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亲昵的动作,在盛诞看来却不包含丝毫男女之qíng,倒像是兄弟间勾肩搭背炫耀jiāoqíng的举止。
她没有多心,随意地吸了口奶茶,继续说:“不好笑吗?那我换个好笑的……”
“妹子,别闹了。”闻言,他忙不迭地溢出一声低叹,阻止她进一步耍冷。
“啊?”
“都装了那么久了,你不累吗?快到家了,想哭就哭,这样回去才能好好睡一觉。”
在人前,他始终忍着不揭穿她的qiáng颜欢笑。可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不想再看她那张比酷还难看的笑脸。
“……我没事啊,好的不得了。”她用力嚼着嘴里的脆骨,倔犟地死撑着。
“是吗?”他不忍心对她咄咄bī人,更不忍心看她太过委曲求全,“你是没有隋尘电话还是怎样?想知道那篇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打电话问他啊。不喜欢他总是把你们的关系定义成朋友,为什么不跟他讲清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谢绝暧昧,是有多难?”
是,所有的一切完全可以像戚玄说的那样简单,一通电话几句话,或许就能拨开云雾。
可惜,她不敢。
她怕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后,要到的答案是自己所承受不起的。
怕和隋尘从此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你就这点儿出息!”戚玄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不敢打是吗?那我替你问。”
眼见他当真掏出手机,煞有其事地开始翻找隋尘的电话,盛诞急了,手里的那兑美食顿时失去了诱惑力。
她慌忙地甩开手中的食物,去qiáng夺戚玄的手机,“别!别打……下、下次我自己问他啦,拜托……”
“哈!”他很不客气地爆笑出嘲讽声,“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会有下次吗?说不定等到隋尘和杜言言又复合了,你还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到时候你打算怎样?安分地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继续给他们俩作烟雾弹吗?”
“我那有你想得那么没用……”她没底气得抗议。
“在隋尘面前,你就是这么没用。”
“那不然我还能怎样!”终于,盛诞的委屈憋藏不住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没出息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那么喜欢他,而他最多只是对我有些好感,我在乎自己的每一个行为举止会不会对他造成困扰,而他早就把那些在乎给了杜言言了。很不公平是吗?我也知道不公平但这是我自己选的,我没有资格去怨别人,更没有理由去责备他,难受也好不慡也好,是我咎由自取。”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爆发,戚玄愣了愣,半晌后,偏过头,低喃,“不是没有结决的办法,是你不愿尝试而已。”
“比如呢?”盛诞睁大了双眼,像是看见了希望的曙光似的,一脸的虚心求教样。
“比如——”戚玄顿了片刻,看向盛诞,双眸对焦,他犹豫了片刻,才道,“比如,你可以换个人来爱。”
“啐。”她失望地嗤了声,还以为能等到个有建议xing的提议呢,结果……“你其实想说我不自量力吧?我懂,你不用绕那么大的弯子。我知道,就我这样子,居然还想在这圈子里找个人爱,根本就是往火坑里跳。得,我跳都跳了,算我倒霉你放心,我早晚会从火坑里爬出来,绝不会有下一次……”
“你懂个屁!你根本就是先天智商不足吧!你爸妈对你也太不负责任了!”
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只差没直接毛遂自荐,她竟然还可以把他的整个意思曲解,还解得牛头不对马嘴。
“你怎么骂人啊!”
她不过是爱错了人,关她父母什么事?
“我还想咬你呢!”
“……喂,喂喂?喂喂喂!你还真咬?!”等盛诞意识到他有多说到做到时,已经晚了。
这家伙还真就突然咬住她的脖子,用力之猛,像是跟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般。
盛诞吃了痛想要逃,后脑和腰际却被他紧紧扣住,所有退路早就被斩断。她只好挥舞着双手,狠命地将他推开,尽管一切都显得很徒劳。
“戚玄!你有病是不是?张、张嘴,很痛啦!你要是饿了,大不了我请你吃宵夜啊。喂,别……别哈气,痒痒痒,会痒……渐渐地,脖间被啃咬的刺痛感被一阵不该出现的苏麻感代替,盛诞刺耳尖锐的抗议盛也随之夹杂了qíng不自禁的笑意。
她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想躲开他,不料,戚玄倏地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依旧紧拥着她。
先前玩闹斗气的气氛被暧昧冲刷得无影无踪,他闭着眼,用喉间挤出的暗哑气音呓语,“盛诞。”
“……”他舔了舔唇,舌尖不经意地滑过她的脖颈,惹得她战栗缩逃。
为此,戚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将她禁锢得更牢,再次开口,“你……”
——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包括那些隋尘给不了你的。
他的话并没有寻到机会脱口而出,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因为没有勇气。
“有记者!”
