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将她搂进怀里,那种用力地像要把她与自己合二为一的力量,苗易差点喘不过气,耳边是容北的声音:“阿忍,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不会在让你受伤了。”
苗易垂眸,再坚决的誓言,对于她来说都没有半点意义,因为容北保证的对象,永远是阿忍,而不是她。那些庇护,没有她的份。
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是苗易哪有一百天来休息,上次请了半个月,这次至多能请半个月,于是拖着病躯坚qiáng上班。
苗易对于自己要坐着轮椅上班表示抗拒,无奈容北坚持,她又对拐杖毫无办法,因为她的手也骨折了。
容北推着苗易进入审计处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别以为有多关心苗易,目光全部都聚集在后头那个帅哥身上。
“阿忍行动不太方便,还请大家多照顾她,谢谢。”容北显得很有礼貌,那种温柔的语调,触动了一众玛丽苏的心。
“当然当然,我们都很爱乐于助人的!”
“互帮互助是我们部门优良的传统。”
“我就是苗易姐的人ròu拐棍!”
等容北确认再三她没事了,才一步一回头地离开,所有人都极力克制自己,终于在容北消失于门口的时候,如láng似虎般扑过来。
“你和容老师什么关系?是表兄妹吧?”
“你们是帮扶结对子吗?容老师做了医院义工?”
“得了吧,一定是半路遇上的,容老师一贯乐于助人的!”
“为什么我有预感你是容老师爸爸的私生女呢?不会这么狗血的吧?”
所有人都极力避免两人有qíng感上的关系,不惜扯出最离谱的理由,简直狗血得能驱魔避邪了。
“容北是我男朋友!”苗易嘴角咧到耳根,十分贱兮兮地宣布。所有人的脸在这一瞬间都只能用石化来形容,然后是被大风chuī散的凌乱。
“你特么再说一遍?造谣一时慡!”bào怒状…
“你一定是胡说八道的!容老师是大家的,是世界的,是宇宙的!”不信状…
“容老师是那么高的眼光,怎么会看上你呢?”心碎状…
“不好意思,从今天起,容老师名糙有主了。”苗易摊手状,继续刺激广大女xing同胞的理智。
“我是不会祝福你们的!”众人异口同声。
就在所有人cha科打诨的档口,爱起哄的孙姐却一反常态地沉默,忽然抓住苗易的手:“啊,难怪阿忍这个称呼这么熟悉!你是那个什么忍吧?从前爱跟着魏家许,也常常和容北一起的的那个什么忍来着!我们从前就见过的!那个时候容北也才高三预科,你们仨来看新生才艺大赛,你记不记得?”
激动完了又兀自托腮,便秘般的纠结:“叫什么忍来着…我这破记xing。”
苗易无语地看着她拍脑门,忽然手机响了,看着那个外省号码的显示,就知道是谁来的电话。“妈?”她试探道。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一笑:
今天我同桌给我说一位同学在考试的时候突然忘记了惠顾的惠怎么写,于是他看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红茶,他灵机一动瓶盖上不是有谢谢惠顾吗,他打开瓶盖一看“再来一瓶”…
☆、32容北,突如其来的
“苗易,换了电话怎么也不说一声?”那头的女声略微沙哑,沉着平和。“您那么神通广大,不是照样找得到我么?”苗易嬉皮笑脸的。
“下午六点的火车到J市,到时候来火车站接我。”“啊?什么?”苗易十分震惊,母亲的意思是…
“我回来了。”她回答。“苗女士,你真的回J市了?”苗易嘴张得巨大,“现在才六月末,离十二月可还差得远。”
“苗易,你好像不希望我回来?”那头反问。“哪儿能啊!我巴不得您回来呢,我多想念您的手艺啊!”苗易连忙否认,“不过从前您不是十二月初才回来住一个月么。”
“就这样吧。”等苗易回神的时候,那边已经挂断了。苗女士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不过她也是习以为常了。
火车站离学校有些路程,苗易偷偷早退,正好是高峰期,到车站的时候,完了十分钟,苗女士一身唐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显得整个人削瘦而有气质。
“妈!妈!”穿流的人群里,苗易换了一声,苗女士依旧望着前方,纹丝不动,完全没有听到。
“苗女士!”她换了个称呼,苗女士缓缓侧头,看见了人群里的苗易,拖着行李走过来,苗易立刻迎上去。
“稀客稀客!”她笑嘻嘻地抢过苗女士的行李,“苗女士,你是不认老么,每次我喊你妈,你都没什么反应。”
“你迟到了,十…四分钟。”苗女士抬手看了看表,和手表并排在一起的是一串佛珠,颗颗偌大而饱满。
“堵车嘛,苗女士,不要这么严肃啊,见到唯一的女儿就不能笑一笑吗?”苗易知道苗女士是一个绝对守时的人,要是不扯开话题,估计又是挨批的前奏。
苗女士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冷淡道:“那可不一定。”“苗女士,您不会天南海北地跑,在外头偷偷给我生了弟弟妹妹吧?”苗易故作惊讶状,果断被苗女士一个爆栗子。
“不要胡说八道,佛祖都是听得见的。”苗女士皱眉,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苗易撅嘴:“知道您是出家人,您那么虔诚,佛祖哪能不信您啊。”
“你和罗迅分手了?”苗女士忽然问起。“您怎么知道?”苗易尴尬地笑。“从前那个号码用了四五年,末六位还是他的生日。”苗女士分析得头头是道,苗易这会儿不知道该高兴苗女士对她多少还是关心的呢,还是感叹她敏锐的判断。
“我们是分手了,就两个月前。”苗易有点心虚,她在苗女士面前,可从来没什么谎言可说的。
“你总算做了一件让我称心的事qíng。”苗女士竟然出言称赞,苗易汗颜。从前她就是极力反对苗易与罗迅在一起,家里大门更是不允许他跨进一步,苗女士板起脸的时候格外严肃,难怪罗迅如此怕他。
“这是好事qíng,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苗女士心qíng很愉悦的样子,苗易嘟哝:“妈,他对你可是比对他妈都好,你怎么就这么不喜欢他?”
