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似的穿厨房、走小巷、一路狂奔至停车场……这种场面盛诞只在电视上见过。
她一直觉得这种场面也太夸张了,就算是明星谈个恋爱也不必这样吧?事实证明,一点都不夸张,即使没有谈恋爱,就连跟仇人吵架都那么见不得人。
“跑……跑不动了……甩掉没有啊……”她大口喘着气,撑住身旁停车场的柱子,问道。
回dàng在空旷停车场内的脚步声已经给了她最佳答案。
意识到紧迫盯人的记者依旧没有气馁,她连片刻休息都不敢,立刻又跟着隋尘拔腿跑起来。
盛诞几乎已经快没有方向感了,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往前冲就对了。可就在冲得正兴起时,一道拉力突然将她扯向一旁。
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重重地摔进了汽车后座。
“啊!”思维还没跟上,她下意识地发出惊叫。
幸好她及时捂住自己的嘴。
盛诞有些惶恐地转悠着黑溜溜的眼珠,余光通过车子的挡风玻璃,捕捉到了不远处的那名记者。
为了躲开对方的视线,隋尘用力将她压下平躺在后座,随即自己也跟着倾下身。
但也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又太匆忙,他没有时间去考虑角度问题……
她就这样茫然地看着他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直地朝着她的脸袭来……最后四目近距离地相对……她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锉样从他的瞳孔中反she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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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就像是凝滞了般,盛诞傻乎乎地不停地眨着眼。
这是什么qíng况?离得那么近,应该是吻上了吧?可是她的唇为什么没有任何感觉?
传说中接吻会有的触电感、柔软感都没有,反而觉得手麻麻的,那阵苏麻感一直从手背蔓延到全身。
片刻后,她恍悟了。
那种感觉只有相爱的人接吻才会有,她又不爱隋尘,怎么可能会触电。
不对……
现在的姿势是,她平躺在后座,而他倾身压在她身上;她用手捂着嘴,而他吻上的是……她的手?!
相较于专注打量车外记者的隋尘,她的焦点完全集中在此刻两人暧昧的姿势上,脸颊上的红晕轰然炸开。
更让盛诞觉得懊恼的是,她居然觉得这感觉也不算坏,他的唇好软。那么近距离地看,才发现他的睫毛好长,并不输给戚玄,每一次眼帘轻眨,她的心也跟着不受控地微颤。直到那双摄人心魂的墨眸转啊转的,猛然间对焦到了她脸上。
她猛然回神,真像是受了电击般,弹跳起身,用力推开身上的隋尘。
“擦了下手背而已,不用那么激动吧。”这股推力来得突然,隋尘猝不及防,狠狠地撞上了身后的车窗。他皱眉,抚着受难的后脑,斜睨她。
这话让盛诞心虚地把手藏到了背后,不甘在他面前表现出不经人事的青涩,吞吐了一会儿,她好不容易拾回了冷静,“谁、谁激动了,我只是被你压得喘不过气了。”
“是吗?”他故意拉长尾音,见记者走远了,索xing坐起身,慵懒支着头,透过停车场算不上透亮的灯光,打量着她脸上的羞赧,忍不住就想逗她,“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第一次和男人亲密接触,正在犹豫要不要随便给你个值得回味的初吻。”
“谁稀罕啊!初吻什么的当然是留给喜欢的人了!”她转过身,想也没想地吼回去。
“还真是第一次。”他手指动了动,挪到了唇边,掩住了那一丝窃笑。
盛诞眼尖地捕捉到了他修长指节后的笑,自作主张地把这理解为嘲笑,怒了,“怎样,就是没有过初恋怎么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滥jiāo吗?”
“没有初恋也敢潜规则,你很有魄力。”
“你很了解我吗?什么都不清楚就不要一副自以为很懂的样子对别人的私生活下定论。”
“那你呢,很了解我吗?滥jiāo什么的,似乎也属于私生活范畴吧?”
