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因为姨妈造访看啥都不顺眼,这大少爷倒好,一大老爷们回回说话都跟讨债似的,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个娘们儿,还是她上辈子就欠了他全家的。
沈聿不羁地掏出烟盒,从中抽了一支点燃。又伸手默声询问顾淮南要不要,见他微笑摇头,便收起往兜里随意一丢。
吞云吐雾半晌后,“我记得半个月前我就提醒你,明天晚上是Eterna成立十二周年纪念酒会暨新一季宝石系列新品发布。”
“那怎样,你不都说了是明天,”程今夕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玩手指,“皇帝不急倒是急死了……咳……那什么,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信,不过这事儿我真没忘……”
其实是忘记了,也因为心虚,她很识相地没有说出那两个字。
本来也就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隆重不隆重,说简单却也不简单的酒会,而这种类似的酒会隔三差五的就会发来几次邀请,程今夕会不记得一点都不奇怪。
换做之前别的,甭管多大的场面,她要是不乐意去推了便是,沈聿也往往懒得多说半个字。
这回不过是因为她是Eterna的代言人,加之公司希冀她能够再次拿下新一年的代言合同,才会如此看重罢了。
“下午整四点,公司服装间, Eterna的总监会亲自送明天舞会上需要佩戴的首饰来。四点半,Emma会拿赞助商提供礼服过来。”沈聿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也懒得废话,三两句话就点名扼要,“尺码依旧是之前的尺码,只是我看你最近有些营养过剩,如果需要修改,要尽早跟服装师说。”
说完,直剌剌地凝视着她,哂笑刺眼。
还有这茬!她根本没有一点印象好不好。
程今夕愣了下,低头扶额,咬牙切齿却仍qiáng装温柔,一字一顿问,“大,哥,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 妈蛋,沈聿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程今夕说完不自觉地瞥了顾淮南一眼,沈聿见她看他,也看了他一眼。
顾淮南却不自知似的,依旧安静着不说话。脸上仿佛刻着七个大字——“别理我,我是灯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其实沈聿这次有点怨,天地良心,他确实一周前就提醒过她。只不过当时她还没完全睡醒,原本完善脑回路还深深沉沦在周公子的温柔乡里不可自拔。
程今夕恶狠狠的表qíng叫沈聿嘴角抽了抽,他忍不住揶揄道,“健忘是老年痴呆症的前兆,有空去看脑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
程今夕怒目圆睁,愤然绝倒。
***
消息带到后,沈聿又神出鬼没地消失了。
跟顾淮南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会儿,程今夕起身去换衣服。
一身浅灰色运动衫,长发高高地竖成了一个马尾,卸了妆露出白瓷一般剔透的肌肤。鼻子小巧秀挺,纤长的睫毛浓密的垂在眼睑上,光影如蝶,眉清目秀。
顾淮南看着她略带稚气脸,活脱脱一个未成年高中生似的模样。不由会心一笑。
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公司配给程今夕的保姆车随时都候在酒店里,一个电话,不消一刻就到了影视城的门口。程今夕从更衣室出来就看到阿布躲在车旁探头探脑。
她大步上前,不客气地给了阿布一个爆栗,“畏畏缩缩的,做贼呢!”
“哎呦,疼,”阿布显然吓了一跳,揉了揉被砸疼的脑袋,撅嘴抱怨,“嘶……姐姐你下手也忒狠了,敲傻你也可别心疼……”
程今夕啧了一声,“瞧你这话说得,本来不也没多聪明么,”然后端着她脑袋看了半晌,调笑道,“我知道你皮实着呢,坏不了。”
“哪天要是真坏了,你可就找不着这么忠心又可爱的助理了。”
“得了吧你,我还没跟你算账,”程今夕斜斜地甩了一个眼风给她,yù要拉开车门的手指顿了顿,挑眉道,“Eterna酒会的事你gān嘛不提醒我,还有今天下午要去试礼服,从头到尾都也不见你跟我提半个字?
阿布搔头,一脸迷糊,“没有吗?不会吧?”
程今夕故意恶声恶气,“看来你这当助理的日子可是越当越舒坦了,仔细我回头就叫人事经理把你换了。”
“就知道拿这个威胁我,”阿布歪头,小小声,嘟嘟囔囔道,“都说物以类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全赖我么……”
“脑筋要是也有嘴皮子那么利索就好了。”程今夕叹完气,懒得搭理她,扭头准备上车。刚迈了一只脚,就被阿布一把拽了回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她没好气道,“一惊一乍的,gān嘛啊?”
“再等等,”阿布眨巴眼,打了个眼色,伸脖子凑到她脑袋旁耳语,“纪无忧的车子坏了,刚才她的助理打电话给我,怕是咱们要跟她一起回公司了。”
程今夕怔了下,肺部一下子就炸了,缓了许久才顺过来气,“你这意思是,明天她也去?Eterna也给她发了邀请函?”
