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功了,林锦的目光稍稍从照片上移开,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好看的官方微笑,“不好意思,找我什么事?”
“我……”好诡异的笑容哦,明明看起来挺好看,又让人觉得没办法亲近,不同于隋尘昭然若揭的冷,那是种老谋深算的虚伪。
这让盛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她支吾了会,想着又不能就这样作罢,便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说明来意,“我想签约IN。”
“呵。”闻言,他qíng不自禁地笑出声,这笑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你知道我每天要遇见多少说想签约的人吗?IN不是慈善机构。”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话听起来很有气势,可她那双藏在办公桌底下紧握着的手,早就已经汗湿。
“有什么不同吗?”IN创立至今,敢说敢做的人林锦见多了,盛诞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之所以会有兴趣听她大放厥词,是因为,她眉宇间的倨傲让他觉得太熟悉。
“我不怕苦也不怕累,就算没有比他们更有天分,也可以比他们更努力。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能熬出头……”
她的振振有词林锦并没有太认真地去聆听,他渐渐眯起眼眸,打量着眼前这张脸,忽的出声打断了她,“你叫什么?”
“唉?盛、盛诞,是盛开的盛,诞生的诞。”
盛诞,会取出这种恶心名字的人应该不多吧。
“很不错的名字,为了它,我可以考虑给你机会,不过我不做赔本买卖。先让我看到你的实力,我才会考虑要不要签你。”
“-_-|||……”就只因为她的名字吗?盛诞很难不心生怀疑。
“这样吧。公司有培训班,如果表现够出众,会有工作机会,也会考虑正式签约,不过会很辛苦,你有兴趣熬吗?”
“有!”盛诞扫去了所有怀疑,大声回应。
“嗯,我会安排。没其他事的话,我还有工作要忙。”
(⊙o⊙)这不是做梦吧?
盛诞还以为要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这过程也太出乎意料的顺利了。
虽然没有正式签约,但IN的培训班,也是不少模特削尖了脑袋想要进的呢。
果然,只要隋尘那尊瘟神不在,她运气简直好得出奇!
就像回到了自己家般,她边蹬开高跟鞋,便穿过客厅直冲向卧室。
盛诞总是迷信得觉得,睡觉可以摆脱衰运,所以这一刻,她只想好好睡一觉,不去理会外头那些流言蜚语,睡死得了。
“唔……你好坏……你说如果他知道我们在这间房里做这种事会疯吗?”
出乎她意料之外,卧室里,传来了一道女声,撒娇口吻间,带着低喘。盛诞蹙起秀眉,公关公司没说过会有人和她同房啊。
“你会不会太贪心了,我已经为你疯了,还不满足?”
还没等她搞明白,另一道话音响起。很明显是个男人,醇厚xing感的嗓音,每一个尾音都让人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
而事实……
她不用去浮想了,映入眼帘的场面足以证明那些联翩想像全是真实的。
X.0.X.0. 010
——喂,你的好朋友很有胆哦,居然让锦哥开了金口,把她cha进了培训班。我跟她说好了晚上一块吃饭庆功,老地方,你搞定工作就过来吧。
收到戚玄留言的时候,隋尘绞尽脑汁回想了很久。
他的好朋友?哪位?
过滤掉无数名单后,一张缺根筋的灿烂笑脸浮现在他的眼前——盛诞?
!
他觉得有些离奇,这女人什么时候认识戚玄的?还熟到第一时间找人家吃饭庆功?而他这个名义上的绯闻男友,却通过别人才得知这则消息,会不会有点离谱了?
可是思来想去,除了盛诞,他想不出其他人。
结束完今天的最后一个行程后,他便立刻驱车赶往戚玄口中的老地方。
那是一家地处偏僻的意式餐厅,装修很雅致,因为口味很地道,隋尘平时和戚玄他们吃饭,通常都会选择这里。
所以,门口的服务生一见到他,连询问都免了,直接领着他前往地下室的包间。
比起楼上大厅,这里的灯光更昏暗些,推开包间门的时候,里头已经坐了不少人。无论什么qíng况下,戚玄的号召力和好人缘都不容置疑。
他环顾了一圈偌大的包间,微笑点头和一些泛泛之jiāo大了招呼,目光搜寻到了正在看菜单的盛诞。
见她身边还留着个空位,他径直走了过去入座。
感觉到身边的卡座连体沙发往下一陷,盛诞头也没抬,继续专注地欣赏菜单上那些诱人的图片。
“还要什么吗?”半晌后,她客气地询问戚玄找来的那些朋友,见大家逐一摇头后,她合上菜单,jiāo给服务员。
由始至终,整个过程,她唯独忽略了隋尘,仿佛坐在身边的人只是一团空气。
这么明显的冷战气息,就连和他们不熟的路人甲乙丙丁们都能感觉到,何况隋尘。
“进培训班了?恭喜。”他不着痕迹地皱眉,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太对劲的气息,碍于有太多不相gān的人在场,也就没有深究。像平常一样,隋尘用熟稔的口吻主动搭话。
“谢谢。”
“……”谢谢?就这样?
不用说明为什么提都没跟他提这件事?不用解释为什么庆功找戚玄不找他?
