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说他钢管直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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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骁坚实高大的身体让他觉得风雨不摧,他像是一条在风雨中颠簸流离很久终于找到岸的船。

  他八年的心结,终于能诉之于口,原来,历久经年的折磨苦难到最后不过是在爱人肩头痛哭的一晚。

  齐厦没有哭,但他用尽全力把贺骁抱得更紧,他生命中那根柔软孱弱的藤蔓最终攀在贺骁这棵大树上,他们从此密不可分,连最后那丝罅隙也消弭不存。

  令人灵魂都颤栗的亲密和贴合,他要用一辈子把他抓住。

  而此时在他背后,贺骁坚毅的脸庞,额角青筋一突一突地爆起,眼睛紧紧闭着,就像是正极力忍耐着什么。

  他们的飞机定在入夜后起飞,这一去就是八天,傍晚时候行李还没完全收拾好,贺峥嵘来了。

  下楼前,贺骁把齐厦主动上jiāo的财产又递回齐厦手上。

  齐厦愣愣地看着他。

  贺骁这时候还开了个玩笑,“我听说别人家都是媳妇儿管钱,我的都指着你给我管。”

  齐厦佯怒:“你走……”耳根处迅速漾出一层绯红,但贺骁的话他听着舒坦,于是还是把东西拿着了。

  这两个字几乎是齐厦的口头禅,能听他对自己说就表示关系亲昵,贺骁一直是这么想的。

  但贺骁这次听到心头竟然猛地一紧。

  只是面上却不显,笑着对齐厦说:“我先下去,待会儿他该等得不耐烦了。”

  齐厦瞟一眼chuáng上摊成一片还没放到箱子里的东西:“去吧,我收拾收拾就来。”

  贺骁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但人刚走出门口,眼里头那点浅淡的笑意,倏忽就消失了。

  贺峥嵘来自然是当面谈谈贺骁离开后这边的安排,贺骁下楼,他第一句话,“你脸色不好,最近cao心太多?”

  贺骁没直接回答,对旁边沙发扬一下手,“坐。”

  贺峥嵘坐下了。

  接着他跟贺骁说了说保镖AB的事,“目前这两个人都没查出什么问题,履历gān净,都是从业已久,而且客户反应一向很好。”

  贺骁眼睛一直望着茶几漆面底下花梨木的花纹,手搭在膝盖上,“也可能是我多心了。沈邵捷供认摄像头是他放的,那东西放上去要花心思,取走就是顺手的事,齐厦那偶尔有客人上门,也难说是谁。”

  贺峥嵘说:“人命关天,总之还是小心为上。”

  贺骁说:“嗯,谢了。”

  贺峥嵘摆摆手,“没什么谢不谢的,那位俞大牌的助理我继续看着。”

  贺骁沉沉嗯了声,目光落到茶几上的烟盒,手很快伸过去,抽出一支点上,拇指和食指夹着烟送到嘴里狠狠吸了一口。

  贺峥嵘说:“上次不是说你戒了?”

  而此时,贺骁再也坐不住似的,突然把烟摁折在烟灰缸里,果断地起身,对贺峥嵘说:“待会儿拜托你压阵帮我把齐厦送去机场,告诉他,我随后就去那跟他碰头。”

  贺峥嵘一时大惊,也跟着站起来,“你去哪?”

  贺骁长腿已经朝门口的方向大步迈过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声音听起来相当沉也相当冷厉,“找人算账。”

  出门前,贺骁随手拿走了摆在门口的伸缩棍。

  贺骁是骑着他的哈雷出去的,上车前蓝牙耳机里头传出个男声:“魏憬铭现在他西山的别墅。”

  贺骁沉沉嗯了声,脚步没停,腿跨上车立刻发动,大门打开,车身像是箭一样地she出去,跑过林荫路,暮色下马达轰鸣划破郊外寂静的公路,一路上风冰刀似的割在脸上和耳廓也阻挡不住心里头腾腾的怒火。

  没人能告诉他真相为什么会是这样,这是多么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实。

  他说不明白齐厦八年饱受煎熬现在到底算什么,而这都是因谁而起的?

  车一路风驰电掣,极限的速度,就顺着城市周边的公路往前,一直驶上西山的盘山路,时间其实不到一个小时,但贺骁像是过了几百年那么久。

  车最后到一栋别墅的院子外头停下,这时候天已经黑定,贺骁下车一边把战术手套套上,同时大步朝着围墙过去,目光冷戾得像是只蓄势待发的野shòu。

  他越走越快,一阵风似的上前脚下踩踏着路边乱石,身体猛地跃起,脚踩着墙面之前手攀着墙头,轻而易举地翻过去稳稳落到院子里。

  而他脚步一刻没停,目光沉沉地望着二楼灯光最亮的房间,贺骁攀上窗台的动作和刚才一样利落gān净,一路如履平地。在窗子外边,手上伸缩棍三两下把玻璃连着窗棂一起杵碎。

  房间里头魏憬铭抬头看着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愕。

  站在魏憬铭身后的男人立刻掏出手枪,黑dòngdòng的枪口对准贺骁,但贺骁的动作更快,人闪到一边的同时一直夹在指fèng间的石块嗖地扔出去,一点不差地击打在男人的手腕。

  男人闷哼一声,贺骁趁机跨进去,一道闪电似的闪到男人身侧一把捏住男人的胳膊,很快,枪到他手上了。

  贺骁用枪指着男人的头,另一只手把伸缩棍cha回后腰,同时取下一捆细绳,上前一脚将男人踹翻在地,蹲下把人连手带脚一起在身后绑严。

  他沉着脸,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魏憬铭这时候才回过神从书桌后的椅子站起来,一张脸气得发青,“你要gān什么!?”

