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湘昔:“芝麻挺不错的。”
苏砌恒:“喔,那我吃芝麻。”
唐湘昔:“但甜酱油才是首选。”
所以?“那甜酱油也可以。”
“你还真是有够没主见的。”唐湘昔嗤罢,把两串一并塞他手里,继而潇洒前行。
苏砌恒:“……”
唐湘昔回头:“吃完挑一个,jiāo五百字心得,知道没?”
什么啊!苏砌恒莫名其妙到极点,无奈迫于男人yín威,只能应了。
总归男人想怎样,他永远只有奉陪的份。
两人又晃了一些别的地方,傍晚时分回到旅馆,在唐湘昔示意下菜色很快布置整齐,怀石料理摆满一桌,小小一碗,味道却万分jīng致考究,充满层次,唐湘昔不想女将服侍,于是这工作就落到小恒子头上。
苏砌恒不喝酒,温酒大半进了男人肚子,唐湘昔:“这清酒呢,留在嘴里太久会辣,要一口气咽下肚,仅余香气在嘴里,才是最合适的。”
苏砌恒:“喔。”反正他不喝酒,这个资讯不重要。
“……”唐湘昔:“你就没觉得什么吗?”
“什么?”
唐湘昔:“跟人生里的苦一样,别留在嘴里太久,赶紧咽下,但不可遗忘其味,藉之砥砺。”
这回换苏砌恒点点点,唐湘昔拍桌:“你那什么反应?!”
正常人的反应啊……总不好说“老板,你真诗意(中二)”吧?“嗯,说得真好,金玉良言。再一杯?”把人灌倒他就能休息了。
“……”
明知兔子在打发他,偏还不能发作,这股憋闷感究竟怎一回事?
于是一杯接一杯,饶是唐湘昔酒量好,亦有了醉意。
唐湘昔吃饱喝足,起身脱衣,两人一回来便入境随俗,换了浴衣,而传统浴衣下是不穿内裤的,不仅唐湘昔没穿,苏砌恒也被他拗得没穿。
男人一下子赤体横陈,极好的身躯,说实话看惯了不稀奇,可在如此古色古香的环境里看男人露鸟,一晃一甩走至温泉池边,实在是……
苏砌恒不忍直视,想提醒他喝醉不要泡浴,但估计男人耳硬听不进,以防意外,只得跟上。
男人一脚泡进浴池,池子是露天的,异国的月光映照在男人胴体上,折she出妖异的光。苏砌恒一时看怔了眼,连忙把头撇开,自我喃念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他蹲坐池边撩水,水很烫,热气自水面蒸腾,唐湘昔靠在池边,大老爷似的命令道:“小兔子,拿酒来。”
还喝啊?“喳。”小恒子离池,感觉自己好像到哪儿都是gān保姆的命。不对,小熙乖巧多了,自动自发得很,还会给他端茶递水,偶尔帮忙下楼倒垃圾、去便利商店跑腿。
苏砌恒向旅馆一口气取了五瓶,心说醉死他算了,走回温池。男人闭目一脸安睡相貌,这还是苏砌恒初次见他如此放松,平素在chuáng上先倒过去的泰半是他,而醒时男人通常也清醒着,苏砌恒怕他真醉了,淹在池里,不得不过去搡:“呐,酒来了……”
男人倏然睁目,一下子把人拉进池水。
“哇啊──”
噗通一声,苏砌恒连同酒水一并沉入,呛咳好一阵:“咳咳咳……”
唐湘昔觉得他láng狈得很有趣,扶额大笑。
温泉水掺了酒,有股异香逐渐溢开,苏砌恒敏感,加之水本身温度,令他全身泛红,本就略显松散的浴衣不成样子黏在体肤上,他想爬离,却遭男人铁腕箍制,环紧他腰,不许他动。“你也泡一泡。”
说罢,就把他湿漉漉的浴衣拽下,扔在池旁。
苏砌恒没法反抗,但两人赤身露体同泡一池水实在太亲匿……好吧,更深的事都gān过,可这次的气味jiāo融还混杂了酒jīng,种种因素,全惹人晕眩。
他心咚咚,不知是不是酒气作祟,苏砌恒想离远点,却遭男人拉扯,他大起胆子要跑,唐湘昔再捞……捞到最后,苏砌恒呼呼喘气,被迫坐在他腿上,而屁股后方抵着一根坚硬火pào,他又羞又窘:“说好了不做……”
唐湘昔:“我有cha进去吗?”
苏砌恒:“……”
男人粗言粗语,斯文流氓,有时候苏砌恒真心服了他的脸皮,不知究竟何等材质。他忍不住按了按,唐湘昔:“gān么?”
苏砌恒:“看里面是不是装了钢铁。”
唐湘昔好笑,小兔子醉了,醉了才敢捋虎须,他俯首咬上苏砌恒的脸,给了他一枚大大牙印:“你这皮儿倒是挺薄的,里头有馅没?”
这是拐着弯骂他无脑?苏砌恒朦朦胧胧,总归男人箍着他,虽然后头那根挺烦的,所幸温泉水倒是舒服,他gān脆把唐湘昔当人ròu垫子,反正逃不了,就享受,人生不知几分几秒,他也不想过太长,既然这样,让每一秒都舒畅点有何不好?