“那也不奇怪啊,纪无忧怎么着也算锦玺的招牌,如今又做了瞿导这部戏的女主角,可算在正在风头上……”这会儿阿布倒是一点都不迷糊了,两个眼睛簌簌地冒着jīng光,“明晚到场的名流绅士铁定是不会少的,又有媒体全程直播,这可是求之不得的机会,哪家的艺人愿意错过,谁也不傻……”
程今夕胸口郁郁绞痛,冷哼一声,“呵,正在风头上……”这个风头可不就是她自己犯贱拱手让给纪无忧的么。
见程今夕眸中闪过一丝寒凉,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说错了话,阿布不禁脊背一颤,想着怎么把话圆回来,“我,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是Eterna的周年舞会,今夕你又是Eterna的代言人,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啦……所以……所以……”
支支吾吾,不等她说完,程今夕浅淡地截过了她的话头,“别所以了,我知道你是无心说了真话,虽然我不爱听,可只怕所有人都是这么想。”
程今夕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隐隐的苍凉。阿布无言以对,只是隐隐觉得她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想起不知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的女人天生敌人,年少时比学习,长大后比工作,之后就是比老公家庭子女。
尤其是两个漂亮的女人。
程今夕和纪无忧从来都是君子之jiāo淡如水。她们两个是不是天敌阿布并不知道,可她能够确定的是,因为同一个男人,这两人只怕再也无法做到如从前这般淡然处之。
☆、第二十五章 璧人无双
第二十五章 璧人无双
半个小时后,纪无忧不急不躁地缓缓而至。
剪裁合身的V领包身A字裙,修长的脖颈上缠了一圈秀气浑圆的白色珍珠。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有丝缕落在胸前浑圆的沟壑里,暗香浮动,chūn色撩人。
这样的xing感,少一分便如同jī肋食之无味,多一份便是轻浮如同当下随处可食的素食快餐。而纪无忧好似一个永远都不会出错的存在,一分一毫都计算jīng准,完美无瑕。
两人一番客气寒暄,上车后又是聊了一路,内容大抵是多数女人关注的妆容服饰之类,偶然提及自己的一些繁杂小事倒也知无不言,唯独都对一个人讳莫如深。
气氛倒也不算太枯燥乏味。
阿布坐在副驾驶偶尔回头偷看两人,见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都不由咋舌一番。
演员就是演员,演技是一个赛过一个。
***
由于之前任xing出走,加之电影开机后一直都呆在剧组没有安排别的通稿,程今夕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穿过礼服了。
方才套上从礼服堆里一眼挑中墨绿色抹胸鱼尾长裙,她便同时发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噔噔噔噔。
好消息是沈聿的乌鸦嘴最终没有灵验,在剧组高qiáng度的工作下一天吃五顿,零食不断的她不但没有胖,腰身还结结实实地小了一寸。
坏消息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胖起来先胖腿,瘦起来先瘦胸”的可悲物种。恭喜恭喜,她就恰好是这种物种。
女人呐女人,又要减肥又要丰胸,又要来姨妈又要生孩子,前者背道而驰,后者受尽磨难。男人大抵不能感同身受,要她说来,其难度系数大概也只有西天取经能够媲美了。
程今夕用手托了托严重缩水的C罩杯,愁眉苦脸地重重叹了口气。
在身后帮她收拾裙摆的Emma抬头看了眼镜子前的人儿,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的胸口,不由娇笑道,“放心吧,别说是女人了,就算是男人,这沟啊,挤挤也总是会有的。”
这厢话音刚落,那头纪无忧就换好了礼服出来。V字几乎开到肚脐深红xing感晚装,胸前真空没有束缚,上围却依旧傲视群雄。
程今夕的脸黑得愈发像是锅底了。
***
翌日。
华灯初上,衣香鬓影。
B城内某五星级酒店外门庭若市,名流绅士有之,富豪显贵有之,当红明星导演数不胜数。更是里外三层的挤满了扛着pào筒三脚架的媒体记者。
外头纷繁喧扰,宴会厅里倒是含蓄了不少,却也是你来我往如火如荼。
程今夕一个人窝在角落的沙发里,没心没肺地跟面前的一盘糙莓千层派坐着战斗,那里灯火稍暗,似是恰恰将她小小的身躯隐没在这种繁华中。
她来的时候不算早,里头的宾客已经来了大半,大多都是携伴而来,包括一出场就引来众人叹赞的纪无忧也是如是。当然她的男伴另有其人,这是让孤身前来程今夕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她向来知道,这样的社jiāo场合段从不喜身边有人,尤其是女人,往往容易坏事,即便是如纪无忧这般美艳聪颖。
匆匆走过红毯,闪光灯刺目地让她眼睛一阵阵的泛疼,被并不熟识的甲乙丙丁拉扯着寒暄逢迎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脱开身。
所以程今夕打定注意,若非是她必须出现的时候,绝不出去搅和这一趟浑水。
默默地解决了盘中的食物,饮完三杯香槟,她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而后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目光下意识地开始在人群中搜寻起某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顾淮南的那一刻程今夕有些诧异。顾淮南也一样看到了她。不过显然他的道行比她高了不止一个lev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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