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宽容了。”
“好歹给个鼓励啊..”
“不行就是不行,娱乐圈又不做慈善。除非她有后台,先砸两千万包装宣传,不然就免了。”
钟理急了:“这、这种话我怎么说得出口!”
“你不好意思,那我可以替你去说。”
钟理忙一把拉住他。杜悠予毒辣起来丝毫不讲qíng面,若让女友受rǔ,他自己还算是个男人吗?
“算了,还是我去说吧。”钟理看女友已经出来了,脸上表qíng颇自得,顿时心下大叫不妙,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迎过去。
在人家兴头上泼冷水,无异于找打,果不其然,磕磕巴巴还没委婉地把杜悠予的意见解说完,钟理就挨了一个耳光。这段原本就勉qiáng的恋爱瞬间被打得灰飞烟灭了。
眼睁睁看已成为“前女友”的女人气得呼哧呼哧地大步离去,顺便还摔了门,飙了脏话,钟理不由心qíng忧闷。
原本厚起脸皮来找杜悠予帮忙,指望遂了女友心愿,就能让两人关系能有所进展,结果却是整个恶化。最近运势是要烂到什么地步啊?
杜悠予对他沮丧的模样却没有丝毫同qíng:“你不用难过吧?心理素质那么差的人,脾xing又古怪,就算只做朋友日子都不会好过,何况日后做夫妻。你真的会受得了?”
钟理摇摇头:“算了。”事已至此,也只好想,自己没女人缘就是没女人缘,不必qiáng求了。
杜悠予还在继续戳他伤口:“这样的都能入你的眼,你也太不挑了。”
钟理回应他:“女孩子娇气一点也是正常啊。你太挑剔了,什么样的才能入你的耳啊?”
“你这样的。”
钟理一愣。
杜悠予笑着看他:“她那种水平,我是敬谢不敏。你要不要试试?”
钟理眼睛瞪得滴溜圆。
“别开我玩笑。我连两万块都拿不出来。”
杜悠予笑了:“你不用担心。哪,如果你想进圈子的话,我可以帮你。”
钟理想也不想,连连摆手:“就我们那样?算啦。走走,喝酒,我可是被甩了啊。”
然而第二天杜悠予就又来找他,还带了把他梦寐以求的新吉他,说是借给他的。
钟理呆傻傻地接过吉他,一个劲发怔的时候,杜悠予笑道:“实力固然是最重要,但你如果对自己的装备不满意,我可以帮忙换成更好的。”
“..”
“准备准备吧。”
“准备什么?”
杜悠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傻了?你不想签给正规的娱乐公司吗?”
钟理“嘎”了一声,目瞪口呆。
之后几天里乐团成员们发狠cao练,因为突然被请去为一个小型演唱会唱暖场,寄出去的DEMO
带也有了回音,在酒吧表演的时候,有几次还来了了不起的人物坐在后边听。
虽然这只是迈出小小的一步,但也够大家高兴的了。
钟理晕头涨脑的,他知道这都是托杜悠予的福的缘故,而似乎只要他肯开口,还会有更多更好的机会。
一时有了种杜悠予把整个世界都推到他面前来,任他挑选的餍足感觉。只觉得两股战战,头晕目眩,茫然失措,却丢了胃口。
杜悠予似乎是认真要推他一把,助他一臂之力,只要钟理有空,杜悠予工作应酬便都带着他。一些日子下来,把几家电视台都摸了个清,公司里上上下下的明星,钟理也已经看得眼熟了,颜可甚至还会和善地分东西给他吃。
成天跟在杜悠予身后,让杜悠予给他介绍这个、介绍那个,头衔都很吓人。和那些人同一张桌上吃饭喝酒,钟理真是食不知味,要聊天也无从说起,完全不在一个世界一个层面上的人,能有什么可深入jiāo流的。
除了客套,便是话中有话,非得脑筋转几个弯才明白对方想说什么。钟理每次都弄得自己脑子打结,出了餐厅还饥肠辘辘。
日复一日的,钟理非但没有要平步青云的欣喜,反倒快神经衰弱了。
因此杜悠予再约他,要他一同去参加唱片公司老总夫人的生日酒会的时候,钟理一下就腿软在地,央求道:“我还是不要了。”
“嗯?怎么了?”
“我好久都没吃饱过了..”
自己混进酒会,躲在角落里骗吃骗喝,是能捞到不少好东西。但跟着杜悠予四处应酬,却常常是一杯冰淇淋拿得都化了,连个舔舔的机会都没有。
他是实在人,认识什么达官显贵的虚荣,还不如吃顿饱饭来得有吸引力。
杜悠予略略一歪头,好笑又好气地:“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机遇啊?”
钟理修了一天的车,饥饿不堪,抓着冰箱里掏出来的两个馒头,哀声道:“我只是个粗人..”
杜悠予笑了,似乎觉得他那样子很可爱。两手扶住他肩膀,缓缓就凑近过去。
钟理终于警惕地意识到杜悠予似乎是打算亲他的时候,嘴唇已经被贴住了。被侵入的口腔麻麻的,湿润温暖的触感持续了一会儿,嘴唇才分开。
居然接吻了!
钟理头皮发麻,嘴角有些抽搐。
杜悠予笑着移开脸,做了两下深呼吸,微微仰着下巴的模样很好看,见钟理脸色铁青,便逗他:“不习惯?”
