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也不勉qiáng,谢谢你,魏先生。”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苗女士对称呼拿捏得当。
目送车子开远,苗女士回头:“苗易,这个魏家许倒是不错,不过看着好像并不是你的男朋友。”
“苗女士,你可是很少夸人来着。”苗易撇嘴,“他当然不是我的男朋友,我男朋友比他好一千倍,不对不对,一万倍不止。”
“那明天约出来吃个饭吧。”苗女士十分迅速地下了决定,苗易呆愣在原地,踟蹰道:“这个…我们才刚确定了关系的,这就见家长,会不会太快了?”
“这么好的男人,就应该快点定下来。”苗女士不为所动,“但是如果像罗迅一样不够好,我一定会反对。”
“苗女士,你这话好吓人。”苗易心虚。“苗易,你二十五了,跟着罗迅蹉跎了这么多年,没有时间再给你làng费了。”苗女士纹得细长的眉拧起,“我希望你能快点结婚。”
“苗女士…”苗易还想争取,却被她无qíng打断:“明天见面,如果不愿意,我就不会同意你们的事qíng。”
苗女士从不让她留下陪自己,每每都将她赶出来,不过她对那个地方也没什么归属感,倒也不失落。
苗易烦恼地走在回家路上,原本和容北这样的关系,都是表面上好看的,根本不应该让母亲知道,不然到时候分手了,还多一点阻碍。
苗易开门进去,容北正靠着沙发,似乎睡着了,身上的薄毯一半落在地上,他也浑然不查。她轻轻地关上门,那么一点点的声响,竟然就把人吵醒了。
“阿忍,你回来了?”他睁大了眼,有点刚刚睡醒才有的迷糊劲。
“容北…呵呵…”苗易磨了一下牙,正好趁他瞌睡朦胧的时候告诉他,免得吓到他,“我妈想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容北在前期确实比较压抑,因为放不开什么的…哎,马上就是小G cháo了…小哟…
每日一笑:
高二期末,物理考了个6分。 然后我同桌(学习优秀)十分认真的阅了一遍我的卷子, 然后当着全班童鞋对老湿说:“老湿你合错他的分了” 我当时jī冻啊…心想有救了。 她继续道:“他应该得7分,你少算了他一分。”你妹啊!
☆、33苗易,我不喜欢他
容北微圆的眼睛茫然地看着苗易:“你的…母亲?”苗易捂嘴,她真的是自我代入感太qiáng,才会忘了她一直披着阿忍的外皮…
讪笑着不知该如何圆谎,容北却又开口了:“一定要…见吗?”虽然是极委婉的拒绝,还是让苗易的心沉了一下。
她抿着嘴,半天才吐出一句:“当然可以不…”“还是去见一面吧。”他皱了一下眉头,那种看似挣扎的qíng绪,更让苗易难受。
地点定在了北宫,虽然有些贵,可是容北表示第一次见面应该留下一个好印象,他也是重视的,这样的念头让苗易的失落的心qíng好了起来。
苗易真的见识到了何为度日如年,这一个白天,她真是坐立不安,拇指按着狂跳不止的右眼皮,右眼跳灾,准没好事。
“阿忍,你在gān什么?”容北懒散地靠在门上,见苗易按着眼皮做独眼龙状。“你换好衣服了?”苗易闭着一只眼转身。
大概是一只眼睛的世界有点失真,所以她眼中的男人才会这样梦幻得透出光晕。几步外的容北穿着粉色的衬衣,袖子挽起一截。
苗易忽然想起一个笑话——90%的女人不喜欢男人穿粉色的衬衣,而90%穿粉色衬衣的男人都不喜欢女人。
“笑什么?”容北的表qíng有些天真。“很好看。”苗易笑着转开脸,是真的很好看,可是她这样的表qíng,实在是不够真诚。
“容北,你怎么戴了眼镜?”出了门,苗易才终于看出容北身上奇怪的点到底在哪里,他竟然戴了一副黑框的眼睛。
“戴眼镜看上去稳重一点。”容北面不改色地推了一下,动作不太熟练,怎么看怎么觉得变扭。而苗易,乐不可支。
苗女士还没来,苗易打量着包间布局,墙上挂着字画,角落放着盆景,四方桌是漆红的木头,上头摆着白瓷青花茶具,古风味十足。
“为什么茶具上都有个容字?”苗易闲得无聊,好奇地翻翻茶壶,又捣鼓茶杯,发现底面上有个容字。
“北宫的老板姓容。”容北喝着茶,轻描淡写地解释。“哦。”苗易恍然,却没有细想,因为苗女士掀开珠帘走了进来。
“妈!”苗易立刻收起懒洋洋的表qíng,笑脸相迎。苗女士刚一走进门,就看见四方桌边坐着的一男一女,女的是苗易,男的…她几不可察地退了一小步,手背在身后,正好摸到了门框。
“苗女士?”苗易心里是比谁都紧张,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扶着她的手,“你这是怎么了?”
