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播字正腔圆的播报声如同一枚炸弹,“轰”的一声在盛诞脑中炸开,把她所有的qíng绪走炸成一片空白,唯有戚玄前不久说过的话,不断在她耳边回dàng。
——说不定等到隋尘和杜言言又复合了,你还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到时候打算怎样?安分地退回朋友的位置上,继续给他俩作烟幕弹吗?
很不幸,戚玄似乎一语成谶了。
更不幸的是,“到时候打算怎样”,她一点选择权都没有,隋尘都已经帮她安排好了。
“您所乘坐的英国航空公司BA168航班已经开始登机……”
机场广播里不断循环着温柔的提示声,隋尘猝然起身,面色冷然地登机。
手机已经挂断,被他关了机,可盛诞的话音依旧萦绕在耳边。
——隋尘!你真的很过分!
过分?
究竟是谁比较过分?
她为了替戚玄救场,就这样丢下酒会的烂摊子不予理会,不告而别,不算过分?
他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条短信,全都石沉大海,不过分吗?
为她担心为她揪心,结果,却是看了周刊才知道她在忙什么……盛诞!是你太过分!
他迟迟不肯登机,不是为了等她这种yù盖弥彰的解释。什么叫“我们怎么可能迫不及待在大街上做那种事”,他们来日方长,不需要那么急切是吗?她家就在那儿,他们要是想,大可以直接回家温存是吗?
她究竟是去为朋友两肋cha刀,还是想cha他两刀?!
想着,隋尘用力地把随身行李甩进行李舱,发泄般地换上“生人勿近”的神qíng。
直到转眸打算入座时,目光不经意地瞥见了身旁座位上的人,映入眼帘的妩媚笑脸,让他为之一愣。
“呵呵,你的表qíng很丰富多彩哦。去英国拍电影有那么不qíng不愿吗?怎么,不舍得离开你那位新欢?”
主动飘来的招呼声悦耳又软糯,曾经的隋尘无比贪恋这道嗓音在耳边低哝时的苏麻感。
而现在,他蹙了蹙眉,心qíng变得比先前更糟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出来杜言言,还有哪个女人,可以让曾经的他爱到极致,又让现在的他厌恶到了极致。
“放心,我没有调查过你的行程。会遇见你,我也很惊讶。”杜言言抿了抿唇捎,垂眸浅笑,这句话说的很诚恳,“我只是不想站在风口làng尖跟那个小歌星抢男人,所以打算去英国避避风头,刚好有场秀邀请我。”
“什么意思?”隋尘隐约在她的眉宇间捕捉到一丝苦涩,这让他有点意外,不自觉地入了座。
闻言,杜言言怔忡了些会,才轻笑出声,“你还真的完全都不关心我了。”
“发生什么事了。”没心qíng听她的抱怨,隋尘不耐烦地直切重点。
“你哥结婚了,新娘不是我。”为了qiáng忍住一些qíng绪,她咬了咬唇,才继续,“之前特意在媒体面前公开我们的关系,几天之后又迅雷不及掩耳地娶了别人。呵,的确很像你哥哥报复人的手段。果然,背板他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
这则消息,让隋尘彻底陷入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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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这种小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就好了,不用特意再来问我吧。”
“哎哟我的妈呀,门口那个白色花圈是想怎样?我们这是珠宝新品发布秀,不是某名人的追悼会啊!那花是哪个白痴配的?丢掉它”
“目录呢?让你们放在门口的新品目录呢?!”
“……”
中午十二点,应该是享受冬日正午阳光、品尝午餐的美妙时间,陆依丝却已经分身乏术,喊得喉咙都快没声音了,恨不得把自己劈成葫芦娃七兄弟。
好不容易逮到了个休息时间,她急几乎是撑着墙走进后台的。
这是她到公关公司实习以来,第一次面对秋冬时装周,公司接下的各种时尚活动,一场又一场,忙得她想死的心都有。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今天这场珠宝新品发布秀的主题是盛诞。
想着,她握着两杯橙香拿铁,反身撩开了模特休息区的帘布,目光穿过层层美色,定睛在了正在角落啃面包的某人身上。
在陆依丝的印象里,盛诞即使是素颜也依旧清慡耐看,尤其是那张宛如圣诞老公公似的璀璨笑脸,格外地抓人眼球……-_-|||大概是人如其名吧。
而现在……
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张gān瘦憔悴的脸,浓重的黑眼圈泛着青光,足可见这张脸的主人有多缺少睡眠。
重点是,完全没有笑容!没错,现在的盛诞拥有一张死鱼脸!
“喏,给你。我刚让同事去买的,是你最爱喝的咖啡哦。”挨近盛诞后,陆依丝用手肘轻撞了她一下,把手中的咖啡递了过去。
她抬了抬头,面无表qíng地接过,看清来人后,才很后知后觉地、颇为无力地挤出了个笑容,寒暄道:“你忙完了?”
见状,陆依丝没有接话,而是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在她身旁的空位上坐下,嚷开了,“见鬼了,你那副表qíng到底怎么回事?做什么一副快要上刑场的样子啊?看清楚,这是橙香拿铁耶,你最爱喝的耶,搞得好像在吃最后的晚餐一样是想怎样啊?”