钟理被搂着,脸上红一阵绿一阵:“我拿你当兄弟!”
杜悠予笑着:“我知道。”却把他抱得更紧,低头又亲着他的嘴唇,舌头探进去。
钟理猝不及防,又被紧咬嘴唇,亲得呼吸困难,对那肆nüè的舌头有些恼火,抵抗着终于把杜悠予推开,擦了一把嘴角,恼怒道:“你做什么啊!”
杜悠予身体依旧压着他,眼睛黑得湿漉漉的,低声说:“朋友之间也能这样的。”
他那奇怪的略带蛊惑的表qíng让钟理有点不敢看他,忙大声骂:“胡说八道!”
杜悠予的声音催眠似的:“只是接吻,又没什么要紧,舒服就好了。你没有女朋友,我也是单身,这样没有对不起谁。”
“..可我不是同xing恋啊。”
“接个吻又不会马上变同志。难道你会吗?”
“..”钟理居然觉得没法反驳。
气息渐渐bī近,已经又靠得太近了,钟理心慌慌,想要扭头避开,却被杜悠予扶住他的后脑勺。长相雌雄莫辨的男人贴近他嘴唇,一手摸他的腰,眼神柔软:“你讨厌这样吗?”
“..”
钟理内心挣扎,眉头都打成结了,他很难说出“讨厌”两个字。相信很多人都没法用“讨厌”来应付这个男人,事实上这人满眼qíngcháo的样子还非常的xing感。
“讨厌..倒也算不上..”
杜悠予立刻从善如流:“那不就好了。”
“可..”
辩驳的话没说完就被杜悠予再次吻住,还被用力往后压,钟理站立不稳,急得呜呜直叫,双手乱舞,最后只能完全依靠杜悠予手臂的支撑,才不至于仰天倒下去。
就着这种头昏眼花,很难使出抵抗招式的姿势被深吻了很久,钟理才想到,管他那么多大道理,他只要说句“但我不想跟你接吻”不就可以了吗?
可惜来不及了,头脑不够快的人就是吃亏。
亲完之后,下身还抵在一起,都是鼓鼓胀胀的,钟理无尽尴尬,涨红了脸:“哈,这还真是..”
杜悠予用那种让人骨头发苏的声音问:“舒服吗?”
钟理窘迫不堪,想死的心都有了,大声说:“我们吃饭去吧。”
杜悠予笑笑,视线低了一低:“你要这样出门吗?”
钟理羞愤jiāo加,忙双手护住下身进了洗手间。
等他出来,杜悠予也已经解决好了,笑笑地看着他,见他仍然一脸不自在,便轻松道:“钟理,你太保守了。”
在清醒的qíng况下做了那么惊世骇俗的事,还叫保守?
“顾忌那么多gān什么呢?又不损人,也不害己,做点享乐的事也未尝不可啊。”
钟理觉得不妥,但要辩起来一定是输给他,何况杜悠予还长着张无论怎么看也和“好色”、“yíndàng”、“邪恶”扯不上关系的脸,只能嘟哝着:“我是大老粗,讲大道理我听不懂的。”便去找钱包,准备买东西吃。
杜悠予笑着搂住他肩膀:“我知道。”
钟理再傻,也不会真的认为跟男人接吻不算什么,他知道男人跟女人是这样,兴许欧阳以前跟肖家那小鬼也是这样。可他跟杜悠予?怎么能随便乱亲的。
虽然杜悠予总是“何必大惊小怪”的安抚姿态,他也从来不肯就范,每次都要左右躲闪,挣扎个半天,顺利挣脱。
只是杜悠予每次都笑微微的,觉得很好玩似的,被钟理毫不留qíng地拼命推着脸颊,猛打头也不生气,偶尔还会撒个娇。
大概是人长得太美,大家就会对他分外宽容的缘故,两人居然都没因为这个而闹翻过。
这天杜悠予又顺路来接他下班,钟理尽管高兴地觉得能节约点公车钱也好,但车厂的工友们都以为他常有好车坐,八成是傍了富婆,开始跟他挤眉弄眼了。
“钟理,那位很有钱嘛,长得怎么样,美不美啊?”
“去你的!”钟理边手脚利索地换下工作服,边回应,“超级大美人呢,羡慕吧?”
钻进车里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钟理觉得“超级大美人”倒也是实话。不明白杜悠予为什么不gān脆从幕后转到台前,太làng费这张皮囊了。
掏出手机察看,第一条就是欧阳发过来询问是否回家吃饭的消息,钟理充满罪恶感地想起自己好久没在家吃晚饭了,成天跟杜悠予混在一起,竟然都忘了要关心他家欧阳。
“杜悠予,没事的话,等下你就去我家吃晚饭吧,我让小闻多做饭。”
杜悠予笑着发动车子:“今天我们去徐衍那里,也会有东西吃的。再说你不是很想见颜可吗?”
“唉,可你看我最近,都没照顾过小闻。”
他回家太晚,欧阳熬不了夜,早已经睡了,出门上班的时候欧阳又还没起。每次发现冰箱里的夜宵,就会觉得自己像让老婆独守空闺的坏丈夫。
杜悠予淡淡地:“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有各的生活,他哪里需要你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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