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依旧美丽,依旧动人,即使站在颜琳、安琦这样的年轻后辈旁边,也无法盖过她的光芒。可惜……从容咽下无声的叹息,可惜陈曼萍从来都当她是对手甚至于敌人。
“当了一个上午的福尔摩斯,难道到最后反而不打算公布答案了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真相不是已经揭晓了,是颜琳呀,她利用了我,她自己刚刚也承认了……”即使此刻陈曼萍脸上的笑容依旧迷人,但所有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此刻她的紧张,那一眨不眨的睫毛,还有那幅度僵硬的嘴角。
“颜琳借你的嘴制造了这出事故,表面上看是她利用了你的口…但最初何尝不是你利用了她的心。”心字重重的落点落在了陈曼萍颤抖的嘴唇上。“之前那一番义正言辞的说词是不是很过瘾,为自己完美的借刀杀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陈曼萍踉跄的后退,靠在了门上。
“咳…咳咳……”从容一阵咳嗽,引得旁边几个人慌忙上前查看。
“折腾了一个上午了,少说两句。”高希文皱着眉头不认同道,“这件事jiāo给芯姐……”眼睛瞟到一旁袖手旁观的凌某人,又改口道,“jiāo给凌子墨处理好了。”
从容和方庭讶异的看向高希文,竟然会从他口中听到凌子墨的名字,虽然让谁来处理并不是什么好差事,可至少也是某种程度的认可。这对高希文先生来说,可就是相当稀罕了。
高希文被她们两人看的有些不自然起来,清咳两声,继续转移话题,“其他人都散了吧。从容也该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了。”
从容好笑的拉了把她的衣袖,“许导护着颜琳我可以理解,可现在怎么听上去感觉你也在护着曼萍呢?”
高希文眉毛一挑,脸色就给沉了下来……
“好啦,好啦,说笑的。这么禁不得玩笑。”从容眼一翻,继而正色道,“我没事的。”
“再给你五分钟时间,别那么多废话了。”忽然凌子墨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已是万分的不耐烦,这女人就是磨叽,如果按他的脾气,颜琳加陈曼萍整件事五分钟也就搞定了,废这么多唇舌跟她们好声好气讲话,làng费自己jīng力。说着便把yīn冷不满的眼神扫向了陈曼萍……
从容在心里面白了他一眼,越来越缺乏耐xing的男人。可惜对于他的威胁她从来免疫。
从容重新把目光投向神已显失控却qiáng装镇定的陈曼萍,“一个星期前,那本无比详细盘点了三十年来的拍摄事故的杂志报道是你‘不小心’落在颜琳的化妆桌上的吧,那个在颜琳面前上演马套取针的马夫也是你安排的吧……”
陈曼萍倚着门的身体渐渐滑落,直至完全瘫软在地上,脸上是不可置信之后的灰败。
“你反过来假装被颜琳利用,这确实是你聪明的地方,让所有人对你卸了防备心理。”
其中也包括从容自己。说起来也是之前陈曼萍口没遮拦、城府不深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谁也没料到她会设下如此戏中戏,还铤而走险拿自己充当pào灰。有些人平时不见得会耍心计,可真算计起来,原来也是如此之毒辣,这次连颜琳这心机府深沉的人也载在了她手下。
“你,你…你有什么证据……我…”陈曼萍抖着嘴唇,出口的话几乎已无法成句,声音飘忽而细弱。
“呵…”从容笑,“证据?证据不是应该警察去搜集的吗?怎么你想知道呀,那我们要不先报警吧,然后让警察先生去查一查我刚才所说的虚实。那个马夫你应该还没杀人灭口吧,那要撬开她的嘴并不是多大的难事,至于颜琳那边应该还留着那本杂志的,不知道上面还找不找得到你的指纹。”
“我,我,我……”一声声凌乱的‘我’字,却再也说不出另一个字来,她不明白或者说不愿相信如此周详隐秘的计划竟然会被人dòng悉。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确实是一个好局,而且还不惜拿自己当引子。说起来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真低估了你的城府心计。”
“事qíng不是这样的,从容……”忽然陈满萍从地上爬起来,激动的冲到从容的chuáng前。“或许我真的有那么点想法,但真的真的只是针对颜琳的,我没料到她真的会这么做。更没有料到那马会把你伤的这么重。真的,从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从容,从容,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关系上,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我们的关系?”从容瞅着陈曼萍,哑然失笑,“我们的关系不应该就是没有关系吗?”
“不不不……从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听我解释。”
“要解释还是去跟警察解释吧。像你说的,这是刑事案。我不是警察,不是法官,当然也不会滥用私刑。更谈不上放不放过的问题了。”
“警察?千万不要。从容,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你原谅我……你连颜琳都不去追究了……我,我只是一时想歪了。真的,你也放过我好不好?”