“他这样的男人,给不了你幸福。”苗女士板起脸,“那么bào躁的脾气,好赌贪杯,绝对不是个好东西,想想娄志明就知道了。”
苗易诧异,苗女士忽然提到了她爸爸,她爸爸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绝对是个好父亲,每每她母亲露出鄙夷厌恶的神色,她都想要反驳,又不知如何辩解。
两人走出火车站大门,苗易的手机开始响了。苗女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之前在火车站太吵,你没有听见,这已经是第七次响了。”
您那么好的耳力,就不能提醒我一下么!苗易心里嘀咕,快速翻出手机,是果然是容北的来电,她龇牙,倒是忘了告诉容北不必等她。
“阿忍,你去哪儿了?”但凡苗易一声不吭地离开,容北总会显得紧张不已,就如同当下的语气。
“我有些事qíng,晚上就不回去吃饭了,你不用等我。”苗易小心地瞄了一眼身侧的母亲,发现她已经在观察自己了。
“那…你早点回来。”容北不怎么qíng愿,还是苗易当机立断地挂了电话,冲着苗女士嘿嘿笑。
“新男朋友?”苗女士幽幽开口。“是啊。”苗易踌躇一会儿,就苗女士的观察力,她真是不敢说谎。
“我倒是很好奇,什么样的男人能让这么快就忘记那个死也要在一起的罗迅。”苗女士见她脸上那种甜蜜至极的表qíng,竟也有意调侃,“什么时候带来给我见见,毕竟让你放弃罗迅的,都是功臣。”
因为是周五的关系,车站客流紧密,出租车很难打。“苗女士,你还站得住吗?”苗易有些担心地看着母亲,因为常年礼佛,跪着念经之类的行为,让苗女士的腿换上了很严重的风湿。
“没事。”苗女士挥挥手,脸上已有了不适。忽然眼前缓缓驶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苗易面前停下。
苗易蹙眉,这车停得可真是地方,完全拦住了她们打车的位置。驾驶座的门推开,下来的男人更叫她意想不到。
“苗易。”魏家许自若地走到她们面前,嘴边带着嫌少能称得上和善的笑意。“魏家许?真是巧啊。”苗易qiáng颜欢笑。
“是很巧。”魏家许耸了耸眉头,目光转向苗易身边的女士,“苗易,这一位不介绍一下吗?”
“这是我母亲苗女士,这是…”苗易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尴尬,魏家许径自接下去:“伯母您好,我姓魏,魏家许。”还微微欠身,极好地表现出了在长辈面前的谦恭。
“你好。”苗女士稍微有些意外,只因为这位男士实在是太出色了,比起罗迅,真是十万八千里的差距。
“上车吧,我送你们。”魏家许对苗易道。“不用了,我们…”余光瞄见苗女士弯腰揉着膝盖,“好吧,谢谢你。”
魏家许主动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并十分绅士地拉开车门让两人上车。苗女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眼光不错。”坐进后座后,顺手拉上车门,拒绝了苗易的入座。
魏家许倒是欣然地站在副座边上,像是随时等她入座。苗易吸了一口气,矮身坐进去,侧头看了魏家许一眼,他面上的狡黠,毫不收敛。
原本车上三人都颇为沉默,苗女士无意看见魏家许后视镜上挂的一串佛珠,便与他聊了起来。
苗易是不知道魏家许竟然这样健谈,能与她古板的母亲这样有话说,苗女士似乎也很高兴,难得露出了笑脸,苗易反而像是局外人,沉默地坐在副座上,心里焦躁不安。
“谢谢你的帮忙,那你一路顺风,注意安全!”苗易从魏家许手里夺过行李,十分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苗易,魏先生这么大老远把我们送回来,喝茶是必须的礼貌。”苗女士道。倒是魏家许,笑了笑,那模样分明是十分纵容苗易似的:“伯母,今天就不打扰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52书库推荐浏览: 百川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