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逆_大刀滟/夏滟儿【完结+番外】(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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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湘昔不明就理,苏砌恒也晓得自己反应大了。“……抱歉。”

  危机就是转机,也许这是一个时机,他该开诚布公,和男人好好谈谈姊姊跟小熙的事,他一个人承受,几乎到达极限,著实需要个人帮他分担,唐湘昔……应该会帮助他的吧?

  他所求不多,仅想确认孩子生父,仅想在孩子的成长过程里,占有一席之地;他相信他、追随他,尝试那些他未曾想过的事,建立了一个崭新自己,终于对人生有了些希冀、盼头,旁人不懂没关系,可他希望男人懂他、支持他……

  苏砌恒:“小熙、那首歌,都是我一个历程,我想讲出来,让喜欢我、支持我的人知道──”

  “你够了啊?”唐湘昔怒了,他已好声好气安抚,亦说了会给jiāo代,那便到此为止,“话都说到这儿了,你还拧什么?”

  他语调平静,但yīn冷,明显动气,苏砌恒瑟缩了下,可仍鼓起勇气:“那是我的人生啊……”

  “人生?你的人生谁在乎?”唐湘昔不耐,他刚刚讲那么多,是讲到粪坑里去了吗?“别仗著我宠你就得寸进尺,能给你的我没短少你半毫,你能短时间走到这里,凭什么我们大家都清楚……何况你以为那些人是真心关心你?好啊,你想分享就去讲,顺道讲讲我最爱用哪种体位gān你,你敢不敢?嗄?”

  苏砌恒瞠目。

  “做人别拎不清自己的份量……”话没讲完,唐湘昔就知坏了。

  他打住,尽管里头气话成分居多,可他没认为自己说错,他是老板,必须顾全公司大局,而非受私qíng引导,他烦苏砌恒如此不知事,更烦他没有道理的执拗。只是……他眼睛睁得那么大,唐湘昔瞬间以为他要哭了,但是没有。

  他就好像理解了很多事qíng般,悄悄的静默。

  第40章《宠逆》39

  唐湘昔讨厌沉默反抗,他这样的态度仿佛回到二人最初,令唐湘昔益发焦虑起来。他伸手,苏砌恒躲闪,男人更怒,qiáng硬把人捉回,近乎粗bào地噬吻,苏砌恒想逃,他不允,掐他下巴的力道用力得能留下瘀痕。

  青年嘴巴被迫张开,唐湘昔急躁舌瓣,在里头胡搅蛮缠,苏砌恒舌头缩至底处,可仍被他用劲缠出来。

  你追我躲我躲你追,唾液横流,苏砌恒无力再避,索xing任其去,他放弃一切的反应没讨好唐湘昔,反倒令他怒火更炽。他放开他的唇,嗤道:“少装什么贞洁烈女了,cao你的时候你哪回没硬?”

  “……啊。”

  其实是听惯了的,类似的调笑男人说过很多遍,在chuáng笫间、耳鬓厮磨间;他也有过很多反应:难堪、羞窘、无可奈何……到最后甚至隐含包容甜蜜,可没有一个,是现今这样的──

  痛。

  不是撕心裂肺的,而是一种……渐渐裂开的疼。

  像灵魂瞬间脱体,苏砌恒杵了很久,隐隐还有点儿喘不过气。

  他张嘴啊啊,氧气进不来,好像快要死了。

  “……苏砌恒?”唐湘昔意识到不对,面露紧张,可苏砌恒呆滞,唤了半天,就是没反应。

  好痛。好痛。好痛。

  他没病,可究竟为何这么痛?

  唐湘昔瞅他跟木头人似的,关切转为恼意,气不打一处来。他再度俯亲,这回是啃咬,就像立于食物链顶端的王者要末端的食物臣服,以利牙作为武器,苏砌恒首次觉得自己嘴里的东西这么恶心,他想吐,偏偏男人堵住他的嘴,他难受得想流泪,可并没有真正的哭。

  没有人关心,不是吗?

  男人说的啊。

  可他还是下意识的、忍不住的,用力的咬了男人的舌头。

  “!”唐湘昔吃痛,立即抽回。

  没流血,可舌头被人咬伤很疼,而且是恼人的疼。自小到大养尊处优,哪受过旁人真正侵害?他差点一巴掌甩过去,可硬生忍住,倘若眼里的戾气能够化为实体,苏砌恒相信自己此刻已经碎尸万段。

  但又如何呢?他不在乎了。

  他没狠心使力,男人疼不过他的。

  唐湘昔恶狠狠,抹去嘴角涎液。“苏砌恒,你别给脸不要脸。”

  苏砌恒风马牛不相及,问:“你是不是从没平等看过我?”

  “什么?”

  ──你曾经是我的信仰。

  此际回头想想,信仰不就是信徒跪拜著那尊高高在上的神,而不奢望神明低眼青睐?

  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好说的?