“……-_-|||”他的报复心真的很重,“qíng况不同,我又亲眼见过拟合杜言言……”
“你一定要有滥jiāo这个词来形容么?”他突然靠向椅背,一脸正经地转眸看她。
那是种很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得盛诞心发慌。
“我不喜欢解释,所以这些话我只会说一次,你听好,我喜欢她,喜欢了很久,我接受不了任何人用滥jiāo或者潜规则之类的词,来形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他说得很认真,盛诞也貌似听得很认真。
准确来说,是她错愕得忘记给出其他表qíng。
——我喜欢她,喜欢了很久。
盛诞做梦也不会想到,这种ròu麻又让人无法抗拒的深qíng话语,竟然会从满是yīn冷气质的隋尘口中钻出。
“还有,我很护短,是我的人,即使做错了事,我也没办法容忍任何人在我面前说她的不是。如果甄选会上,她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我替她道歉。但是,如果想要我因此去责怪她,那很抱歉,你还不够格。”
依旧是难听又刻薄的言辞,奇怪的是,这次盛诞居然对他讨厌不起来了。
她怔忡地半张着唇看向他,不苟言笑的侧脸在白炽灯的映照下,像被镀了层银般,有种叫人移不开眼的炫目光彩。嘴角即便是上扬时都带着抹不去的冷色调,有谁会想到,这样一个男人,也会专一。
既然这样,gān吗还要我配合演戏做烟雾弹?那么喜欢她,为什么怕公开?”如果他说的是事实,一段爱qíng而已,又不犯法,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
“因为不能说。”他别过头,看向车窗外。
“哦。”虽然是个很含糊其词的回答,可是盛诞也没再刨根究底地追问下去了。
她想,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吧。他们也没有熟到可以开诚布公的地步,既然他不打算讲,那她也不问了。
偏偏就在这时,隋尘忽然又一次出声了,“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五年前,我哥把她带到我面前,告诉我说:没有意外的话,她就是你以后的大嫂。”
他的坦诚连自己都惊讶。
身边女人甚至还算是半个陌生人,就在不久前,他还认定是她把消息卖给周刊。可是这些不该对任何人提及的话,却不自觉地对着她倾吐了。
那是种很微妙的感觉,她静静地坐在身旁,用那双清澈的眼睛bī视着他,让他觉得他们像是认识了很久般,久到在她面前他无所遁形,没必要有任何隐瞒。
最后他总结出,也许正是因为和盛诞的邂逅非比寻常,不该看的她都已经全看到了,而且通过这些时日以来的了解,她也的确不像是个碎嘴的人,那索xing就肆无忌惮地倒出那些压抑在心头的秘密。
“那、那……那她是你的……”又一波的惊讶,这一次盛诞呆滞了更久。
“我的未来大嫂。”他给出了详细解释,附带自嘲一笑。
“(⊙o⊙)……”天呐,这是怎样混乱的关系啊?!他们还不熟,不需要把这种见不得人的老底揭给她看吧?是要她给出怎样的回应啊?
支持他荒谬的行为?或者遵从自己的道德观斥责他?
“我也知道不应该,可是我喜欢她,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他第一次见到杜言言时,十九岁,刚踏入模特圈,还在qíng窦初开的年纪;那一年,她也才大学刚毕业,在《男色》做个小编辑。
他一点一滴地积累人脉,不为自己,而是为了让她有更多往上爬的资本。
他们的关系一直清清白白,他压抑着那些懵懂的qíng愫,看她和哥哥出双入对。
直到他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而她坐稳了《男色》主编的位置。彼此间积压着的暧昧,在某一晚,酒jīng的促使下蓦然爆发。
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她是有手段的,从第一次看着她在自己的臂弯里醒过来时,隋尘就知道,他只会越来越离不开她,想要抽身离开,比想象的更难。
“你哥……他还不知道吧?”盛诞回忆起闯进他们房间时,听到的那一番话,这才明白过来。
那时候,杜言言曾说:你说如果他知道我们在这间房里做这种事会疯吗?
原来是这层意思,传说中替杜言言长期包下那间客房的人是隋尘的哥哥吧,而她却在那里和男朋友的弟弟做那种事,如果被对方知道,怎么可能不疯?
他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可是之前那则姐弟恋的报道……他完全不怀疑吗?”
“所以我才必须让你帮忙模糊焦点。”虽然他哥并不关心娱乐圈那点破事,可如果事qíng真的闹大,以记者无孔不入的八卦手段来说,他哥早晚也会被告知吧。
“那你们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总有一天纸是包不住火的,上次是被我撞见,下次也有可能被别人撞见,就算你愿意给封口费,收了钱又不愿遵守诺言的人比比皆是吧。何况,她如果也喜欢你,就该做出选择……”
并非所有人都觉得上过chuáng就是爱qíng。在很多人看来,男欢女爱,只是各取所需。我哥能给她的,至少现在的我给不了。”
“……你是指杜言言对你只有需要,没有其他?”盛诞硬着头皮才讲出这句语无伦次的话,太过辛辣直接的话语,超乎了她的修养,她说不出口。
嗯。”他眼神一黯,明知道这种关系可笑,还是执迷。
或者,更确切地说,她要的根本也不是他,而是一种虚荣。
从擦枪走火的那天起,她醒来后,就明确地告诉过他:我不会和你哥分手,可是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地感觉,我们各取所需,互不gān涉,OK吗?
OK,为什么不OK,对他而言,能和她在一起就是满足。
不能光明正大地搂着她,向朋友介绍说“这是我的女人”,重要么?
当时他觉得不重要,可渐渐地,他发现对于男人来说,这种占有宣誓太过重要。
他就是不想看她对除了他之外的任何男人笑。
“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话题进行到这,盛诞真的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评价。在她看来,这个男人是睿智的,可是他偏偏做出了最不理智的事。
“不为什么,只是想找个人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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