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长得居然有几分像傅云姿。程今夕看着愣了一下。
周围都没声了,可总是少不了看热闹的人。过了好一会儿,四个人依旧像是对峙着一样,面面相觑,却都不说话。
顾淮南破了皮的嘴角还在淌血了,一点点从他白皙的皮肤下渗出来,红得挺扎眼的。
“沈聿,这事你别管,”程今夕睨眼扫了一眼外面的人,起来掀开帘子,“我可没兴趣让人当猴看,都是吃饭,要是有什么话要说就进来坐吧。”
程今夕觉得自己可真大方,这可是自己的老公,被另一个女人挽着,她居然能在当下忍住不给他们俩一人一个耳刮子。
顾淮南明显地犹豫了一下,倒是傅云姿挺利落地在一旁坐了下来。
待服务员摆好餐具,程今夕对着菜单又点了一些菜,全是顾淮南平常喜欢吃的,没有问其他人的意见。
“你这是何必呢,”傅云姿像是没看见沈聿,直直地开口对程今夕说,“真的不愿意好聚好散?”
“我们俩能不能好聚好散两说,傅云姿,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的?”这话听着可真新鲜,平时她就顶顶烦的那些苦口婆心地掺和别人的家事的人,尤其还是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居心叵测的女人。
程今夕勾了勾嘴角,眼待讽刺地撇了傅云姿一眼,而后直接略过,问顾淮南,“怎么说我们现在还没离婚吧,我还是你老婆,这么久没见你就没话对我说?”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在书房的抽屉里。”顾淮南道,嘴巴一张一合伤口裂得更大,下颚甚至有些微肿,而眼神却如往常清池一般清明至极。
表qíng不动,qíng绪不显。
程今夕心里扯了一下的疼,“看到了,净身出户。顾淮南,你可真够大方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弥天大谎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弥天大谎
程今夕心里扯了一下的疼,“看到了,净身出户。顾淮南,你可真够大方的。”
位于B城huáng金地段的几所高级公寓,三辆汽车,户头上近亿元的现金存款,还有Eterna百分之四十九点七的股份。
全都是顾淮南这些年自己用双手挣来的,与顾家没有关系。他就这么轻易地这些年所有的心血成果都全部给了她,于是就是想买一个gāngān净净的了断。
论仁慈或是论心狠,都没有人比得上顾淮南。
顾淮南没听到她揶揄似的点点头,“你觉得没问题的话,有空就去律师楼把手续办了吧。”
“这么着急?”程今夕看他,再看向他身边的女人,笑了,“还是有人等不及,要当新任的顾太太了?”
顾淮南的qíng绪终于有了细微的松动,他皱着眉头叫程今夕的小名。
小桥。
程今夕曾在刚刚相识的时候告诉过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于是顾淮南答应下来,从此以后就这样唤她。
程小桥这个名字她用了十年,是她那个短命的父亲取的。她父亲去世的时候只有二十七岁,年轻极了,年轻到除了她跟母亲,哪怕一无所有却仍然心怀希望。
程今夕没有告诉过别人,她觉得只有这个名字才是真正的她。在父母的庇护下,可以天真,可以脆弱,可以被从心地保护,可以不那么完美。
也可以让她觉得自己是唯一。
程今夕回过神,迷茫的神色如风chuī雾霭般散开。
“怎么,你不是觉得我无论如何都取代不了傅云笙吗?现在觉得有人比我更像她了?”她端起杯子悠悠地喝了口茶,眉峰上挑,“也是,毕竟是两姐妹,李代桃僵也表示不行……只是你是不是发现得有点太晚了,早gān嘛去了?傅云笙死了这么多年,她妹妹对你是什么心思你也不是头一天知道了,早几年你要是说你看上了她,还能有我什么事啊?”
好吧,她承认这么说有些刻薄。可为什么她不能是个刻薄的人?程今夕想,好人都难长命,祸害才遗千年了。
傅云姿皱眉,表qíng不悦,“我姐姐已经去世了,对待逝者,你说话没必要这么刻薄吧?!”
程今夕似笑非笑,眸中冷光乍现,“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乖乖的最好什么废话都别说,要不然我忍不住揍你,你就真的要一pào而红了。”
顾淮南吸了半口气,脸色渐渐有些难看起来,“小桥,我们之间的事跟云姿没有关系,你没有必要这样。”
“顾淮南,你再护着她,我只会更想抽她。”真好,连台词都说得跟电影里的渣男一样。程今夕心里想跟被菜刀剁成ròu泥似的,乱七八糟地一滩,难受地要命。
是,她傅云姿他妈是软弱无害的小白兔白莲花,就我是欺善怕恶的大灰láng你妈bī。
程今夕心想真不该去拍那什么破电影,好的不灵坏的灵,倒真像是一语成谶了。
“这是我姐姐的孩子,今年五岁了。”傅云姿突然开口cha话,一手拦过自始至终都没有吭过声,瑟瑟发抖的小孩儿。
姐姐的孩子?