一股莫名的窒息感堵塞在喉口,他默不作声地端起跟前的红酒杯,呷了口,单宁在唇齿间发酵,弥漫出浓郁的甘涩味,一直氲进心底。
眼见身旁的她若无其事地翻看着手机,他越发觉得气闷,重重地搁下杯子,微侧过身体,“盛诞……”
隋尘的话音才刚起了个头,就像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开关般,她猛地站起身, “不好意思,我要去趟洗手间。”
说完后,她逐一赔笑,谦虚又恭谨地倒退着走出门。
当含笑的目光对上隋尘时,盛诞猝然敛起善意,与众不同地回以一道瞪视。
足可见,她对他的恨意已经溢于言表了。
即使已经眼不见为净,盛诞浓郁到化不开的怨念依旧弥漫在脚下每一步中。
“说什么恭喜,也太假惺惺了!其实根本不希望我和IN有任何瓜葛吧,搞不好还在记恨我当初坏了他的好事。我勒个去,怎么会有这种男人?来日方长啊,未来有的是时间植树造人,有必要对那天未完成的事耿耿于怀吗?竟然还想借杜言言的手让我死了这条心,哼,偏不死,就不死!就是要让你怄死!”她边用力蹬着高跟鞋边不停地碎碎念着发泄。
就算成功跻身培训班了,盛诞还是没办法大度地遗忘杜言言的刁难。
总觉得一碰上和隋尘有关的人事物,她就没有顺遂过。
补完妆,洗完手,稳定了qíng绪后,盛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开嘴角拉扯出一抹假笑。
确认不慡qíng绪掩藏得还不错,她才转手拉开洗手间的门。
——砰。
刚转进走廊,一双手突然横生而出,擦过她的耳边,重重撑在了她身后的墙上。
盛诞蓦然一惊,下意识地想躲开,为时已晚,那双手的主人似乎早料到她的下一步动作,封死了所有退路。
那么喜欢封人出路的,除了隋尘还有谁。
他抬着右手,撑在她耳边,脸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yīn霾,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这眼神,让盛诞觉得有些口gān舌燥,她紧张地咽了口水,不服输的个xing致使她倨傲地仰起头,和他对视。
“我得罪你了吗?”隋尘渐渐意识到,他必须主动开口说些什么,不然她会一直装聋作哑。
说什么得罪,真是的。大叔是前辈啊,就算做了什么龌龊不见得人的事,那也是在教育新人,是我应该感谢您的谆谆教诲才是……”
“有什么不慡就说出来,不准冷战,不准叫我大叔,不准话里藏刀。”比起他惯用的冷声冷调,原来她的yīn阳怪气更有杀伤力。
“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总是不准我这样、不准我那样!”她本来真的没有那么不慡,可是一见到他那张看起来好象很无辜的脸,无名火就蹭蹭蹭地往上蹿。
“我们不是正在传绯闻么?”
他在提醒她,他们之间有协议。盛诞听明白后,愈发觉得咬牙切齿,她怎么就会落魄到上了这条贼船,“你也说了是传绯闻,又不是真的有什么。隋尘前辈,劳驾您哪天有空的时候,替我跟那位杜小姐说一声,我对您真没那意思。”
“……你见过言言了?”终于,他隐约有些明白她今晚的异常了。
“少装傻,你们感qíng那么好,难道会不知道她是IN甄选会的特邀评委吗?我还想说你怎么突然善心大发。居然送衣服给我还鼓励我,我妈真没说错,天上不会掉馅饼,哪天要真掉了也一定是有毒的。那位杜小姐见到我的时候眼睛都快冒血了,至于么?幸亏你不是什么乐善好施的人,要是哪天想开了捐献衣服给贫穷山区的孩子们,我勒个娘喂,她是不是打算冲过去把人集体活埋了?”
他好整以暇地歪过头,看着她滔滔不绝的激动模样。
她还真是气得不轻啊,这么一大串骂得真溜,都不带喘的,像是恨不得一股脑把积压在心里的不慡全倒出来。
隋尘qíng不自禁地低笑出声,顺手掐了一下她气得涨红的脸颊,本想说些什么,余光无意间捕捉到一抹鬼祟的身影。
直觉本能地警惕起来,他褪去笑容,皱了皱眉,侧身挡住盛诞,“有记者,去车上说。”
“可是还没买单,我答应过戚玄请吃饭……”盛诞还是很理智的,正事面前,私人恩怨可以暂且放一边。
闻言,他瞟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瞪视。
盛诞总觉得那道眼神就像是在说——等下再跟你算账。
他有什么账可以跟她算啊?应该是她有很多账还没跟他算清才对吧?
没等她纠结明白,隋尘已经兀自走向水晶质地的柜台,她木讷地傻站着,直到瞧见他掏出银行卡埋单,才意识到他是去替自己结账。
——不可以再欠了他,不然以他那种yīn晴不定的个xing,说不定哪天突发奇想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这是第一时间在盛诞脑中迸出的想法,但显然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回过神时,隋尘已经回到了她跟前,敏感地瞄了眼身后那位正在掏相机的记者,立刻拉着她尾随餐厅工作人员朝后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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