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有个人背对着她坐着,椅背挡住了她的视线。慢慢地,盛诞开始回忆起昨晚零碎的记忆。
执意造访的杜言言、掺了迷药的咖啡、那个让她作呕的男人、突然出现的隋尘……之后的记忆空白了……
“隋尘?”没有再多想,盛诞抚着刺痛的头,试探xing地低唤。
闻言,那个身影僵了僵,随即传来一阵轻笑,片刻后,他才侧过脸颊斜睨她,“我长得很像隋尘吗?”
“……”
“你那个表qíng算什么意思?就算我很帅,也不至于让你丧失语言能力吧。”
会开这种玩笑的,当然只有戚玄了。
她反shexing地想起昨天的争吵,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你不会又想找我吵架吧?”
“啐,你还真记仇啊。”他笑着别过头嗤了声,“不吵了,我听阿森说了,是我错怪你,为什么昨天不跟我解释清楚呢?如果知道你跟那个人渣之间的事,我怎么可能bī你接代言。”
“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啊。”盛诞没好气地嘟囔。
是谁歇斯底里地训了她一通,就下车走人的?她都放低姿态道歉了,他仍旧耍个xing不理睬,哪来的机会跟他解释那些细枝末节啊。
X.0.X.0. 041
“商演结束后的饭局上遇见过他,他说如果愿意陪他睡就可以大红大紫,我揍了他,拒绝了。他找到我以前的经纪公司,扬言要告我,经纪公司的老板说不就是陪人睡一夜嘛有什么好清高的,这种丑事难道还想张扬出去?我又揍了老板,要求解约……后来媒体报道的潜规则合约纠纷什么的,就不必再说了吧,你都知道的。”
他脸色yīn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努力消化着她言简意赅的囊括。
许久后,隋尘才震回神,“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
曾经,他误会过她,说过无数难听的话,她为什么不替自己辩解? 。
“拜托,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难道要见人就说吗?”她到底是个女孩子耶,这种事难道还要到处张扬?
说得还真有道理哪!他深吸了一口气,爆发了。
“如果再遇见这种事别逞qiáng,你那位无处不在的护花使者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凑巧地撞见这种好事。”
“……”无处不在的护花使者?该不会是指戚玄吧。
-_-|||自己的朋友,有必要堆砌那么多拐弯抹角的形容词?
“阿森说她利用我bī你,那我是不是应该也有知qíng权?你是没有我手机号码还是怎样?劳驾你打个电话给我求救是有多难?从今天开始,把我电话设置成快捷拨号,如果再有什么事就找我,不管在哪儿我都会尽快赶过来。总之,像昨晚那种惊心动魄,我不想再回味。”
“……你能不能打我下。”隋尘居然会有那么多话的时候,盛诞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境里。必须得找个人揍她下,鉴定下有没有痛感。
他顿了顿,双眸眯出狭长fèng隙冷凝着她。
蓦地,隋尘曲起手指,重重弹向她的额头。看她吃痛揪眉,才没好气地质问。
“清醒了么?”
“嗯……”清醒了,清醒得意识到似乎现在一点都不适合想儿女qíng长,“你昨晚把刘经理给揍了?他不是省油的灯呢,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你和杜言言的事捅出来?会不会心有不甘继续找我麻烦?”
捕捉到她眼中的害怕后,隋尘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心绞痛,要不然,胸腔里传来的阵阵痛感,为什么会压得他喘不过气。
“我会处理好的。”
“这样麻烦你不太好吧?”
“你麻烦我的事还少么?”痛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窒闷,她有必要跟他那么客气?
闻言,她挫败地耷拉下脑袋,“就是这样,我才不想一直麻烦你。”
“刚在门外都听到了吧?”隋尘没有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而是侧过身,靠坐在chuáng沿边,冷不丁地问道。
这种时候如果撒谎说什么都没听到,是不是太假了?思来想去,盛诞全承认了,谁让他们自己不把门关好的,“嗯,都听到了。虽然说你和杜言言分手不是因为我,可是事qíng闹成这样我也有责任,总之昨晚谢谢你,以后我会更加小心再也不惹祸……”
——与她无关,我的确是腻了累了。
他刚才是这么说的吧。
如果不是曾经耗尽心力地爱着,又怎么会累呢。
就在她快要被落寞感吞噬时,忽然,后脑勺被按住,有道拉力牵引着她倾身向前。
沉溺在她的假笑里,他觉得心就像被揪了下,酸疼。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qíng不自禁地放低姿态,把她拉到身边。
“小麋鹿,那不是重点。”他无奈嗟叹。真是笨,如果想要推卸责任,那也麻烦推得gān净些。现在这样把不该推的推掉、不该揽的揽下,是什么意思?
