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无害的青年_微笑的猫【完结】(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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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递小哥笑着说:“你还是警察呢,你不知道快递的来源、途经签收什么的信息网上都能查到?”

  胡观说:“知道。我查了,这封件就是从本市寄出的,揽件员叫王小军。”

  “哦,那哥们儿我认识。”快递小哥说。

  这哥们儿也太不负责了自己收的快件,‘寄件人’那一栏空白不说,寄件人号码还是个空号。”胡观说,“你认识他就好,带我去找他。”

  “找不了。”快递小哥为难地说,“他这个礼拜辞职了听说要回老家结婚。”

  “回老家结婚”是个标志语,意味着这人回不来了,胡观觉着追查来源这条路走不通。

  他放走快递小哥,想来想去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为了这事儿动用侦查手段吧?一旦用上这手段,半天之内全派出所就知道了,两天之内保证传到市局去,因为出事的不是他胡观,而是那个碰不得摔不得的宋格致啊!这事儿给宋家知道就完了,宋格致他爸、他爷爷还好打发,他哥就是个神经病!

  事已至此,只能gān等电话了,但愿那位大学实验室的仁兄能够早些得出结论。

  他回到所里,发现状况急转直下,神经病正坐在他的位子上!

  宋格致他哥从报纸后面探出头来问:“胡观,你上哪儿去了?”

  胡观立刻跪了。

  要知道这个小破派出所,除了所长以外,其余人可都是在一个大办公室办公啊,这边办户口,那边的桌子腿上还铐着小流氓呢!胡观的同事们虽然没见过宋格致他哥,但都隐约觉得此人的来头不小,因此他们一边做手头的事,一边支棱着耳朵偷听他们谈话。

  宋哥问:“见着我弟没有?有人告诉我说他今天没请假也没上班。”

  胡观说:“哥啊,依赖密探的生活是不会幸福的!”

  “让我弟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宋哥淡定地将报纸折好,放归原位,“今天奶奶生日。”

  “您就不会直接跟他说吗?”胡观问。

  “那小子不接我的电话。”宋哥虽然依旧表qíng平淡,但语气里透着愠怒。

  “就这事儿,我走了。”说着他抓起车钥匙就走。

  胡观不得不跟着走出去,因为同事们正面色cháo红、目光炯炯地望着他,燃烧的八卦之魂在他们的脑袋里都已经具象化了,我国八卦人群排名前三甲分别是广场舞大妈、社区gān部、基层小民警。

  但他的行动速度显然不够快,年纪最大的同事五十余岁的老张警官(女)已经狰狞地扑了上来:“胡观!我侄女今年二十八岁,某某银行的正式员工,皮肤白、脾气好,和你的这个朋友长相、个子倒是满搭配的,要不你帮忙牵个线……”

  胡观奋力地抵抗道:“张科长,你误会了!那个不是我朋友,我不认识他!”

  张警官揪着他说:“嫌我侄女年龄大也不要紧,我女儿明年大学就毕业了,我女儿漂亮得很,水灵灵的……”

  你女儿一百八十多斤!

  胡观痛苦地抿着嘴,终于从张警官厚实的臂弯里挣脱,风驰电掣地逃走了。张警官喘息着但坚决地跟在后面追,追过两条小巷后才被彻底甩掉。

  胡观一口气跑到大马路上,发现宋哥的车绕了一圈儿又回来了,车窗也降下来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说:“哥,还有什么事吗?”

  宋哥说:“胡观,我弟不懂事,你多照料他。”

  胡观点头,心想还用你提醒?你们家这个老儿子基本上都是我在管。

  宋哥说:“对了,你要摩托车不?有人送我一辆BMW的。”

  胡观怒想:不要摩托车!你们家什么毛病,就会送人摩托车!我妈骑个雅马哈就够奇怪的了,还想让她骑宝马?!

  想归想,他还是笑着婉拒道:“哥,这个BMW吧,纯进口的好是好,可万一车坏了,配个零件都必须从美国、加拿大往回寄回啊。”

  宋哥想了想,说声“也对”,便摇上车窗开走了。

  胡观松了口气,然后给宋格致打电话。宋格致听说他哥亲自来找,吓得差点儿跳了河。

  胡观问:“那你回去吃晚饭吗?你奶奶生日呀。”

  宋格致疯狂地摇头道:“绝对、绝对不回去!以我的智商、qíng商,回去被他们稍微盘问,两分钟之内就会吐露实qíng,然后我哥就会把我送到戒毒所去了。”

  “我估计那粉末不是毒品。”胡观说。

  宋格致叹了一口气,显然心qíng不佳。

  “你要是不回去,你哥也会发作的。”

  宋格致挠头,烦恼地说:“要不还是策划绑架吧,你过来剁我一截手指头。”

  “滚蛋。”胡观挂了电话。

  大约五分钟之后,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胡观见号码是本市的便接了对方就是那位哥们儿的哥们儿寥寥数语后,他的眼睛越瞪越大,一脸的惊愕,哥们儿的哥们儿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他最后才憋出一声“谢谢”。

  挂了电话,他再次给宋格致打过去道:“你现在到篮球场来,你吃的那种粉末的检验结果出来了。”

  宋格致一惊,颤抖地问:“是……是什么?”