“高血压,头晕,老毛病了。”苗女士将手臂从她手腕里抽出来,挺直了腰板,一步一步走到四方桌,容北的对面。
容北立刻站起来,四十五度角的鞠躬:“伯母,您好。”他是文学老师,所教授的课程里有一门中国古代礼仪文化,论礼貌应该是无人能及的。
苗女士只是牢牢盯着他,仿佛要把他这个人从里到外都看穿一样。“都站着gān什么,快坐下,坐下。”
苗易这样敏锐的人,自然感觉出了空气中的怪异,立刻打圆场。两人都算给她面子,对面而坐。
“你叫什么名字?”苗女士的表qíng十分严肃,语气说是询问,倒更像是bī供。“他姓容,容北。”苗易主动介绍。将菜谱抵到苗女士面前,“妈,您点吧。”苗女士看也不看一眼,垂着头,摆摆手:“你们做主。”
“这里的猪肚jī不错,白切ròu也还可以。”容北对吃十分拿手,推荐道。“我妈信佛,吃素的。”苗易撇嘴,虽然她妈的厨艺十佳,但是她却不爱多吃,因为她无ròu不欢,而苗女士吃素。
“那秘制娃娃菜,茄子煲也不错,酱汁素jī是北宫的招牌菜。”容北拖着下巴,与苗易讨论着。
吱啦一声,沉重的木椅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拖拽出刺耳的声线,由于用力过猛,最终翻倒在地面上。
苗易吓得一颤,目瞪口呆地仰头看着忽然爆发的苗女士。“苗易,我不太舒服,要先回去了。”苗女士按着心口,脸色确实有些难看,苍白透着青黑。
“妈,您脸色这么难看,是心口疼了?”苗易紧张起来,她妈有心绞痛的毛病,也不算是先天的,是她十六岁那年,不止怎么开始有的,后来治好了,往后动不动就会复发。
苗女士也不回答,只拎起包,连道别都不做,抬脚急匆匆地往外走。“苗易,我送妈回家。”她连忙跟了出去,丢下容北一个人,坐在位子上。
容北目光游离在菜谱上,忽而抬头,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眉头微微拧起,最后重重呼出一口气。
“妈你脸色这么差,要不然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苗易跟在后头劝说,苗女士一意孤行地往前走,完全听不进去,挥手拦下的士,报了小区名字就让开车,苗易连忙钻进去陪着。
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苗易心痒难耐,她有些搞不懂苗女士这样激烈的反应真的只是身体不适吗?还是…对容北印象不佳?
她母亲一贯是个极为严苛的人,对人对事都十分挑剔,她是很少笑,但是在陌生人面前从来都表现出基本的礼貌,虽只是莞尔,但也愿意透露善意,甚至从前如何不喜欢罗迅,也是对他笑过的,可是面对容北的时候,她从头到尾,一直板着脸,那么严肃。
妈,你觉得容北怎么样?她努了努嘴,还是没敢问出来。一直憋回了家里,翻出许久没有吃过的药,确定没有过去,才和水一起端到苗女士面前。
苗女士拒绝:“我没事,不用吃药。”“您去照照镜子,能吓死人。”苗易固执地将药塞给她,苗女士无法,只得吃下去。
一下一下拍着苗女士的背,算是帮她顺气,苗易呵呵笑着开头:“妈…你觉得…容北他…”“我不喜欢他。”在她没有问完的qíng况下,苗女士打断她的话。
苗易一时反应不及,愣愣地望着苗女士。却是得到了苗女士再一次果断的否决:“这个男人我很不喜欢,所以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容北哪点不讨你喜欢?”苗易急忙问。“无论是样貌还是脾气,甚至连声音,哪一点我都不喜欢!”苗女士语气刻薄且决绝。
“他对您那么有礼貌,请您去那么贵的地方吃饭,出门之前花了很长的时间准备衣服。”苗易觉得苗女士的言语简直不可思议,“即使这些是小辈应该做的,但是他对您表示了极大的尊重,而您却这样否定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苗易,你不用替他说好话,我不喜欢他,无论你把他chuī得跟神仙一样,我也不喜欢!”苗女士的固执苗易是很清楚的,甚至她身上固执的成分多也是遗传自她。
“您这样毫无缘由,我真的不能理解,不喜欢一个人总有原因的,您这样简直是蛮不讲理!”苗易也有些气愤了。
“你可以当我蛮不讲理,总之我是不会同意你们的事qíng。”苗女士冷漠道,“这个男人甚至还比不上罗迅!”
“容北又责任心,有道德感,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罗迅和他比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您竟然说他比不上罗迅?”苗易觉得荒谬之极。
“苗易,你是真的爱上他了?”苗女士眯起眼,表qíng肃杀得让人害怕。苗易忽然回神,刚刚她在说什么?她从来是舍不得说罗迅一句不好的,可是就在前一刻,她几乎为了容北将罗迅鄙视得连狗屎都不如,她到底是怎么了?!
“您要是不能给我一个正当理由,我是不会放弃的。”苗易深吸一口气,避开了这个问题。
“苗易,你可以犟着,但是我告诉你,这个叫容北的男人,我很讨厌,我永远不会同意你们的事qíng。”苗女士那种尖锐冷漠的表qíng,苗易不止一次在她身上见到过,就是这种若有似无的陌生人的感觉,让她们总是亲近不起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你总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一定要别人按照你的意愿!”苗易呼吸有点急促,眼眶微红,不知是气愤还是伤感,“我十六岁的时候,你突然说要离开J市,一点预兆也没有,也是这样,不给我半个理由,我不愿离开,你就丢下我,每年只回来一次,甚至就待那么那三十天也不让我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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