“啊?”她紧贴着他的胸膛,不敢动弹,思维阻滞。
“算了。”隋尘得出结论了,他只需要把自己想讲的话讲完就好,不必理会她的反应,“虽然不是为了你才想结束的。不过还是想告诉你,我单身了,欢迎骚扰,既然知道自己是个麻烦,那来烦我就够了,别去打扰其他人。”
“……”
盛诞彻底地懵了。
花前月下,王子骑着白马送上大捧玫瑰,说着海誓山盟。这是她理想中的告白
桥段,可是现实毕竟不是童话,她没能等来那种梦幻的làng漫。
隋尘所给予的只有莫名其妙的倨傲和霸道,或者该说那甚至称不上是告白,就
算是朋友之间,也一样会说的稀松平常的贴心话。
可是盛诞还是不争气地震住了,鼻腔里翻腾着的酸楚感,包含了她所有的委屈
和害十怕。
她不懂该怎么回应他的话,索xing遵循本能,用力圈住他的窄腰,把脸深埋在他
的肩窝,放声大哭。
佯装出的坚qiáng防线像是瞬间被他的温暖摧毁,她边哭,还边附带着各种再也伪装不下去的控诉,“你真的是瞎了眼才会看上杜言言那么可怕的女人,说什么被人渣要挟bī不得已……谁要信啊!她要是真没那心思,完全可以jiāo给你来处理嘛,就……就像我曾经在酒店撞见你们的时候一样,她的个xing根本就是会习惯xing地把……难缠事丢给男人做的。如果不是想整我,怎么会亲力亲为……这个女人是吃蛇蝎心肠长大的吧,就算对待qíng敌也没必要那么心狠手辣啊……我告诉你隋尘,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事发生,我绝对不会再看在你的面子上忍她了,我会反击的!”
“好,下次我们不忍了。”明知道盛诞没有能耐反击,隋尘还是顺着她的话喃语。
他第一次觉得女人哭起来还挺可爱,她哭得越伤心越语无伦次,他笑得越开心。
她对他不是毫无感觉的吧?她躲他也不是因为讨厌吧?
要不然,怎么会把她和杜言言的关系定义为qíng敌呢……
想要盛诞短期之内就从那件事的yīn影中走出来,把心qíng调整好,是不可能的。
就算如此,工作还是要继续,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
隔天一早,盛诞就jīng神奕奕地准时赶到片场。
然而,有些事不是有状态有jīng神就能做好的,天分真的很重要。
她沮丧地瘫坐在道具沙发上,耷拉着脑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完全没有演戏的天分。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组和戚玄在沙发上的打闹镜头而已,她却怎么也搞不定。
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导演正冲着上前安抚的戚玄咆哮迁怒。
他的吼声颇具震撼力,就连棚外树枝上的鸟都被吓得齐齐振翅。
夕阳余韵下,好一派落霞与孤鹜齐飞的烂漫景象。
“他×的从来就没拍过这么累人的MV!今天这个缺席明天那个缺席,我忍了,这种连素人都不如的演技,要我怎么忍啊!不拍了,不拍了,收工!”
面对导演歇斯底里的叫骂,戚玄仍旧不遗余力地劝说着:“导演,她只是qíng绪还没能到位而已。你让所有人就位准备好,给我几分钟,我去跟她聊聊,保证很快就能给你想要的镜头。”
“……”导演颇为无奈地收声,事已至此,都拍得差不多了,只差这一组镜头,其实他是没有选择权的,只能别扭地低吼一句,“那也只能这样啦!”
目的达成,机会看来是争取到了,戚玄笑了笑,冲着导演比了个0K的手势,缓步朝着盛诞走去。
紧挨着她入座后,他懒懒扫了眼僵硬端坐在沙发上的盛诞,溢出失望的叹息,“唉,你还真是很逊呢。”
她无奈地抿了抿唇,咕哝, “唔……我已经很尽力了,可是导演越是骂,我就越是紧张,越紧张就越会出错。”
“如果把我想象成隋尘呢?”他突然侧过身,看着她,问道。
“啊?”这怎么想象?隋尘绝对不可能会无聊到和她在沙发上打闹吧。
“想想他以前对你有多恶劣,你难道不想用抱枕砸他么?”说着,他很配合地抽出身后的抱枕递给她。
“想!”她信誓旦旦地回道,可是很快气势就垮了,无力地把抱枕放到一旁,“可是不敢……”
“就你这点出息,还妄想搞定隋尘?”闻言,戚玄嗤了声,将整个身体靠向沙发背,很不客气地翻了翻白眼以示不屑。
“怎样,难道靠一个抱枕就能搞定他吗?”她不甘示弱地呛骂。
“不然你想靠什么?姿色?哈……”他gān笑了声,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地劝慰, “妹子,要勇于面对现实,你看看你自己,五官就连0.5个闪光点都挑不出,臀不够翘,胸又不够大,是不是还有点下垂?”
“你去死啦!”盛诞随手抄起先前被自己遗弃的抱枕,用力朝着戚玄的脸拍去。
他们之前其实有心结吧?不然他怎么就能字字句句都戳着她的心肺来?
“喂,凭什么打隋尘就不敢,打我就那么毫不留qíng!”说话的同时,他完全不考虑怜香惜玉,很gān脆地拿起闲置的抱枕砸向她。
“你打我的时候也毫不留qíng啊!”
“我这叫反击!难道你要我打不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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