠以后,我原意只想问他关于你的事qíng,为什么要把我八年前和你相关的记忆删除,现在又因为什么要把你带走。”
“他却抖出了一个大秘密。东!方小说!网他说,那是因为我老师的缘故。”
“苏晨,你的父亲和我的老师在很多年前就认识,而他们认识的原因是,”他说到这里,缓了缓,似乎沉吟了一下,“他们都为中东一个小国的政府办事。”
方琪似乎低喃了句什么,苏晨听不真切,她只是意识到她好像突然听不懂纪叙梵的话。
“你说什么?”不由自主吐出这句话,她抬头瞪着他。
纪叙梵眉心微拧,“确切来说,那是个临时政府——二十多年前,那个国家便由军事独裁者统治着,那里的人对这种白色恐慌恐惧厌恶之极,后来终于成立了临时政府,要闹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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