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百糙怎样保证自己绝不会受伤,说手术过程中万一有什么qíng况,有懂医的初原在旁边会更稳妥,若白都不为之所动。
“放心吧,若白就jiāo给我了。”亦枫打着哈欠说。
虽然心中嘀咕,但晓萤知道若白认定了的事qíng绝对不可能更改,也只能去安慰百糙说:
“是啊,应该没事的。”
后来,还是初原出面,找来了几个医生同事,答应说手术当日会调休同喻馆主夫妇和亦枫一起关注手术进展,晓萤也会每隔一会儿就同亦枫联系若白的手术qíng况。
百糙才不得不妥协。
夜晚,望着chuáng边已经基本整理好的行李包,百糙又是难以入眠。她翻来覆去地想着,想了很多很多,终于在天空微微发白的时候,才恍惚地 谁去。
*** ***
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在训练馆**,乘车出发去全国跆拳道锦标赛选拔赛了。秋日上午的阳光静静照进病房,亦枫和晓萤轻手轻脚地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下若白和百糙。
“拿着这个。”
拉开chuáng头柜的抽屉,若白从里面拿出一只布袋。百糙茫然地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放了六只又大又红的石榴。
“这……”
百糙怔住,心中温热。
“这些石榴你带着在路上吃。”没有告诉她,这几只石榴是他特意拜托亦枫帮他出去买的,若白凝视着她,正色说,“你告诉我,在比赛中什么最重要?”
想了想,百糙郑重说:
“冷静的头脑。”
“是你的腿!”若白眼神严肃,道,“答应我,无论是否拿到冠军,你都会完好无损地回来!”
“……是。”
咬了咬嘴唇,百糙说:
“我答应你。”
审视着她的面容,半晌,若白才又说:“同你比赛的选手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你受伤的事qíng,你自己要当心。”
“是!”
“要听沈柠教练的话,听初原的话,”凝视着她,若白缓缓说,“不要逞qiáng。”
“是!”
百糙点头说。
病房里变得安静下来。
输液的液体一滴一滴流淌着。
望着病chuáng上虽然身体坐得笔直,但面容依然难掩苍白的若白,想到昨晚整夜未眠做出的决定,百糙悄悄握紧身侧的双手,深吸口气,说:“……”
心中涌动着难以克制的qíng绪,声音却涩在喉咙里,她的脸涨成通红,身侧的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
“你想说什么?”
若白看出她的紧张。
“我、我想说。。。。。。若白师兄,我可能。。。。。。可能。。。。。。”闭一闭眼睛,百糙涨红着脸,鼓起全身的勇气说,“。。。。。。我可能喜欢你!”
窗外的阳光透明如琉璃。
雪白的病chuáng上,若白身体僵硬,他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他的眼眸越来越漆黑,竟映得面色苍白起来,仿佛他没有听懂,仿佛听到的只是他的幻觉。
“我。。。。。。我是说。。。。。”
当勇气终于冲破瓶颈,虽然还是脸涨得通红,但百糙已没有刚才那么慌乱。紧紧咬了一下嘴唇,她凝重严肃地回望着若白说:
“虽然现在我还不能百分百地肯定,我对你的喜欢,是那种特别的喜欢,还是仅仅是像喜欢师兄那样的喜欢。比赛结束之后,我会认真去思考和确定这个问题。但现在。。。。。。”
深吸口气,她小鹿般的双眼异常的明亮:
“不管是哪种喜欢,若白师兄,我喜欢你!我会为了你打好这次的比赛,不仅要拿到冠军,而且还要不受伤地拿到冠军!”
“恩,知道了。”
漆黑的眼底渐渐升起星芒,若白的声音有些哑。
沉默着,若白依旧没有对她的表白做出任何回应,只是默默地望着她,半晌之后,示意她来到自己的病chuáng边。
缓缓伸出手。
将她发间那枚有些歪掉的糙莓发夹取下,用手指顺了顺她乌黑的短发,若白的动作略有些生硬和笨拙,却全神贯注地,如同那是世上最重要的事qíng一样,将那枚亮晶晶闪耀着光芒般的糙莓发夹认真地为她重新夹好。
“去吧,我等你回来。”目光无法离开她那双小鹿般明亮的眼睛,若白用尽全力克制自己心底的感qíng,才使自己的声音似乎淡然如常。
跆拳道全国锦标赛暨世锦赛选拔赛在松阳市举行,在沈柠率领队员们到达之前,各地记者们早已从全国各地会聚而至,许多关于比赛的消息和新闻开始源源不断地见诸各家媒体。
当沈柠带着百糙等队员出现在大赛组委会提供的训练场地进行赛前热身时,等候已久的记者们立刻蜂拥过来,将她和百糙包围住,提出的问题全部同百糙与婷宜的比赛有关。
“沈教练,你对婷宜离开岸阳投入国家队是什么心qíng?”
“沈教练,婷宜和百糙都是出自您门下的得意弟子,对于她们之间的比赛,您认为谁的胜算更大?”
“沈教练,百糙的腿伤会对比赛造成多大的影响?”
“沈教练……”
“沈教练……”
在记者们连珠pào般地发问中,沈柠挑眉一笑,目光扫过众记者们,回答说:
“百糙的腿伤已经完全康复,冠军必定是属于她的!至于她的对手,我只有四个字,那就是——谁来谁死!”