程今夕登时傻了,愣了足足一分钟才将目光从那小破孩子身上挪开,几乎下意识的问他姓什么。
“顾,他姓顾,顾念笙。”傅云姿冷笑,成功补刀。
“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
傅云姿刚要重复就被顾淮南打断。“小桥,念笙是我跟云笙的孩子。”他的声音没有一丝平仄波澜,平缓如流水,仿佛在说一个与之完全无关的故事。
顾念笙。顾淮南思念云笙?
看不出顾淮南还是个痴qíng种子……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然后程今夕就听顾淮南说了一个狗血至极的故事。
那时候他与傅云笙刚刚订婚,傅云笙因为一场意外的发生在jīng神上出现了一些问题,状况一日比一日严重,后来她意外怀了孕,qíng绪更加不稳定却又不敢多用药,婚礼势在必行,其实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七个月了,谁都没料到傅云笙会在那时候选择自杀。
结果她死了,孩子却活了下来,之后一直被傅家抚养,直到前不久才认祖归宗。
顾淮南说前不久他会H城就是为了顾年笙入族谱的事。
程今夕像是听天方夜谭似的听得直发愣,说了声哦。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荒谬的额,我们的开始本就是一个荒谬的谎言。你对我说了那么多慌,什么你爱我,什么彼此坦诚,什么白头到老,其实都是假话,就是为了圆这么一个,这么一个你爱傅云笙的事实……而你现在忍不住了,你不愿陪我玩了,所以你就告诉我,原来你给我的,我们曾经的一切,其实都是假的……”她晦涩道
所以顾淮南就是她世界里的规则吗?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就收回。
那她又算什么?
顾淮南没说话。似乎各种剧本中的负心汉除了qiáng词夺理的争辩,就是如他这样无话可说的沉默。
沉默也是一种态度,尽管程今夕看出了他眼中细微的动摇。可是这样的动摇太不值钱了,大多数人杀jī的时候也总会有一丝于心不忍,可要死的终归是要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怒掌小三
第一百二十七章 怒掌小三
“顾淮南,我没你想的那么牛bī,我不是什么铜墙铁壁,你这样一出一出的能不能让我缓缓,我接受不了。
“明天我会先让律师安排把房子和公司股份过户给你,你的证件都在房间chuáng头的柜子里,第三个抽屉,别忘了拿。”顾淮南抿了下嘴唇,低头看桌上一盘盘上来的菜,跟没听见她说话似的。
程今夕举起左手撸起袖子给顾淮南,白生生的手臂上全是细细碎碎的疤痕,结的痂已经掉落,新生的肌肤形成了比原肤色更细嫩的疤痕,而骨头里的疼却还在密密地持续。
“我一走就是两个月,你也就两个月没联系我,什么事你都不知道,出了事故你也不知道……好几层的搂,威亚断了,说掉就掉了下来。那时候是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害怕得不行,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如果真的死了,你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你得有多难过,你难过我一定更难过了。”程今夕是笑着说的,眼泪无知无觉地沁湿了眼角,一颗两颗地落下来,砸在脸上滚烫滚烫。
“还好没死,也没成残废,摔断了一条胳膊算是幸运的了……今天刚拆了石膏,现在都还疼呢。”
顾淮南听得心惊ròu跳,搁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轻颤,在桌底下抬起,最终却还是qiáng忍着放了下来。
“顾淮南,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当行行好,心疼心疼我,过段日子再说不行吗?”程今夕觉得说出这番话实在是太难,也太疼了。
当初她就对他说过,如果他要离开她不会挽留的,那时候她多有底气啊,因为这个男人说他爱她,所以她骄傲地不行,骄傲到死心眼地就认定他非他不可。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程今夕还是挽留了。
为了爱人背弃自己说过的话,甚至是原则都没什么,她自圆其说地安慰自己,这跟尊严无关,多数时候多数人,理智总是会为了qíng感而妥协。
可这样的妥协,这样的示弱,一次就够了。再多一次她都受不了。
顾淮南不敢看她,这一次是真的不敢,甚至心虚。在她最危险最难过最无助的时候,他不在,而他曾经说过的保护,最终也成了伤害。
“程今夕,淮南哥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听得很清楚,还这么死皮赖脸地纠缠到底还有什么意思?”傅云姿听得恼羞成怒,一把打落程今夕的手,“淮南哥根本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你死了这条心吧。”
程今夕当然知道傅云姿这是在害怕,害怕顾淮南被说服,害怕他动摇。
本来倒也算了,可受伤的手再被这么一击,铺天盖地的痛觉海啸侵袭般压了下来。程今夕吃疼地倒抽一口凉气,几乎是要紧了牙根,右手跟随着下意思的条件反she就将巴掌甩在了傅云姿的脸上。
果决而狠戾。
只听啪一声,顾淮南甚至来不及阻止,巴掌就已经稳稳地掴了过来,一触即离。动静之大,就连珠帘外的可人都被惊地频频回头往包厢里张望。
经理徐远山就在不远处,听到声音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了过来。
看见里面坐着的是程今夕,在看里面剑拔弩张的气氛和另一个漂亮女人受伤的红肿的脸。徐远山愣怔了一下,张口就喊了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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