他像个老人家,拿毛巾搓洗肩颈,唐湘昔服了他的适应力,或许他根本不是兔子,是变色龙。
变色龙……改变……变态……他脑中浮现种种词汇及概念,唐艺成功秘诀很简单,就是发挥歌手个人特色,与专辑包装结合,而非歌是歌、人是人,搭不起来。他扳过苏砌恒的脸,后者骇一跳,只见唐湘昔眙着他,陡然冒出一句:“你很美。”
一般人被称赞应当高兴,可苏砌恒只觉囧。可爱、好看、漂亮……从小听到麻木,只是遭这般煞有其事讲出倒是第一次,他尴尬应付:“谢……谢谢?”
唐湘昔嗤。“没诚意。”
苏砌恒:“……”
唐湘昔:“给爷唱首歌吧。”
大爷就是大爷,苏砌恒无奈:“你想听什么?”
唐湘昔怒目圆睁:“你是歌手我是歌手?!”
尊重客户错了吗?苏砌恒超想唱掏唧唧的〈王八蛋〉,可周遭景色太美,月色动人,除却身后碍眼的自大狂、王八蛋,一切很好,无可抱怨。好吧,不唱王八蛋,唱王力宏:“……我爱过你,那是全心全意,有了你,才能成全自己……”
他唱调很轻,水波涟漪,感觉这时该来首〈水调歌头〉之类……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本来以为刚硬,原来如此疼痛的裂开……的心。”
唐湘昔听后嗤。“一听就知道你根本没爱过。”
苏砌恒登时面红,是,他没恋爱过,又怎样?他忍不住反讥:“难道你就爱过?”
罕见地,唐湘昔没回腔。
苏砌恒原本预计他会回个荤话,这会儿气氛尴尬,呃……不会真的有吧?而且看来肯定没修成正果。
所以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他个xing才变如此扭曲?
苏砌恒不禁脑补言小里苦qíng男主的形象,像那啥五十道yīn影的,唐湘昔估计五百道……可是等一下,有yīn影就能SM人吗?好吧,唐湘昔没SM他,他跟他也不是打人与被打的关系,但对那次近乎凌nüè的xing,他难以忘怀,导致对男人下意识害怕,即便他后来看似温善好亲近,仍无法掩盖他野shòu的本质。
苏砌恒酒醒了,登时害怕起来,唐湘昔感受怀中身躯瞬间僵硬,不禁一笑,伸舌舔舐他颈脖上的温泉水混杂汗液。“怕什么,你不是问我有没爱过?”
狮子的动作完全像在嗅闻品味猎物,苏砌恒抖抖抖。“我……我醉了……”
唐湘昔一路舔吻至他luǒ露肩膀,享受青年细微的颤抖。“别怕,我还没爱上你呢。”
第22章《宠逆》21
“别怕,我还没爱上你呢。”
“嗄?”
唐湘昔转移话题,“唱点别的吧,我们是来度假的,愉快点。”
谈何容易?苏砌恒被吓得一首歌想不起,水调歌头差点给他唱到太平洋,最后硬着头皮唱:“天亮亮,树上的鸟儿睁……大眼,啾啾嚷:哎哎一个孩子爱赖chuáng!”
“噗!”唐湘昔一口酒喷出:“这什么?!”
苏砌恒掩脸:“我……我唱给我外甥的起chuáng歌……”
“你自己编的?”
“是、是啊……”苏砌恒很想把自己淹死,怎就唱了这首出来?
唐湘昔瞠目,继而哈哈大笑,这兔子着实妙哉!两人贴靠极近,男人笑得胸腔共鸣,击打苏砌恒背部。“不错啊,gān脆专辑里一首歌就给你写了?”
苏砌恒忙惊,他摇头,晃得泉水dàng漾。“不行的,我、我没那个能力,我……”
他连连推拒,说不好字句,“苏砌恒!”唐湘昔陡然高声唤他名字,仿若军官,骇得苏砌恒差点喊:“又!”
可不及喊,噗通一声,直接栽进水里。
唐湘昔无语,把人捞出来,给他拍背顺气。
他把人扶好撑住,目光灼灼:“给我振作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我这双眼从没看走过人,唐艺会签你,不止你外表好看,而是你这里──”他一指苏砌恒左胸。“有我要的东西,崔贺忱说你太yīn冷负面,但你唱得进人心,所以我要你。”
我要你。他此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怀疑,倘若这是求婚,或许天下没有女子能够拒绝,愿意为他生儿育女,顾一个家,因相信他能给予最大安全感。可他是男人,再文弱、再无能,一样是男人。
还养着个孩子。
总不能他这一生,真无自己的成就,仅仰赖一个男人:不论是旁人,甚至于外甥。
唐湘昔离开池边,拎来酒瓶,再度入水,“想通没?”
苏砌恒掀眼。“什么?”
“喝。”唐湘昔倒杯酒递到他面前,一副大老板斟酒你不赏脸试试,苏砌恒被迫饮下,清酒听似醇美,实则呛辣,唐湘昔:“一口咽下去。”
“咕。”苏砌恒面露苦色吞下,食道一阵灼热,可不久有股香气在口齿间蔓延,他昏昏然,栽倒在男人身上。
唐湘昔抱住他,很珍惜捧起他的脸,动作千万年难得的温柔。“证明你值得,给我、给这世人看。”
苏砌恒略醒神,他……做得到吗?不对,他该如何做到?
一念之差,差之千里。自我怀疑不是坏事,但不能被绊住了脚步。唐湘昔似乎看出他的领悟,勾唇一笑。“你里头的东西,我会替你化作实体,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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