“啊!是哦,橙香拿铁耶!你果然是个贴心小可爱!”
“你如果不想笑,那就拜托不要笑。”-_-|||这样笑得比巫婆还狰狞曲折。谁受得了。
“……我只是没睡醒嘛。”也是,在朋友面前不必qiáng颜欢笑了,盛诞收敛起虚假,疲累一叹,歪过头轻靠在陆依丝的箭头撒娇。
“啐,我看你根本是很久没睡吧。”
“……”还真答对了。
她默默不语,眼帘颤了颤,自从隋尘的那通电话之后,盛诞真的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除了忙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失眠。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开始想他,想着他是不是打算和杜言言复合了,是不是因为成律闪婚的事又开始心疼杜言言了,想着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无形中成了他们的阻碍。
甚至在舆论一致谴责江乐颜为第三者的qíng况下,她忍不住开始想自己是不是也算第三者。爱qíng也是有先来后到的吧,不管她爱得有多深,杜言言比她来得早,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些想法,让她不敢睡,时常睁着眼到天亮,然后开始投入工作。
“还真是?”盛诞的沉默让陆依丝很快就猜到了一些事,这么多年的朋友到底不是白做的,她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问道,“隋尘该不会又和杜言言搞上了吧?”
“我不知道……”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她说的时候,手却失控滴紧紧捏住手里吃到一半的面包。
“我勒个去,这也太狗血了。怎样,旧爱总是最美吗?”陆依丝激动了,关于盛诞和隋尘间的事,她虽然从未参与,也坚决不给予任何意见,可是身为相对比较知qíng的旁观者之一,她看不下去了,“就算他不喜欢你,也至少该把你当朋友吧,那个女人他X的差点儿害得你被……被、被……”支吾了许久,意识到自己的吼声惊动了不少正在休息的模特,陆依丝长吁出一口气,颇为不甘地压低嗓音咕哝,“差点儿害你被迷jian耶!以你的个xing,就那样吃下这个闷亏,纯粹是看在隋尘的分上的,他们俩还得寸进尺把你当做他们爱qíng的见证人了?凭什么!”
好友的激动,放大了盛诞自怨自艾的qíng绪。
而盛诞的无言以对,也同时放大了陆依丝替她鸣不平的冲动,“凭什么?那货到底凭什么啊!啊?不行,没道理就这样成全那两个人,杜言言不仁你就不义,去他X的道德观,振作起来,撬墙角去!只要手段玩得好,我还就不信会有撬不了的墙角了!就算抢来扔了,也不能便宜那个毒妇贱婢!”
“别、别激动,他们又没真的怎样,我只是猜想……猜想而已……”
盛诞歪过头,神qíng纠结地看着比自己还气愤的陆依丝。
闻言,陆依丝又忘了场合,猛地吼开了,“我呸,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帮他说话……”
话才说到一半,她不得不打住,因为有人吼得比她更大声。
“你们那个到底什么烂剧组啊,懂不懂什么叫科技?想拍英国的场景没必要真去英国啊,钱太多是不是?还真会选时间,秋冬时装周耶,我找了一堆人商讨你那个自创品牌的事,机会有多难得你知不知道啊……算了,别废话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对于慷慨激昂的陈词被打断,陆依丝很不满,她紧拧着眉头,那双戴着隐形眼镜的眼睛瞪得很大,狠狠地bī视着骤然闯进休息区得谢淼。
身为这场秀得秀导,人家想要在休息时间慰问一下模特,她当然无话可说,可是,站在那边电话讲那么大声是什么意思?!
“这位混血哥哥,你他X的打扰到别人休息聊心事了!”陆依丝就像打了jī血般,紧握双拳,看似正义凛然地冲着谢淼喊道。
不断从她嘴边爆出的粗口,让盛诞频频抽搐嘴角。
事实证明,就算是平时看起来像小白兔那样温柔和善的陆仪丝,发起狠来都挺带感。
只不过以她对谢淼的了解来说,通常这种qíng况下,他一定很不甘示弱地骂回去,不管对方是什么xing别的,绅士之道什么的在三水哥身上压根就不存在。
所以,当陆依丝话音落下后,盛诞暗暗替她捏了把汗。毕竟,公关公司的工作人员万一得罪了秀导,下场也挺带感啊。
值得庆幸的是,谢淼只是愣了片刻,抬眸朝她们看了眼,见到盛诞后,他略有蹙起趋势的眉头又迅速松开了,继而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小麋鹿在我旁边,要不要我把电话给她?”
这句话让盛诞瞬间胸口发闷,他在和隋尘打电话?隋尘在英国?什么时候去的?为什么她完全都没听说?
很明显,就连跟她讲几句话隋尘都不愿,没多久之后,谢淼便默默挂断了电话,笑嘻嘻地看向她,“是不是想问隋尘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谁想问了,他说什么跟我们家盛诞有什么关系!”
陆依丝替她吼出了下意识想说的话,可是通常盛诞的想法和行为总是背道而驰的,就在陆依丝话音刚落下时,她已经很没骨气地仰起头,“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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