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说他钢管直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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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厦这一悲愤,脑子转不动是必然,所以qíng不自禁为贺骁鸣不平的几分钟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齐厦转过头对贺骁不可置信地说:“所以,也是他让人带我过去的?”

  贺骁想把齐厦抱住,可是终究不忍在这个时候看到他惊怵的眼神,眼光一刻不离地落在他线条优美的侧脸,沉声回答:“是。”

  齐厦听完垂眸不语,只是呼吸声粗重了些。

  两个人又重新回归静默,齐厦抬眸看一眼贺骁,随后脸转向露台外遥远深邃的夜空。

  这要换个人势必接着摸清自己被害的细枝末节,但齐厦再开口时,却问出在他脑子里纠缠了一路的话。

  他像是鼓足莫大勇气似的说:“所以,你一直对我好,是因为内疚?”

  贺骁愣了愣,这是他的齐厦,在他面前能称之为柔弱,可是总是用尽全力把所有的在乎和关注都停驻在他身上的齐厦。

  贺骁立刻握住齐厦的手,拖着他往屋里走,“来。”他觉得他欠齐厦一次毫无保留的坦诚。

  齐厦这是略微一愣,但见贺骁明显是有话说的模样,虽然脸色毅然冷漠,可还是跟着贺骁进了屋。

  贺骁把他安顿到他沙发坐下,自己在他面前半蹲半跪下来。

  这样的姿态,齐厦把脸转到一边不肯看贺骁的眼睛。

  贺骁手掌盖住他的手,认真地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元旦前才知道那个人是你。”

  齐厦没说话,眼皮微微跳了下。

  贺骁说:“我对你好只是因为喜欢你。”

  察觉齐厦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指不再那么僵硬,贺骁又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自己也弄不明白,我第一次有明确对象的xing梦,梦到的就是你。那时候,我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你,梦连着做了几个晚上。”

  贺骁没说谎,他身体发育早,但长身体那会儿最开始夜里遗jīng做的梦都跟xing没什么关系,要么在打仗,要么是其他,第一次梦到一个特定的人然后she出来,那个人就是齐厦。

  那些梦到现在贺骁还记得,就连地点和姿势都没忘记。

  对一个没有真正见过面的人有qiáng烈而且专一的qíngyù,听起来有些不正常,贺骁这就算是把他所有好的不好的,全都拿出来,再不遮掩地摊到齐厦面前。

  齐厦越听耳根越红:“你——”没有其他,只是惊诧于这种私隐贺骁怎么能说得如此坦然。

  但贺骁望着他的目光非常郑重,没有一丝猥亵,“但我从没想过qiáng迫你做什么,当时甚至没想过打扰你,可没想到,即使是这样,这点心思还是害了你。”

  是的,贺骁想,真正完全无辜的受害者只是齐厦,就像是人们对皮糙的狂热间接断送动物的xing命。

  那时候他住在母亲家,家里帮佣连着几天从他房间抱出jīng痕斑驳的chuáng单,接着他母亲去房里找他说话,发现他枕头下从杂志撕下来的齐厦的照片。

  于是他母亲找机会让他和齐厦认识,当时贺骁本着不打扰的原则断然拒绝了。

  几天后,现在推测起来应该是他母亲找齐厦遭拒后,好些个和齐厦同类型的年轻男孩出现在他身边,有两个连长相都相似。

  贺骁知道这些人出现是为什么,心里头只是觉得厌恶,先是不搭不理,之后果断把人赶走了。

  当时觉得这无非是一场闹剧,没想到同一屋檐下的魏憬铭看到眼里记在心里。

  魏憬铭想用他毁了齐厦,而这个人渣也的确快做到了。

  之后的那一晚,贺骁在神志不清时以为自己又在做一个跟齐厦有关的梦,可是清醒过来面对真实发生过的事,他没想到也不敢想,这个人是齐厦本人。

  因为曾经出现过的那些男孩,那个晚上过去,贺骁看到满chuáng的血却想不起来身子底下的人有过挣扎,只当跟他共度一晚的人是曾经自荐枕席的其中之一。

  他觉得自己被人联手算计,愤怒之外还有些恶心。

  以贺骁的qiáng势,他从来不会把自己把受害者这三个字套在自己头上,毕竟听起来弱。

  可是眼下在齐厦面前,贺骁终于坦诚到连自己都惊诧的地步。

  他说:“这些年我跟你一样不愿意想起那晚,这些年一直不觉得xing能让人愉快,也再没跟谁做爱,直到你出现。”

  贺骁说完便久久不语,他面容轮廓粗犷硬朗得完全不像是个会说qíng话的人,但望着齐厦的眼神深qíng而专注。

  齐厦一张俊脸在他目光照she下涨得通红,全然说不清坦白怎么变成了表白,还表白得如此ròuyù。

  齐厦脑子乱成一锅粥,明明知道整件事贺骁也并非本意,可是心里头就是忍不住的愤恨委屈,到底为什么,他说不清。

  两人对视半晌,齐厦说:“你回房吧,这些天我想静一静。”

  他神色看起来非常疲惫,甚至连一贯润泽的嘴唇都gān枯起了皮。

  见他短短一个晚上就憔悴成这样,贺骁心疼得直抽抽,不敢咄咄相bī,只能答应:“好。”

  但在打开门将要出去的时候,贺骁又回头说:“我在门外守着,有事叫我。”

  今晚上在海滨别墅的人到现在还没跟过来,魏憬铭一天不倒,贺骁一天不敢大意。

  贺骁也是习惯了自己整夜亲自守着齐厦,还是那句话,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现在让他自己回房,他根本待不安。