从容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厌烦,这勾心斗角甚至于不择手段的圈子还有人,为自己的私心罔顾他人,却又没有勇气去承担后果。在这点上她更欣赏颜琳的敢作敢当。而且对于颜琳,从容多多少少有一些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唏嘘,毕竟她的不幸也有了几分自己的因素,所以对颜琳也便留了几分qíng。至于陈曼萍……
“刚刚你在质问颜琳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个世界上你陈曼萍最怕失去的东西又是什么呢?”从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语气却带着三分惋惜,“这么多年来,你最大的失误便是把我当做对手。原本你可以做的更好。”
陈曼萍愣愣的望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意。睫毛上有泪珠凝结。
“闹腾了这么久,确实累了。方庭,我先睡一会。这里这么多…恩…客人,麻烦你送一下。”从容扫了一圈神色各异的人。
“什么,真的就这样放过她了?”方庭差点尖叫出声。“一点都不追究?”
…………
“她有什么结果,本就不是我来决定。她的新任老板自然会给她一个合适的安排。”从容不以为意。
新任老板?
“你说是吗?凌少!”
凌少?陈曼萍惊愕的转向他,怎么可以忽视这么重要的一个存在。但他们公司跟他又会有什么关系?
凌子墨睨了眼真的闭上眼假寐的从容,认命的挑了下眉毛。
“12小时前,凌氏刚刚收购了何氏经纪公司65%的股份。……陈曼萍小姐,你不久之前刚续了十年约吧。”
………………
陈曼萍再一次瘫软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这段时间工作超忙的,满负荷满负荷!
更新比较不敢保证了,抱歉呀!
当然我还是会尽力,毕竟要结尾了
养伤
《慈禧传》剧组正式关机了,所有新闻媒体都等着剧组有什么大型的活动或发布会之类的。毕竟这大半年的拍摄期间,可从来不缺爆炸xing新闻,更何况最近围绕从容的各种谣言绯闻以及堕马事件,件件耸动,都还没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但结果出乎意料,当初沸沸扬扬极端高调的开了机,却过分低调的做了ENDING,仿佛只是在一夜之间,原本绵延上千米的外景场地便夷为平地。如果不是那堆积如山还未清理gān净的各种拆卸下来的物品,人们不禁要怀疑几天前这里真的是人声鼎沸的风云之地吗?整个剧组从导演到演员再到工作人员均是讳莫如深,对之前从容的拍摄事故更是只字不提。
直到半年后,等《慈禧传》上映时,媒体才发现当初围绕慈禧传剧组的是是非非或许比他们所知道的还要多很多,而那或许只能成为一个个不解之谜。首先是作为许嘉女友的颜琳的戏份竟然被剪得一刀不剩。连陈曼萍这个之前号称的女二也被剪成了一个超级大龙套,慈安完全就像一个背景板,仅有及场过场的群戏。还好许大导演给了她两个面部特写,不然大家根本认不出她就是已销声匿迹半年的陈曼萍。当然这已是后话。
在最jīng心的治疗下,从容的伤势恢复的很快。而身体的疼痛一减弱,从容在chuáng上就呆不住了。硬缠着方庭把她推到院子里透透气。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呀!”从容深吸了一口气,无限享受。
“容姐,咱们呆一会就回去吧。医生说了,你现在身体还很弱呢,不能chuī风。”方庭可没有心qíng享受这蓝天白云,清新空气。目前她的最高任务就是把从容这个不怎么配合的病患给照顾好了。
“现在可不是在医院,方庭你少拿医生来吓唬我。”还是回自己的地方比较好,至少闻不到医院那股浓重的味道。
“我说容姐,那你这是在吓唬我呢。你再有个什么发烧感冒,咳嗽喷嚏的,那受苦受难的还不是我。就芯姐的唠叨和抱怨我就承受不起了,更不用说到时候还要面对凌少这个顶级冷冻机了。”
“看来你失业后也不怕找不到工作嘛。”从容笑容满面却语带双关,“可以gān个看护或间谍什么的,够专业水平了。”
“容姐,这算盘你就别打了。你呀,休想甩掉我。”
“你没看我现在就一伤残人士,可开不了工发不了工资给你。”
“没事,就凌少他们给的间谍费已经够我衣食无忧了。”
从容翻了个白眼,“没见过这么嚣张的间谍!”
方庭乐呵呵的回了一个你能拿我怎样的神qíng。
说起来现在方庭可不像当初那样怕从容了,看她看来,从容除了对凌少确实有点无qíng之外,对其他人其实都是好说话的,只要你不被她有些时候刻意制造出来的冷漠所吓倒的话。所以在方庭眼中,从容越来越像纸做的老虎了。
“容姐,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对人太宽容了。”方庭在后面推着轮椅,幽幽说到。
“你是说颜琳还是陈曼萍?”从容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都有吧。不是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吗?不管是颜琳还是陈曼萍,都并不值得同qíng和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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