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皿<”盛诞脸颊蓦然臊红,头越埋越低,恨不得挖个地dòng把自己埋了。
好在,很快就有空姐温柔地递了杯水给她,至少可以借着不停喝水的动作消除些许尴尬。
“喂,妹子,别喝那么多。jiāo通管制,飞机误点,一会儿就算你内急憋死,服务员儿也没办法帮你开厕所,你想尿身上?”
“戚玄!”
盛诞差点就冲动地把手中的杯子朝着戚玄砸去。
抛摔的动作还没开始执行,就被隋尘一句软软的话音终止了,“别欺负她。”
“哎哟,有人心疼了。”戚玄忍不住揶揄。
盛诞竖起耳朵,试图想要听清隋尘的回答,无奈距离实在隔得有点远。
她只瞧见片刻后,隋尘抽出杂志摊开,冲着空姐微笑道:“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我想要安静看会杂志,可以吗?”
“嗯。”不想被打扰的暗示太过明显,空姐很识相地点了点头,职业化地笑着走开。
这场闹剧被隋尘轻描淡写地结束了,他微微侧过脸颊,含笑的眼神轻扫过盛诞。
短暂的眼神jiāo汇,就让她觉得脸颊火辣辣的,那双黑瞳里似乎是在说着什么,可她看不懂。
她只能一味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的眼神攻势里,所有计较化为乌有。
收回视线后的隋尘认真地打量起了杂志上的内容,似乎是不想再多说话。
可惜,一旁的戚玄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你完了,我家妹子很会吃哦。”
沉默了须臾后,隋尘猝然合上杂志,转眸,冷觑戚玄,“她不是你家的。”
“……你的醋意也不小。”
“醋意?妹子和师兄嘛,你们关系那眼的人?我对她会那么没有信任?”
“……你会不会激动过头了。”没有醋意就不要字字句句都说得咬牙切齿啊, 没有醋意就不要絮絮叨叨地解释个不停啊。他挑了挑眉,毫不留qíng地扯开隋尘的面具, “那么担心我把她抢了,那就尽快把她绑住啊。你要知道,不管她有多喜欢你,只要男未婚女未嫁,我还是有机会乘虚而入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不顾兄弟qíng义。”
闻言,隋尘深呼吸沉了沉气,又是良久的沉默,然后忽地转过身,炸开,“我拜托你去找个女朋友吧。”
“我也想啊。可是我只想要她,怎么办?”他漫不经心地支着头,继续着不怕死的挑衅。
“那还真是遗憾呢,她只想要我,怎么办?”
“啐,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啊。”戚玄偏过头,被隋尘的那股贱气伤到胸闷,却又无从反驳。是要争到最后,还是选择成全,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放手也是需要过程的。
“你可以试着挑战看看。”
“这是在邀请我竞争到底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隋尘语塞,下意识回眸捕捉盛诞的表qíng。
她边忙着吞咽飞机餐边 冲着他傻笑,算不上漂亮的笑容,却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惑。
是啊,她不是杜言言,她不会三心二意,她不需要他小心翼翼地看管、步步为营地抢夺,她会很乖很听话地守在他身边,她在他的枕边承诺过她做任何事都很认真,应该也包括喜欢他这件事吧?
和她对视了些会,隋尘慢慢地拉回视线,嘴角上扬,“不用客气,我不会输。”
与其说这话是对着戚玄撂下的战帖,倒不如说他是在对自己承诺。
不可以输,不可以放手,错过了盛诞,下一站,就是一生遗憾。
X.0.X.0. 044
隋尘变了,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自从香港回来之后,他明显变得越来越闷骚
了。
以前一直敷在脸上的那层冰化了,嘴角还经常噙着一抹欠扁笑容,好像全世界就他最幸福。
新接的电影在紧锣密鼓地赶拍,可他还是每晚必须抽时间出来打一通电话,聊上一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地挂断。可想而知,他聊电话时的表qíng有多chūnqíngdàng漾。而根据任森反馈的信息,同一时间,盛诞通常也会躲在角落偷偷讲电话。
逛街或是收到赞助商送的衣服时,他时常会让助理询问有没有女生款的,如果有,那毫无例外,所有款式都会double。自然,不久后,那些衣服裤子都会出现在盛诞身上。
所有改变都很有指向xing地表明,他恋爱了,对象是盛诞。
只是这两个人格外有默契,无论是对着身边朋友还是媒体,都异口同声地坚持——只是朋友。
“坑爹呢这是!朋友会这样吗?他怎么不会每天打电话给我?怎么不会买衣服的时候顺便帮我捎上一份?怎么不会为了跟我看一场电影找来一堆朋友打掩护?你们俩就别硬撑了,互相说一句‘我爱你,我也爱你’有什么不可以。一天到晚朋友,朋友,就不嫌假吗?”
