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砌恒母姊同死于胰脏癌,父亲则死于肺癌,只能说这是一个跟癌很有缘分的家族,他能理解亲人间羁绊,若非母亲及哥哥,他亦无法成长若此,苏砌恒能做到今日这份上,估计也是为着姊姊遗留下来的孩子。
即便屈于人下,总得争口气,把孩子养活。
思及此,原先的不慡与死不承认的幼稚逐渐消弥,唐湘昔掐了烟。“好吧,你想要什么待遇,白纸黑字,大家一次说清。”
大老板态度丕变,十分开明好讲话,苏砌恒一时没适应,他佁了佁,看着唐湘昔仍旧那副跩样,这人该不会……其实挺好的?
想着都觉得自己是不是那啥斯德哥尔摩了,苏砌恒一抖,实话说他还真没想特别要求什么,前会的话不过随着男人说说而已。他真正想要的……苏砌恒嘴掀了掀,硬生憋了住。
事实上在打给男人前,她也不是完全没准备。
至少听闻了喜好、地雷,一些相关不相关的,零零总总琐碎事宜。
男人狮子座,xing格果真如狮,对自己的地盘看护得极紧,尤其家人之事,更不予旁人丝毫破口而入大作文章的机会。
这样的他,自己接近了又会有多大用处?苏砌恒不确定,可眼前这是最快捷径,他不得不试一试。
至于最终结成什么果……
他弯嘴苦笑:只能自受。
第10章《宠逆》09
谈定了,苏砌恒正式成了唐湘昔的入幕之宾。
他好奇问:“你养几个人?”
呵,这么快就想着当第一人了?唐湘昔正yù嘲讽他一番,未料听他道:“若可以……我想要一份轮值表。”
唐湘昔:“……”
瞧他一板一眼的,真把这事儿当上工了,唐湘昔望天睐地,一口气噎住,难以言语,只能道:“这个看心qíng,没法给你个准信。”
“哦……”
兔子很失望。
唐湘昔恨不能掐死他。
哪个上老板chuáng的即便不是奔着真爱来,也想多担一点雨露=好处的?他倒大方,还希冀找人分摊……不过瞅他血色尽失的脸,唐湘昔吁了口气,道歉他是死都不会说的。“擦药没?”
苏砌恒“嗳?”了一下,随后回神。“我回家再处理……”
得得得,罪恶感爆棚,唐湘昔:“现在、立刻、进厕所处理好,听话的话,除了合约上头的东西,我另外再答应你一件事。”
苏砌恒睁大眼,唐湘昔追加道:“得和我个人相关,旁人的事我做不了主。”
说完他猛吸烟,哼哧哼哧的,怒目吼:“还不快去?!”
“哦……”
也是够了。
苏砌恒掂量,唐湘昔看来倒也不算完全不讲理的,抱歉二字,即便讨得了,承纳的伤害亦不会减轻,倒不如拿个允诺实际。
感受到狮子软化,兔子收起畏缩,踉跄着走进浴室。这屋里尽是男人的气息,苏砌恒有些惧怕,毕竟方才那般激烈xing事隔没多久,yīn影笼罩。他连忙开水,驱散气味,热水淋上体肤,他感受好许。
……
事后司机送他回家,他再度用自己的浴液彻彻底底洗了一遍,直到再闻不到男人味道。他缩在chuáng上,身体隐隐作疼,发了低烧,于是起身吞了颗药,感受好许。他就这样把自己卖了?苏砌恒不敢深思,昏昏蒙蒙间,药物发挥作用,终于得以睡去。
从此,他生活产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苏砌恒签下合约,成为唐艺一份子,开始进公司受训。
课程繁杂,除基本的唱歌表演舞蹈等,还有行销礼仪等杂项,进了染缸难免听见一些风闻,他不清楚唐湘昔养多少人,但大略探听得知含他在内一男两女,有够通吃。
原本在他之前还有一位“前辈”,不过被老板甩了。看这个也容易,哪个公司资源分配拿得最多,脚下仿若装了冲天pào的,大抵就是;而公司按部就班给予安排,每笔培训款项清清楚楚,则是gān净的、分了的。
苏砌恒听了,立刻就要求唐湘昔跟他立清帐目,大老板初始很不慡,直到听了原因后脸色不对,尽管员工多数自觉,最多在内嚼嚼舌根,可天下没不漏风的墙,反正立帐归立帐,收不收一样是他老板说了算。
自从签约,公司不仅安排了圈内颇有头脸的经纪人给他,外加一系列课程,唐湘昔有意循钟倚阳模式打造他,那么时间就很重要,他正值盛名之际,在热cháo未褪前便得先行推出,但至多卖卖脸,毕竟不能教人看出急就章的样子。
有不少颇具实力及发展xing的歌手,就因对手公司过于急躁,匆匆推出,导致风评不佳,而后始终中庸,甚无起色。
这一行,运气背后,更多的是无人知悉的准备,努力是基本中基本,提了反而廉价。
于是一日二十四小时被迫运用到极致:他早上送外甥上课,之后便赶往公司,行销、表演、歌唱、舞蹈、演说、乐器、礼仪……一堂接一堂不曾休息直到外甥下课,他接回,在家里还得视迅学习,学生时代都不曾这般拚命过。
惨一点,等小熙睡了,还得受大老板“翻牌”。
苏沐熙嘟嚷:“最近舅舅都不陪我玩。”
“对不起对不起,可舅舅有好多东西要学……不然小熙给舅舅打拍子好吗?”