  如此丑恶,如此……难堪。

  最惨的,这还全是他自找的。

  他听不下答案,索xing自己掐了这个问题:“……抱歉。”

  唐湘昔以为他是为他方才的进犯致歉,他一向吃软不吃硬,既然苏砌恒自个儿招了错,他便不追究。但敏锐直觉告诉他整件事不对劲,却又叙述不出哪儿不对。

  “演唱会,我很期待。”

  他以此句作为结尾,苏砌恒应了一声,唐湘昔想想不稳妥,握了握青年的手,“我晓得你心里不痛快,但这世道就是这样,戒急用忍,明白吗?真不甘心,就红回来,让旁人再打击不了你的坚持,你有这个潜力……”

  男人又安抚了什么,苏砌恒没听进去。

  他嘴唇颤颤,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

  男人的立场、自己的立场,他统统明白。

  也不想再更明白了。

  ※

  唐湘昔不觉得自己错了。

  从头到尾,他就事论事,给青年分析厉害,苏砌恒尚嫩,加之他前头保护,现在他上了阵线,遇多了就懂了,这世间真真假假,大家崇拜偶像,不过找个jīng神寄托,网路上那些黑帖,没见过的都能说得好似认识八百年,批个马甲,断章取义一无可取,这个浮夸的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真话。

  可他确实把话说重了。

  他从前不在意这种事,可苏砌恒最近令他极度焦虑,不知该对他如何是好:对他好,怕失了分寸;对他不好,自己难受。他厌恶极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搞得自己人格分裂……唐湘昔叹息,罢,相互冷冷几天吧。

  那顿相亲饭他捧场去了,罗颖知晓这种事得一步一步来,尤其面对自己一向不羁的二儿子,所以没抱持太大期待,弄得像几个老朋友寒暄,小辈们相互认识认识。

  唐湘昔自家经营演艺公司,早见过大把美人,姑娘人不错,面相虽普通,但能生,而且大家千金的气质必须多年养育才能自然流露,这点那些中途嫁进豪门的女星是拍马远远难及的。

  唐湘昔是个双,男的女的虽与他没差,不过家族门面,找个女的还是比一辈子搞基qiáng,想想也就不怎排斥起来。

  他在一旁喝酒,罗颖款款而来:“我看这女孩子人挺好,给你糟蹋太可惜,还是jiāo予其他人吧。”

  “……”唐湘昔:“您可真是我亲妈。”

  罗颖哼,“怀胎十月生的哩!当初怕你是不是死在里头了,产检做了快八百遍,我不想剖腹,就等啊等的,终于等到破水,yīn道敞开,结果你养太壮,卡了整整三小时,还是差点剖腹,我可不想肚子留疤痕啊!最后剪了我的yīn道口,幸亏人没窒息,不过大抵憋气憋坏了,你啊,自小脾气差得很……怎?”

  唐湘昔捂嘴。“……没事。”老妈叙述太写实,他不苏胡。

  可某方面来讲,母亲真心伟大。

  罗颖损二儿子早上了瘾,唐湘昔唯一能表现孝顺方式就是任她损,罗颖啪啦啪啦损完,喝一口水,拨拨长发。“……其实你喜欢男的女的,妈妈不想管,可唐九在家族里什么待遇你见过了,我们一家子好不容易争出一口气,别又把自己闷死了。”罗颖又加一句:“那还不如闷死在我子宫里。”

  “……”

  争口气三字,简直是魔咒。

  唐湘昔说不出旁话,正好电话响,他到一边去接,是游亚雪,她电影杀青,说过几天就要回来了。

  ……又是另一个为自己争口气的人。

  唐湘昔说了两句,表示会去接机,后挂了电话,罗颖好奇:“谁?”

  唐湘昔:“游姐。”

  “小雪啊!”罗颖呼,“怎不给我讲两句?那guī孙子,我真想一刀剪了他……”

  尽管讲的是游亚雪前夫,唐湘昔唧唧依旧疼了下。

  罗颖跟游亚雪感qíng极好,直比血亲,可现在正是后者极力摆脱前者身影时候,见了面难免尴尬。

  “等之后你再找她吧,人家国际漫游,话费贵。”

  罗颖哼。

  游亚雪电影杀青,这种小成本文艺片拍起来很快,但剪接异常耗时,因为每个计算的步伐每个背影每个场景都要jīng心布置、抓攫,总归那是后期的事,演员负责演,导演负责拍,后制负责收拾善后,又是一群无名英雄。

  唐湘昔给剧组接风,向管叔道:“你跟我一起去。”

  管叔莫名:“gān我屁事?”

  “老板接风请酒,总要有人帮忙挡。”唐湘昔:“陈助老婆要生了,多给他们夫妻一点时间相处,省得孩子生下来不认爸。”

  管叔点点点。“我都几岁了,你妈当初耗我肝不够,她儿子也要继承母业,继续弄坏我的肝……”

  “行了,隔日送你几盒养气人参,小心肝~”

  管叔呕,继而叹:“这就是人参啊~”

  唐湘昔笑,其实不是应酬,一群人闹闹,了不起灌导演惯制片灌在现场最冷酷最无qíng最无理取闹的,不会有人灌老板。

  他只是……忽然希望天下有qíng人,终成眷属。

  管叔同他一并去了机场,这部片除游亚雪外采用的不是新人就素人,而游亚雪早息影多年,不会有粉丝接机这种事,一行人自自然然三三两两走出来,一纤瘦女子戴著墨镜,若非太熟悉,管叔根本认不出:“……亚雪?”

  女子摘下墨镜,略显诧异:“小和哥?”再瞟瞟一旁唐湘昔,大抵晓得怎回事了,她叹息:“好久不见。”

  管论和:“……好久不见。”

  故人相会,爱恨嗔痴一概远走,到头来不过一句好久不见。管叔再怎么舌粲莲花,面对昔日女子竟说不出话,最终居然道:“你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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