  贺骁没出声,看一眼地上男人蛇一样冰冷明显就不属于寻常人的眼神,手钳住男人的下巴qiáng迫他张开嘴,手伸进去夹出一根尖利的铁镖,扔到窗外。

  很好,魏憬铭身边还雇着职业杀手。

  魏憬铭人气得发抖,手搁在书桌边沿,“你疯了!”

  贺骁站起转身忽然跨过去一把攥住他脑袋顶上的头发,就这样把人拖到一边,脚勾着他腿弯把他搡倒。

  魏憬铭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神色勃然地刚要挣扎着爬起来,贺骁军靴的沾着泥的厚重鞋底猝然踩住他的头。

  而贺骁手里的枪也指着他的头,咬牙问:“八年前那个人是齐厦?”

  魏憬铭脸贴着地动弹不得,歇斯底里地说:“你这是对长辈的态度!?”

  贺骁脚下猛地用力,坚硬地鞋底碾着魏憬铭的耳朵,开口时声音更冷,“我问你是不是。听不到?”

  魏憬铭朝角落里跟他同样无法挣脱的手下瞟一眼,眼中凶光毕露,“是!”

  贺骁这一句话听起来非常冷静,“为什么?”

  这时候书房门突然被人推开,魏憬铭别墅也是有监控的,外头人发现不对探头进来看一眼,愣住了。

  贺骁就像是一次寻常谈话被打扰,对着门口命令道:“出去,门关好。”

  魏憬铭láng狈至极,豁出去似的说:“你喜欢他又抹不开面子,我把他送到你chuáng上不是正好?你母亲知道也会高兴。”

  贺骁这时候在他身边蹲下来,“沈老师喜欢齐厦。”

  魏憬铭眼睛里头顿时风起云涌,像是被戳中痛处似的再难忍耐,身体用力扭曲挣扎,“放肆!你胡说!——”

  贺骁手里枪口抵住他的太阳xué,一句话几乎是从牙fèng里挤出来,“所以你是想毁了他。”

  接着啪塔一下手机上膛的声响,魏憬铭身子猛地一颤,随着惊吓后片刻的怔愣他挣扎的动作停下了。

  魏憬铭一边发抖,眼睛一边暼向贺骁:“想清楚你在做什么!不要犯傻。”

  贺骁声线压低,听起来越发冷酷,“我警告你,要是现在对齐厦动手的人是你,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至于怎么死看你表现,回头我通知你。”

  魏憬铭几乎bào怒地咆哮:“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在恐吓我?”

  贺骁站起身,脚从他身上移开,极其鄙夷地看着他,拍拍手上手腕上的灰尘,“用不着。”

  眼下的状况是贺骁有心让魏憬铭死,魏憬铭就活不成,即使他gān掉贺骁,自然有人不放过他。

  但可能人一旦被bī到一定份上,总有那么些不顾后果,所以贺骁原路跳下楼的时候,院子里有两个男人拿枪指着他。

  魏憬铭被人扶着站在窗口,“你们还等什么?”

  话音刚落不等魏憬铭的爪牙们有反应,贺骁果断开枪,砰砰两声,痛呼哀嚎中血花四溅,两个男人都捂着手腕躺在地上抽搐。

  贺骁转头看着魏憬铭,两条浓眉紧紧拧起,眉宇弥漫着化不开的煞气。

  正在此时,别墅院门打开,有人冲进来对魏憬铭说:“魏先生,太太来了。”

  魏憬铭和贺母离婚后没有再娶,这个太太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魏憬铭在二楼一愣,院门的方向,一大帮子人簇拥着贺母浩浩dàngdàng地进来了。

  十分钟后,西山脚下,马路边上。

  带来的人远远守着,贺母坐在车里看着贺骁,“你这是在为什么?”

  贺骁把壶里水倒出来利索都冲掉手上的泥土和血迹,“八年前你让人找过齐厦?”

  贺母神色微动,随后坦然地承认,“是,但只有一次,他拒绝后我就没再打扰他。”

  身后是暮色中黑黝黝的西山,从远处望去,昏huáng路灯下的母子两个人,贺骁拧上盖子,把水壶挂回哈雷的后厢,又问了一句话。

  贺母又是一愣,随后摇摇头,之后也用一句话作答。

  而后贺骁放心地点下头,收拾好他的东西,跨上车果断地驶离。

  深夜,齐厦已经上了飞机,不算宽敞的机舱装饰得雅致舒适,但他看着窗外,眼色焦急中又有种难以言喻的空茫。

  贺峥嵘说:“不要着急,贺骁也不是去gān什么,他是个有分寸的人。”

  齐厦魂都不在身上似的,毫无意识地说:“是。”

  可贺峥嵘根本不知道他今天对贺骁说了什么,他怕贺骁真是想办法去查那个人是谁了。

  齐厦很难形容现在的感受,自从他们在一起,贺骁从来没有不跟他当面招呼就离开。

  贺骁不在,齐厦心里头像是所有东西瞬间被倒空了,那种空落的负压感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从来没有意识到他对贺骁有这样深刻的依赖。

  忽然舱门口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几乎耳膜接受到信号的同时,齐厦就嗖地站起来。

  贺骁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齐厦俊美的脸庞,光彩从眼底透出来,他想要拔腿上前,可看一眼贺峥嵘终究是停住了。

  贺骁来,就到了出发的时候。

  贺峥嵘跟他们招呼几句道别,下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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