  “见面再说。”胡观严肃简洁地回答。

  宋格致以最快的速度(70公里/小时)赶到了胡观身边,跳下车时他那苍白的小脸简直让人心生同qíng。

  “不是说要三天吗,为什么这么快?冰毒……还是艾滋病?”他无力地问。

  “因为太容易检测了。”胡观给他看收到的手机短信,“是这个玩意儿,C16H15N5O7S2·3H2O。”

  “这是什么?”宋格致问,“我需要去医院吗?”

  “我看不需要。”胡观似笑非笑地说,“因为这就是从医院出来的——头孢克肟,第三代头孢类抗生素,儿科常用药。

  宋格致愣了足有半分钟左右说:“头……头孢……克什么?”

  “头孢克肟。”胡观重复道。

  接着他爆发大笑:哈哈哈哈……”笑着又痛骂,说:“什么王八蛋,匿名寄碾碎的抗生素药片吓唬人,要是让我抓到非揍到他肠穿孔不可!

  宋格致也仰头狂笑,说:“哈哈哈哈,虚惊一场,吓死老子了!”

  两人笑完骂完,胡观拍着宋格致说:“说到底还是你不好,你吃它gān什么?下回你再乱吃东西,我就卸了你的下颌骨。”

  宋格致沉浸在喜悦中,说:“再有下回我是小狗!”

  两人接着开始讨论是什么样的贱人倒贴快递费也要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来,想来想去也只有仇富者。此人或患有jīng神疾病,或受过重大刺激,行为偏激却胆小如鼠,偷偷摸摸地躲在暗处,寄个威胁信都不敢装点儿真东西(或者是没有途径搞到真东西)。寄信到香榭丽山庄14号,让“有钱人要死”,却不知道香榭丽山庄没有14号。如果不是遇到宋格致犯糊涂,这封快递件早就被丟去某个无人理会的角落了。

  现在真相大白,宋格致也没什么事,胡观打算不再追究此无聊人士了。

  “这下晚上你可以回去吃饭了。”他说。

  “我奶奶挺喜欢你的,一起去不?”宋格致乐滋滋地问。

  胡观立刻大摇其头说:“我不想见你哥。”

  “我也不想。”宋格致顿时意兴阑珊道。

  两人又聊了会儿才分手,一个回单位,一个往家去。

  路上,胡观仰头望天,惬意地想:此次有惊无险,往后该有几天清静日子过了,谁知就在接近派出所的巷口,张警官从侧面杀了出来!张警官虽然现在到了退二线的岁数,但人家年轻时候是缉过毒的,是久经考验的人民卫士。

  在繁华的城镇,在寂静的山谷,人民警察的身影,陪着月落,陪着日出。

  在欢腾的海岸,在边疆的水路,人民警察的身影,披着星光,浴着晨露。

  啊,神圣的国徽放she出正义的光芒!

  啊,金色的盾牌守卫着的千家万户……

  总之张警官冲了出来,胡观被她掐住了脖子!虽然张警官一米五五,胡观一米八五还是全国散打冠军,但是张警官就是能用劳动妇女的天生神力制服他!就是能把他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

  “把宋格致他哥的手机号码jiāo出来。”张警官yīn森地说。

  胡观忍痛问:“张科长,你就不能为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吗?那个人你搞不定啊!”

  “jiāo出来!”张警官露出了两边的臼齿。

  “138×××××888。”胡观说,“你千万别告诉他是我说的。”

  张警官记下电话,拍拍胡观的脸蛋,心满意足地走了。

  目送她走远,胡观长叹一声坐在路边,仰头望着已经落入树梢的红彤彤的夕阳,感慨地说:“早知如此,当年就不应该救宋格致那个傻瓜……”

  过一会儿他又感叹:“应该把BMW摩托要过来的,他们家的事儿太cao心了……”

  第八章 疑难杂症专治著名老中医

  省中医院的著名专家、教授白希谷,在60岁来临之际向医院申请退休,跑到私人资本运营的百年老药铺“衷济堂”坐诊。然而在自制的“妇科圣手”牌匾下坐了不到两个月,他就被医闹一拳打裂了鼻骨。

  一个中医怎么会被医闹打呢?

  没听说有人闹过博大jīng深的祖国传统医学啊,中药是我国人民的刚需消费啊!

  于是好事者开始探究,后来发现老先生纯粹是自找的。

  他被打不是在衷济堂,也不是在中医院,而是在人民医院的抢救室。他上班时间跑去人民医院gān吗呢?因为他要追求人民医院抢救室的一位女主任医师。

  该医师姓闵,50余岁,离异无孩、能力出众且风姿绰约,是老头偏好的类型。

  当天的qíng况是这样的:有一位和儿子儿媳不和的城市老妇,在一次例常的家庭争吵后左思右想不能释怀,于是一仰脖子喝了半瓶洗洁jīng,后被邻居送到医院洗胃。洗洁jīng并非了不起的毒物,但遗憾的是老妇在救护车上心脏病突发,心脏骤停,送到医院时已经瞳孔散大,CPR做了20

  分钟都没能救回来。

  在宣布死亡的那一刻,那对始作俑者即儿子、儿媳却突然发现了商机,决定向医院讨要80万元现金赔偿,因为人是死在医院的,所以必定是医院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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