  贺骁这一句话跟齐厦说明也是意在提醒身边的危险依然存在,千万不要因为看他不顺就意气用事。

  齐厦愕然地看他一眼,还没说话,贺骁退出门外,把门稳稳关上了。

  留下齐厦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对着合上的木门好久回不过神。

  齐厦第一反应就是,贺骁又在逗他心软。

  可能是被噩梦纠缠的太久,如今得知真相,他除了想要把魏憬铭撕碎之外,依然有一口浊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他也是曾经有过跟凶手同归于尽的打算的,齐厦讷讷坐了好久,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首饰盒打开,婚没求成,两个戒指好生生地躺在里面。

  而不管贺骁本人是否是有意,他居然打算了许久要跟八年前睡了自己的人求婚,这个认知让齐厦有些怀疑人生。

  他现在真想不明白,他的人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厦独自坐了许久,寒冬腊月,房间对着花园的门窗dòng开。一直到身上感觉到往骨头fèng里侵袭的寒意,他猝然回过神,这时候连耳朵都因为灌进来的冷风有些发疼。

  齐厦起身把窗子和阳台门都关好,暖气打开,心思立刻往房间门外去了。

  他知道这个天气,在外边守着过一夜是什么滋味,明明心里头觉得贺骁可能是故意逗他心软,齐厦往房间门那边走的脚步自己管都没管住。

  他边走边觉得自己没出息,但手脚都像是不听他自己使唤似的,人到门边的时候一下打开房间门。

  齐厦站在门口,眼睛也朝门外看过去,“……!”

  敞厅里空dàngdàng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齐厦人嗖地缩回房间里,嘭地把门甩上,“……”说好的守在外边呢?

  齐厦在门里头站在,心里头气得够呛。

  不是,他不需要贺骁真的守在门口,他只是气自己。

  听见贺骁一句话,就随时被拐着走的自己。

  如此一来,这晚上齐厦睡得十分不安生,这一晚上的信息量太大,他躺在chuáng上,人翻来覆去地贴烙饼,将近天亮才眯过去了一会儿。

  就这一会儿还没睡沉,很快又醒来,望着窗外隐约发白的天空,gān脆穿衣服起chuáng。

  齐厦把身上衣裤整理好,才想到昨天晚上发现房间里连牙刷和毛巾都没有,之前他全都拿到贺骁房间去了,想下楼去给自己找套新的,齐厦一出门,余光就瞟见右手边靠墙有个黑影,脚步一顿,脸顿时转过去。

  这时候天才蒙蒙亮,敞厅没开灯,就着从房间里she出的光线,齐厦看清是贺骁坐在门边上,身体靠着墙,两条胳膊抱着胸,头往后贴着墙纸正闭着眼睛打盹。

  应该是听到他的声音,贺骁眼睛很快睁开,目光落到他身上时也没多少刚睡醒的迷蒙。

  贺骁深邃的双眼里还透着丝温柔的笑容,“这么早。”

  齐厦又不好了,这次嘴巴也没由自己,“你不是回房了吗?”

  他说完又想抽自己。

  贺骁一听就知道他出来找过自己,应该就是在自己回房方便的时候,所以没碰见。

  贺骁站起来,抬手用力搓了几把脸,从旁边矮柜上够过来一团东西,递到齐厦面前,“给。”

  齐厦低头一看,是套洗漱用品,牙刷和牙膏盒子被卷在一条新毛巾里头。

  他看着贺骁胡子拉碴,明显是熬过夜的脸,讷讷地伸手接过来,“……谢谢。”

  齐厦本质上来说是个非常心软的人,他眼下就是明明心里还是不舒坦,可又像是本能战胜不了理智似的,总是对贺骁qíng不自禁流露qíng愫。

  贺骁看着哪里能不明白,心里头又是一阵疼惜,恨不得把人揉进怀里。

  这天早饭,女助理也在。

  他们好些天没见了,女助理到餐厅看见齐厦坐在餐桌边上,直接在他旁边坐下来,笑着说:“什么风把你刮回来了,昨天半夜回来见你房里有灯,时间太晚了我才没上去。”

  齐厦神色冷漠地说:“这是我家,我哪能一直不回来。”

  他这脸色一看就是不高兴,女助理笑容顿时收住,朝对面的贺骁瞟一眼,目光很快又回到齐厦脸上,目光在他们之间扫来扫去。

  这时候齐厦面前的筷子突然掉地上,他俯身捡起来,贺骁一见立刻起身对齐厦伸出手,“我去换。”

  齐厦不大qíng愿地把筷子放倒贺骁手上,女助理这下心里顿时明镜似的了。

  等贺骁进了厨房,她对齐厦小声说:“闹别扭了,为什么?不该啊,他多让着你,你也不是什么脾气不好的人。”

  齐厦傲娇地倾身胳膊撑着桌面看向一边不想回答。

  女助理眼珠子转了转,跟着凑上前,戏谑着说:“该不会是房里那种事,他把你折腾厉害了吧。”

  齐厦人一惊,接着眼睛对上身边的女人,“……!”是的,还是很多年前。

  可是,一大清早的,要不要这么真相帝。

  第61章

  女助理眼下非常忙,糙糙吃了点东西就准备走了,临走前在小排练室门口遇到齐厦,说:“没什么大事就放过去吧,眼下都要过年了,你说你平时nüè狗半点不含糊,怎么大过节的反而闹起来了,贺骁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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