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悠予望着他:“但我想你了。”
钟理觉得快要顶不住了,只能发狠骂道:“你再恶心,小心我gān死你!”
杜悠予笑了,抬眼看着他,挺温柔的:“那来吧。”
于是钟理又落荒而逃了。
他觉得特别的憋气,眼圈都有点红。
他拿杜悠予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别说超越,连对手都根本谈不上。
杜悠予知道他的弱点,像颜可说的,实在是太懂人心了。他怎么凶神恶煞,挥着大螯,也没用,杜悠予不会被他夹伤。
什么报仇、翻身之类的,根本就是在做梦。钟理恨死这种绝望的感觉了。
第二十八章
专辑的宣传终于开始了。公司没亏待他们,Matthew
也将功赎罪地来帮忙,宣传上下足了功夫,主打MV跟一个钟理自己都疯狂追看的推理悬疑剧单元做了tie-up,唱片发行之前电视上就已经常常听得到。
宣传演出也排得异常密集,众人大喊吃不消,钟理却是太期待这样的忙碌了,这样就不用再被杜悠予整得神经崩溃。
唱片发行首日就上了销量排行榜第二位,众人欢欣鼓舞之后,后面几天排名不但没降,反而把原先的NO.1顶了下来。
然而大概是期待得太久太辛苦了,喜悦感都变得不真实,也被漫长的时间和辛劳给磨得模糊。大家在庆功宴上累得横七竖八,头一次意识到原来连庆祝也仍然是在工作。
一时根本没有什么“要变成大明星”了的兴奋感,只有排得满满的行程表才是最真实的。机器一样不停地演出,钟理累得快要死过去,走路脚底都虚浮。
经纪人说“熬过这段时间就好”。钟理听话地拼命喝药茶缓解自己使用过度的嗓子,却连一点轻松的预感也没有。
真正进到这个圈子里,走得离杜悠予比以前要近了,他反而能确切看清楚杜悠予的位置到底离他们有多远。
实在是太遥远,他都累成这样了,还只是刚起步。是要多久才可能追得上呢?
这天是安排去参加在外市举办的音乐节,钟理那段日子连续充当LIVE
机器,实在累得够呛,闹钟响的时候,看时间觉得还太早了点,就迷糊地安慰自己,再躺十分钟也是可以的。
困倦地想着再眯一下,眯一下就好。
结果这一眯就完全昏睡过去。
睁眼再次看到钟面指针位置,钟理一下子就惊得从chuáng上蹦起来,脸都顾不得洗,随便套上衣服就背上吉他往楼下冲。
接他们的车子老早就已经上了路。
老伍他们以为他搭了经纪人、化妆师他们的车,对方当然想的也是同样的事,完全没人发现他们的主唱还被远远丢在后面。
钟理已经无力了,只有去车站和拦出租车跑长途两条路可以走,还不知道几点能到得了。没了主唱的乐团还怎么表演,一想到老伍逢高必破的音他就腿软。
“钟理。”
“..”这种时候看到杜悠予的车,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他们发现你不在车上,我就知道你是睡过了头。”杜悠予开着车门,微笑道:“上来吧,我今天刚好有时间。”
钟理qiáng烈抗拒,“不用,你回去吧。我叫辆出租车。”
“会来不及的。”
“还不是一样,难道你的车会飞?”
杜悠予依旧好脾气:“我能走特别通道,他们能吗?”
这确实不是闹别扭的时候,钟理硬着头皮上了车,硬邦邦甩了个客套,“麻烦你。”
路上倒也相安无事,杜悠予偶尔说说话,钟理铁了心不搭理,全然无视,只当杜悠予在自言自语。
以两人的关系,他就是该这样假装杜悠予不存在才是对的。
中途歇下来买快餐填肚子,钟理把钱从窗口递出去,说:“来两份可乐汉堡。”
杜悠予就微笑了,“谢谢。”
钟理一时满脸通红,立刻说:“谢什么,又不是买给你的!”
杜悠予“哦”了一声,说“不好意思”,看他恶狠狠把从窗口接进来的两个汉堡都各咬了一大口,倒也没生气。
钟理啃了两口,自顾自嚼了老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推了一份过去,闷声说:“喂,我吃不完的,要不要?”
杜悠予接过来,笑道:“谢谢。”
两人把车子停在路边解决这简单的一餐。钟理埋头闷闷地吃喝。他讨厌杜悠予装出来的这种太过bī真的温柔和包容,更讨厌这人玩弄了他一次居然还想来第二次。
最厌恶的是竟然还会觉得动心的自己。
吃完了抹gān净嘴巴,抬眼就看见杜悠予微笑地看着他。这气氛让钟理有点不自在了,“喂,开车吧。”
“时间还很多,可以歇一下。”
“歇什么?”
杜悠予望着他:“我们好久都没这么在一起说过话了。”
“说、说什么啊!”
杜悠予侧过身,两人靠得近了些,即使是温和的表qíng也让钟理觉得有压迫感。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钟理恼得脸都紫了:“靠!你没醒啊?说什么梦话!少自恋了!”