是的,就因为盛诞口中骤然飘出一句低吼,他辛苦营造出的表白气氛也随之瓦解
X.0.X.0. 050
“你可以忘记自己什么时候生日,但绝不能忘记周刊什么时候出刊。”
这是任森经常对着盛诞耳提面命的话,不幸的是,她还是忘了。
忘了每周一是八卦周刊记者最活跃的日子,忘了那些记者有多爱写隋尘的绯闻,忘了她和隋尘之间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有多少人想要刨根问底 。
健忘的代价就是,她全副武装地跑去书报亭,把种类繁多的杂志全都买到手,逐一翻阅。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盛诞就找到了以自己为主角的报道,标题格外的扯——绯闻不攻自破,真命天子浮出水面。
据称,这则报道纯粹是个意外收获,记者潜伏在她家附近,原来是想说酒会结束后,隋尘应该会开车送她回家,没想到会亲眼目睹到她和戚玄依依不舍地拥吻告别……
盛诞深吸了口气,又迅速地把周刊来回翻阅了一遍,确认没有照片,才略微松了口气。无凭无据的纯文字报道,不会有人信吧?
说什么激吻了五分钟之久,拜托,五分钟耶,不会断气哦!那么扯的东西,不会有人当真吧?
……
她辛苦建立起来的所有自我安慰的防线,在收到一条条手机短信后,全数崩塌。
——真的假的?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
!
这是森哥大清早发来的“问候”。
——盛诞,你也太不够朋友了,谈恋爱了也不通知一声,过分!算了,勉qiáng恭喜你一下,记得让戚玄请我吃饭^_^
该短信来自陆依丝。
T_T坑爹呢这是!
要是没有人信,为什么就连她和戚玄的经纪人,都会来询问事qíng真伪?要是没人当真,为什么就连她最好的朋友都会质问她?
那隋尘呢?他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
这个想法让盛诞瞬间石化,早知道她这几天就不该耍个xing不接他的电话。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
她的行为率先做出了决定,等盛诞回过神时,已经下意识地拨通了隋尘的电话。
手机里传来接通的等待音,她几乎是屏息聆听着的,等到那头传来熟悉的冷声冷调时,盛诞明显地感觉到手心在一瞬间汗湿。
“喂,是……是、是、我。”像是裹着心虚的结巴话音从她唇间飘出,盛诞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嗯。”
那头,传来了隋尘的轻哼声,她心底随之泛出阵阵凉意。
他已经有多久没这样惜字如金地对待过她了?看来,那篇报道他一定是看到了。
盛诞狠狠抿住唇,沉默了一会,不停在心底警告自己——这种时候,如果不把自己舌头捋直了解释清楚,一定会越描越黑的。
想着,她深吸了一口气,趁着勇气还没蒸发殆尽,一股脑儿地把话全倾倒了出来,“你是不是看到周刊上的那篇报道了?那根本纯属胡编乱造,扯蛋呢!千万别信!那晚戚玄的节目有个嘉宾缺席,我是去帮他救场的,结束后,他就送我回家很正常啊,哪有什么拥吻告别,我们怎么可能迫不及待在大街上做那种事啊,写出那种新闻的人简直就是脑子被门夹……”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
“啊?”盛诞一愣,半张着嘴,缓不过神。
“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你跟谁jiāo往,是你的自由,跟我无关。”
“……”
他简单又轻松的一句话,把她之前所有解释衬托得分我可笑。
她脸色煞白地瘫靠在客厅沙发上,咬着唇,无言以对。
“还有其他事吗?”
这句话的意思她懂,想要挂电话时客气虚假的ending。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打扰了”,他是希望她这么说吗?
抱歉,她没有办法如他所愿。纯粹各取所需的成人游戏她玩不来,她只是在认认真真地爱一个人,一再地妥协不是为了换取这样的对待。
“朋友可以像我们这样拥抱亲吻的嘛?”
她听见自己近乎无助地发问,也听见隋尘嗤笑着给出的回应,“对你来说,这不是很正常吗?”
“隋尘!你真的很过分!”
盛诞qiáng忍着哽咽丢出怒吼,摔开电话。
他究竟把她当什么,过渡替代品吗?因为不得不放弃杜言言,所以随手抓了个人来填补空缺?而她看起来够随便,活该被他选中?
现在是怎样,他已经习惯了没有杜言言的生活,不再需要她的慰藉。聪明的话,她就该认清自己的身份,朋友而已,请各行其道,互不gān扰?
下一刻,当盛诞还没压下愤懑qíng绪,便捕捉到了新闻中正在播报的娱乐新闻,于是,她的想法颠覆了。
“一直被外界誉为最低调的富二代,DP大中华地区的总经理成律,今日,却通过其公司向各大媒体发表申明,承认已于昨日闪婚。令人意外的是,他的闪婚对象并非此前盛传的女友杜言言,而是歌坛小天后江乐颜。就在前不久,DP的代言签约酒会上,杜言言还曾以成律女友的身份出席,被媒体描述金童玉女,如今成律闪婚的消息一经传出,网友纷纷推测江乐颜为第三者。对此,DP方面不愿回应,江乐颜经纪人的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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