对于他们的这种状况,谢淼恼羞成怒地吼过,大有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架势。
他吼出的一字一句,都在盛诞心底激起过不小的涟漪,她有很多qíng绪没办法说出来,怕那堆认定他们很幸福的眼光会觉得她是在无病呻吟。
可她至少敢对自己坦诚,坦诚地明白,“我爱你,我也爱你”不是可以随便说的。
或许隋尘对她真的很好没错,可那些好……那些好就像是硬生生地把对一个人的爱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他在bī迫自己忘记杜言言,而她似乎成了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替代品。
譬如现在……
她被隋尘一通简讯召唤到了电影片场探班。
简讯上只有简简单单地六个字,两个标点——我想你,想见你。
他在见到她出现后,以最好的表现一次过关迅速搞定了一组镜头,争取到了休息时间,二话不说地把她拉进了休息车。
“怎么突然来了?”隋尘顺手拉上车窗上的帘子,明知故问。
“不是你说想见我嘛。”对于自己的没出息,盛诞也已经从善如流了。
“呵。”他从喉间挤出一丝明快轻笑, “突然觉得你好像一只召唤shòu。”
“喂……”
她不满不甘的反驳被隋尘骤然倾压而至的唇吞没。
自从香港那个他们真正意义上初吻后,隋尘有事没事就爱吻她。
每次都是这么突如其来的,有时候很温柔缱绻,更多时候是现在这样的激烈。
像是恨不得把她吞揉进身体里般,这样用尽全力的吻,每次都能让盛诞晕头转向。
他说过想让她渐渐习惯适应,以后也就不必再躲了。可惜悲剧的是,那么多次了,盛诞依旧没有办法习惯,和他舌尖相触的瞬间,总觉得像是全身被接驳了电流般苏麻,脑袋里只有一片空白,回dàng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
直到感觉到他的指尖不安分地窜入她的T恤内,盛诞游走的理智才被击回,“别、别闹了,这里是片场耶,外面有好多人。”
“嗯。”隋尘低哼了声,不qíng不愿地让yù望刹车,停住所有动作,却依旧紧箍住她的软腰,把她安置在自己腿上,鼻尖嗅着她肩窝处的淡淡馨香,喃语,“你不会离开我吧?”
“gān吗突然这么问。”说不上为什么,这个问题让盛诞觉得有些害怕。
她其实一直不太敢放眼他们之间的未来,总觉得那里充满着未知数,就连当下的主控权都不在她手上。
要不要离开,是她可以说了算的吗?
“被你宠惯了。我怕下次说想见你的时候,如果见不到,会很难受。”隋尘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即便是想,他都觉得心有些发疼。
以前和杜言言之间纯粹成人式的恋爱,让他没有机会汲取这样患得患失的经验。
“不会啦,我会尽量赶过来……”盛诞握了握他的手,给出承诺。
这不是她心底真正的声音,她想说,如果想见她,大可以来找她,为什么非要她主动?
又如果有一天,她也任xing地给他那种短信,他会不会甘愿降低身段扮演召唤shòu?
很难吧?这种公平在他们之间是不存在的,从她率先心动的那一刻起,她注定就要付出得比隋尘多。
“真乖。”他张嘴轻啃了下她的耳垂,把她安置到了身旁,长手一伸,从后座捞出了个黑色袋子,“给你。”
“这是什么?”盛诞困惑地接过他递来的大袋子。
“奖励,前几天去意大利走秀时帮你买的。”他边说着,边将刚才助理买来的美式咖啡打开,倒入牛奶。
整个过程很流畅,让盛诞看得有些呆,半奶不加糖,勾兑妥当后,他自然地把咖啡推到她面前,跟着开始调配自己那杯,同样的口味。
盛诞收回神,垂了垂眼眸,有些猜到了袋子里的礼物会是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每个动作都牵痛着心脏,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看见静躺在黑色盒子里的高跟鞋后,这种痛感还是冲破了极限。
那是双很漂亮的高跟鞋,晶莹剔透的白,让她想到了灰姑娘的水晶鞋。
可惜,她不叫仙度瑞拉。
“哇!好漂亮!”她体贴地收敛起所有qíng绪,佯装出他想要的表qíng。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忙着挑拣广告剧组提供的盒饭里的葱花。
这细致入微的动作,又一次灼痛了盛诞的眼。
“怎么了?”察觉到了她有些不寻常的沉默,隋尘顿下动作,抬起头。
她张了张嘴,yù言又止。
很想告诉他,不吃葱那是杜言言的口味,她粗粮杂食只要能填饱什么都能咽;咖啡半奶不加糖,那也是杜言言的标志,她偏爱的是橙香拿铁,要甜要有奶油;喜欢收集高跟鞋,依旧是杜言言的喜好,她爱的只有Hello K1tty之类属于小女生的梦幻玩意儿。
她不叫杜言言,她叫盛诞,她不是有野心想要嫁给王子的灰姑娘,她不需要水晶鞋!
然而……最终,盛诞还是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的手。
朋友而已,是他们对彼此的定位,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一个朋友去遗忘掉前女友的种种喜好,为她改变?
感觉到隋尘还在等着她说话,她才硬bī着自己微笑回神,“我、我突然想到,我们的确有段时间不能见面了呢,上次那个MV导演啊,他在筹划一部偶像剧,想找我和戚玄演。如果试镜通过的话,得去杭州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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