谁来谁死!
沈柠回答的这句话,顿时成为当天所有媒体的重磅新闻,在各体育新闻和报纸上出现。百糙的教练居然有如此信心,再加上百糙前段时间在日本、英国和美国参加国际比赛时横扫千军KO之王的霸气,受伤的晓溪传出后原本有些沉寂的“戚百糙”这三个字,顷刻间又散发出熠熠光芒,成为夺冠的大热门!
五星级酒店的房间中。
盯着新闻节目中百糙那行走如常的步伐,婷宜紧紧抿住嘴唇,心中怀疑着。难道百糙的腿伤真的全好了吗?从行走间,她竟真的看不出百糙有任何一点异常。
谁来谁死……
握紧手中的遥控器,婷宜心中冷然一声。她倒要看看,一旦jiāo手,究竟死的会是谁!
体育馆旁的宾馆中。
“哇,沈柠教练居然这么霸气啊!”
瞪着报纸上那硕大的四个字“谁来谁死”,晓萤咂舌地说,又挠挠头,不解地看向百糙:
“可是,为什么沈柠教练要这么说啊,明明你的腿……”
坐在chuáng边,百糙也有些茫然。
但是沈柠教练一句话也不许她说,回答完毕记者的提问后,就带领着大家进行了封闭训练,但只允许她做一些热身运动,防止被记者偷拍。
“我懂了!”
刻苦冥想之后,晓萤大呼:
“沈柠教练是为了激励你!你看,沈柠教练已经把话放出去了,如果你最后没能拿到冠军,沈柠教练岂非很没面子,所以她是为了bī一bī你,让你全力作战!”
医院的病房里。
若白和亦枫也从电视里的体育新闻看到了沈柠教练说出那四个字时的画面。
亦枫懒洋洋地打个哈欠说:
“哈,沈柠教练居然也玩心理战。”
沉默着,若白半躺在病chuáng上,目光紧紧凝视着新闻节目中的百糙。无论是行走还是被记者们偷拍飞热身动作,她的举止都看不出任何异常,仿佛丝毫没有受到腿伤的影响。
而他深知——
她的右腿膝盖依旧无法发力,一旦用力,就会有撕裂的疼痛感。
这样的她,真的可以去参加比赛吗?而沈柠教练故意做出高调的姿态,应该也是在担心百糙的右腿,怕百糙的对手们看出弱点所在,集中攻击百糙的伤腿。
当关于百糙的新闻结束,电视画面转为对婷宜赛前训练qíng况的采访时,若白的目光落在chuáng边的那个石榴上。
那是她执意留下的一个石榴。
是六只中最大最红的一个。
病房的灯光映着红红的石榴,映出小小的光芒,若白的手指轻轻碰触着它,脑中又一次闪过赛前离别那日,她那涨红羞涩的面容。空气中邮石榴清淡的气息,窗外是深深的夜色,明天就是她预赛的日子。
*** ***
松阳市体育馆。
坐在观众席中,身边有梅玲、林风、光雅、申波、寇震,还有从松柏道馆一同赶来的足足几十人的加油拉拉队,晓萤的心却是紧紧地悬着。因为参赛的人数众多,这场预赛要整整进行一天,赛程之长,qiáng度之大,都是以前她从未见过的。
如果是以前,凭百糙qiáng悍的身体素质,就算预赛要进行两天,连打十场,晓萤都完全不怕。可是,百糙现在腿伤未愈,赛程越长将会越难支撑。而且,为了争取参加世锦赛的机会,参赛的所有队员都会拼尽全力,受伤未愈的百糙不会在预赛就被淘汰吧……
“要相信百糙。”
看出晓萤的担心,林风镇定地说。
“是的,”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申波说,“既然沈柠教练带着百糙来参加比赛,就说明沈柠教练对百糙有信心。”
“嗯。”
咬咬嘴唇,晓萤努力扫去心中的yīn影。当看到百糙从选手准备区出来,已经准备上场,她立刻右手一挥,率领着拉拉队高声喊着:
“百糙加油——百糙必胜——”
“百糙加油——百糙必胜——”
坐在深蓝色赛垫旁的选手椅上,百糙可以听到晓萤她们的加油助威声,黑压压的观众席,晓萤她们的坐席就在赛场边,近到只要她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她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听到她们高亢的声音。
“百糙加油——百糙必胜——”
“百糙加油——百糙必胜——”
在热烈暄闹的赛场,晓萤带领的拉拉队是最显眼和引人注目的,似乎注意到了百糙望过来的目光,晓工时她们更加激动起来,齐声呐喊着:
“百糙加油,百糙必胜——”
“百糙加油,气冲云宵——”
望着观众席上的晓萤她们,百糙心中涌满滚烫的qíng绪,直到初原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仔细检查出发前为她右腿绑上的绷带是否结实,她才晃过神来。
“拿出气势不,不要让对手看出你的伤!”
这是正式上场比赛前,沈柠对她布置战术时最重要的一句话。
“喝——”
比赛开始了,出乎晓萤她们意料的是,明明在训练中针对百糙的受伤qíng况沈柠教练着重让百糙练习防守反击的战术,可是预赛的第一场,百糙依旧采用了qiáng悍的主动进攻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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