“好!”
苏沐熙随萤幕中老师喊的一二三四拍手,苏砌恒前头还行,越到后头越无章法,苏沐熙:“舅舅你好笨喔。”
苏砌恒:“……”
苏沐熙:“你看。”一二三四……苏沐熙跳起来,他过目不忘,尽管几个小动作不算完美,但整体过关,没乱拍。重点是……他只看了一次。
“舅舅,怎么样?”
苏砌恒:“舅舅去罚站……”
输给一个孩子,像话吗?
经此刺激,苏砌恒练功益发勤奋,总算出现点成果,令舞蹈老师刮目相看:“天啊,我终于不用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肢体不协症之类的。”
苏砌恒:“……”
辛苦成这样,还得应付不时发qíng的老板,简直不给活。
好在唐湘昔很忙,他忙,苏砌恒就乐,一方面又愁两人关系没进展,何时才能开口探听小熙父亲的事,或直接接触到其余唐家人。
总之ròu体轻松,心就苦,世上果然没一举两得的好事,至少他是碰不上。
唐湘昔模式固定,有FU了就发讯给丁满,要他侍寝,做好准备,再请人来接,好比古代皇帝翻牌。
苏砌恒脸皮薄,抗议了几次这种事往后能否直接找他?别透过人,唐湘昔:“你迟早得让经纪人知道的。”意思是cao到隔日下不了chuáng、行不了事,收拾的还是经纪人。
不如大老板直接下令,经纪人只能乖乖喊喳。
晓得男人顾虑,可苏砌恒还是忍不住碎碎念:“你就不能收敛一点……”
唐湘昔:“放心,我知轻重,不会gān得你双脚开开,出不了道。”那对他来讲,才是真正的舍本逐末。
苏砌恒:“……”
总之和男人注定挣不过,他们天线始终不在同一频,至少门禁的事唐湘昔痛快答应,自己再拗就显得太不懂事了。
这点职业素养,苏砌恒还是有的。
自那日不许他走三步后隔一周,唐湘昔又指名召见,接闻消息苏砌恒无奈说声知道了,可体内一处蕊芯却背道而驰,隐隐发热。
他明白男人会怎样要他,这一个月来,他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人类就是这般低劣生物,苏砌恒叹气。
他没打算中二,仅是感伤,除却第一次的误会,而后持续,一部分也是他的自我选择。
他哄睡外甥,给自己做了一番清洁,随意套了件衣物下楼,司机早已等在楼下。
黑车在路灯下奇异醒目,苏砌恒讪讪上车。
司机很沉默,苏砌恒刚巧也不是爱多话的人,这一路是他这段期间里最宁静时候,可回程就很不堪了──只能阿Q地安慰自己,他不是第一个,司机见惯,不会多加思考。
jiāo通距离约莫二十多分钟,苏砌恒搭车无聊,打开平板,放了音乐。
huáng耀明的〈下流〉流泄,他跟着哼唱:他们住在高楼,我们往下漂流……是啊,唐家,那是多高不可攀的窗口,若探入了,最终他只能选择跃下,粉身碎骨。
他睐向窗外,一片漆黑中微小光芒一闪而逝,苏砌恒下意识伸手,却不及抓攫……跟希望一样,没有实体,却那么那么,惹人向往。
好在他已看淡。苏砌恒眼目平静,带一切抵定,做出抉择,也许他就可以离开了,找个安静地方,独自一人慢慢消磨……
至终。
第11章《宠逆》10
苏砌恒讨厌他们最初谈判的那间屋,光踏进去就有一层yīn霾笼罩,难以安心,唐湘昔没多讲什么,只gān脆换了一间,位置更隐蔽、保安更严谨。
司机惯常送他到地下停车场,让苏砌恒自己搭电梯上去。
一层楼仅一户,电梯得靠感应卡才能到达绑定楼层,唐湘昔门没锁,苏砌恒走入,只见男子一身西装,脚边搁置行李箱,貌似刚自机场回来不久,整个人还带着外头风尘的气息。
近夏,天候微热,偶尔转凉,男人咳了两声,直到听见玄关动静,硬是噎了下去。
历经长途飞行,他面有倦色,眼神却极度炯亮……近乎发绿,那是yù望的眸,苏砌恒清楚不过。
“你……你回来了。”苏砌恒总试图与他攀点关系,毕竟对他目的有利无害,可着实找不出有效话题。
“过来。”唐湘昔素来直接,不玩挑qíng那套,苏砌恒硬着头皮上前,男人把他揽进怀里,又亲又吻,他在chuáng事上并无特殊禁忌,只坚持保险套,可苏砌恒却让他不想戴,感觉太làng费。
那肠腔紧窄温润,夹紧时慡得人头皮发麻,苏砌恒行程密密麻麻,乱来机率不大,何况身体检查是固定进行的。开玩笑,谁敢让主子染病?拖下去斩了。
苏砌恒嘴里溢满男人充满烟糙的气味,他接吻时像只大猫,毫无章法,说舒服么……他不知道,只是唐湘昔塞了他几本书,叫他有空看看,苏砌恒看见封面变脸绿,男同志xing爱宝典什么的,是零号该看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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