“不然伯母早该知道你已经和“那个男人”分手了,”杜悠予盯住他,“你这么孝顺,能让她开心的话,为什么不说呢?”
“..”
“她打了电话给我,问我你现在怎么样。她还不知道我们的事。”
“..”
“你是因为仍然喜欢着我吧。其实你也觉得我们还没有完全结束,不是吗?”
钟理涨红了脸怒骂:“放屁!”
“我是真喜欢你了。”
“你他妈还有完没完了?”
“你如果真的有那么讨厌我,早就把这个东西要回去了吧。”
“靠!快还我!”钟理被说得烧红了眼,扑过去就要抢杜悠予从衣领里掏出来的小玉佛,却被顺势抓住,一把重重压在椅背上。
无论是近到无法回避的注视,还是紧贴着的身体压迫,都让钟理觉得呼吸困难:“你XX的想gān什么?”
杜悠予还真的低声回答了:“我想亲你。”
“靠!我告诉你,你别犯贱啊!别因为Matthew跟我走得近,就又觉得我是块肥ròu了!”
“和Matthew一点都没有关系。”
“滚开滚开,”钟理挣扎着要踹开他,“我XX的不坐你的车了!这破演出我不去了!”
眼看杜悠予真的打算吻他,钟理躲得差点把自己脖子都给扭断了,“你他妈的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钟理..”
“听不懂我就再说一遍,我XX的就是给车撞死也好过让你碰!”
杜悠予猛地就用力堵住他的嘴唇。
钟理一瞬间只觉得窒息了,嘴唇一贴合,脑子里就像有东西炸裂开。舌尖相碰触的感觉让他触了电一样,以远大于平日的力气狠狠一脚就蹬开杜悠予,推开车门逃出去。
“钟理!”
钟理一时晕了头,慌不择路,冲出去两步他才突然想到,自己是在公路上。
意识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迎面而来,他只来得及本能地避了一下。
急促的刹车声响过之后,很快就是加大油门飚车逃跑的声音。
钟理摔在路边不能动,倒过来的视野里杜悠予是以横的姿态朝他跑过来,他觉得还挺滑稽的。
“钟理..”
杜悠予的脸色惨白,嘴唇微张地僵着,钟理觉得他看起来好像没了呼吸。
那么几秒钟停滞住的安静里钟理还发着晕,但摔得脑子蒙掉的感觉也慢慢缓了过去,总算能开口,“咳..”
他的反应神经实在太好,在那瞬间闪开,只是被带了一下飞跌出来。
杜悠予总算也能动了,仍然苍白着脸,喘不过气来的样子,手伸过来摸他,手指在他脸上放了半天,还是冰凉的。
钟理觉得比起他,这男人反而更像是差点成为轮下亡魂的那一个,“咳,你、你还好吧?”
“..”
“我没事,我没被撞到,”钟理曲起一边膝盖撑起身来,只是擦破了皮,除了痛之外没大碍,“嘶..真的。”
杜悠予终于喘出一口气,虚脱了一般。钟理看他跪在地上调整呼吸,胸口起伏,脸上是真的出了一层的汗,喘了许久才抬起头。
“我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
“..”
“只是你别再这样吓我。”
这回杜悠予倒真是说话算话,他不再成天在钟理眼前出没,也不见了那种胸有成竹的猎捕姿态。
钟理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多了,他不用再恼羞成怒地对杜悠予发起各种无用攻击,也不用再被种种小手段挑逗得夜不能寐。
他要专心地勤恳积累力量,然后在将来不知何时的某一天能让杜悠予乱了手脚,反过来把杜悠予吃得死死的。
钟理在为他那堪比愚公移山的梦想奋斗,累得要死要活,站着都能睡着。偏偏还就有人会不看时间不看场合地,拿一些jī毛蒜皮的琐事来骚扰他。
这人当然就是有点短路的Matthew君。
钟理半夜才上的chuáng,才刚睡迷糊就给Matthew一个电话吵醒,快bào走的时候听见那边如丧考妣的声音,“钟理你快过来,到我家来。”
“gān么啊?”
“我有危险..”
钟理只好带上根还算顺手的棍子往Matthew那里去。大半夜的,他都想不出那窝在有安全系统的室内的家伙,怎么会比在路上独行的他更危险了?
进屋就看Matthew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穿得很多。
“喂,到底什么事?”
Matthew哭丧着脸,“Nicolas那个王八蛋..”
“怎么了?”
“昨天他来找我说他演唱会预算的事..”
“嗯?”
“我当然不能批准他们那个数额啊,本来这种就是基本赔钱的,他还狮子大开口,你也知道我刚接手没多久,不是特别懂,我当然不敢..”
“然后呢?”说话没个重点。
“然后他就..”
“什么?”
Matthew越发哭丧,“他就差点把我那个了..”
钟理吓了一跳:“不是吧!有没有弄错,他居然打算侵犯你?难道他不该是有求于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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