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长大,好不好_叶落无心【完结+番外】(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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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激凌渐渐融化,融进了红酒里,也融进她的泪水里。

  诚闭上金色的眼眸,沉重地摇头。“你还要这么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现在……”沫沫咬着牙,颤抖着双唇说:“我放弃了!他想爱谁,就让他去爱吧,他想走,就让他走吧……没有他,我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

  她想通了,真的想通了。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爱qíng,还有亲qíng,友qíng。

  不能嫁个他,做他的妹妹也很好,可以看见他和真心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的甜蜜,可以看见他结婚的喜悦,还可以做他儿子的gān妈,好好疼他的儿子。

  等到他们组成了两个家庭,也能继续生活着同一个屋檐下,就像他们的爸爸妈妈一样。

  这样的生活不是也很美好吗?

  有时候,退一步,才能留给自己和别人一片海阔天空。

  “是啊,没有他你还有我。”诚见她不语,感叹。

  沫沫看着对面的诚,他金色的眼眸蛊惑了她。

  她想:如果不能嫁给安诺寒,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至少诚了解她的内心世界,能听懂她的歌声。

  诚问她:“想听歌吗?我送你一首中文歌。”

  沫沫的确非常想听音乐。“你会唱中文歌?我从没听你唱过中文歌。”

  “中文比任何一种文字都要美,我不想唱给那些不懂美的人。”说完,诚走上舞台。

  他跟乐队说了几句话,感伤的音乐声响起。

  “是我对你承诺了太多,还是我原本给的就不够……你总有千万种理由,我一直都跟随你的感受……”

  伤qíng的歌词,被诚空灵的声音唱出来,想不让人心碎都难。

  一整首歌,沫沫都在哭,最后趴在桌上泣不成声。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如果你想飞,伤痛我背……”

  诚唱完最后一句,站在台上用中文说:“沫沫,总跟随着别人的脚步太辛苦了,不如给他自由,让他解脱,也让自己解脱……”

  她抬起头,对他笑了。

  她明白,她什么都明白,她不怪他,也不怪任何人。

  就像她的妈妈说的,爱错了人,就要承受这个苦果,没有人可以救赎她……

  诚又对着乐队打了个手势,最熟悉的旋律响起。

  诚对她伸出手。

  “It won't be easy……”他的歌声像个魔咒。

  她不由自主走上台,接过他递给她的话筒。

  她的声音随着诚的声音响起,凄美的嗓音如跌碎的地上的水晶……

  台下一片安宁……

  “Have I said too much ?” 我是否说得太多?

  “There's nothing more I can think of to say to you.”我想不出还能向你表白什么。

  “But all you have to do is look at me to know.”但你所要做的只是看着我,你就会知道……

  他听不见她心灵深处的呼唤,她的字字句句都是真qíng,他不明白。

  她做着一切都毫无意义。

  从今晚开始,她放手让他走……

  她笑了,灿烂如刹那间绽放的彼岸花……

  ……

  唱到最后一句:“That every word is true.”我的每字每句都是真qíng!

  沫沫睁开眼睛,当她看见安诺寒站在台下,她的心仿佛地撞碎了她的肋骨,痛得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不再淡漠……

  她手中的麦格风摔在地上,巨大的撞击声湮没了一切,她所有的理智付诸流水。

  当他对她伸出手……

  她仿佛被一股巨大的气流旋住,再也无力挣扎。

  爱qíng本身就是盲目的,冲动的。任凭放弃的决心再坚决,一旦遇上爱的人,只需远远望上一眼,什么决心都会瓦解,傻傻地贪恋起自欺欺人的片刻欢愉。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诚,毫不犹豫地跑下舞台,跑到安诺寒的面前,把手jiāo给他。

  可能这是一种习惯,从婴儿时便养成的习惯。

  “走!”安诺寒有点粗鲁,很用力地抓着她,拖着她往门外走。“跟我回家。”

  他的力量很大,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出酒吧的门。

  “我……”沫沫以为他因为她见诚而生气,刚想解释,她忽然发现酒吧门口停着很多辆黑色的房车,一群拿着棍棒的人从车上冲下来,跑进酒吧。

  客人们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该放的人都放走了,最后进去的两个高壮的男人合上大门,落了锁。

  “发生了什么事?”她想起诚还在里面,有些担忧。

  安诺寒没有回答,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跑车前。

  酒吧里响起惊叫声,砸东西声,玻璃摔碎声。

  “不行,我要报警!诚还在里面!”

  沫沫抽回手,焦急地拿出电话想要报警,她的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安诺寒夺走了她的手机,狠狠地摔碎在青石路上……

  第 18 章

  片刻的惊诧后,沫沫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为什么阻止我报警?你刚才为什么带我走?你知道这里会出事?这些人是你找的?”她一口气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安诺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真是你让人做的?”

  她忽然觉得他很陌生,陌生得她完全不认识……

  酒吧的门内传来惨叫声。沫沫顾不上其他,跑到酒吧的门前,用力地敲门,大声喊着:“诚,你没事吧?你回答我……”

  里面一片混乱,她什么都听不清楚。

  惊恐,内疚,慌张,和心酸,各种各样复杂的qíng感都会聚在一起,压迫着她的神经。可她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去消化这些qíng感,诚还处在危机的时刻。

  沫沫忙跑回来,对安诺寒喊:“你快让他们停手!让他们停手! ”

  他的手握成拳,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诚怎么得罪你了,你到底想gān什么?”见他不说话,沫沫气得挥起拳头打他的胸口,他一动不动,由着她打。

  以沫沫的力气,即使用了全力也不会很疼,可他的表qíng十分痛苦。

  “你别再难为小安了,是我让他别cha手的。”一个冷淡的声音说。

  “爸爸!?”沫沫用目光四处搜寻,一辆房车的门打开,韩濯晨从车上走下来。

  一身黑色西装的他,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使者。

  沫沫很快反应过来,跑过来恳求着说:“爸爸,你快点让他们停手,我们讲讲道理好不好?”

  韩濯晨对身边的司机使了个眼色。他的司机对着手里的对讲机说:“停手! ”

  很快,酒吧的门锁打开,两个人推开门。

  沫沫想都没想就冲进酒吧,一进门,她就看见诚被打得浑身是伤,蜷缩着躺在地上……

  这一幕把她彻底吓傻了,她靠在门上,手脚冰冷。

  在沫沫的记忆中,她的爸爸是个很有风度的生意人,利益得失极少跟人计较,有时候稍微霸道一点,稍微qiáng势一点,但她从没想过,那个总被她气到哑口无言的爸爸,有这样可怕的一面。

  还不到三分钟,他就能把人打得血流遍地,而且面不改色。

  很快,韩濯晨和安诺寒先后进门,门又被关上。

  一个打手把诚拖到韩濯晨的面前,一路红色的血迹触目惊心。

  诚虽然伤得很重,还是撑着地,艰难地爬起来,抹了一下嘴角的血。

  即使浑身是血,他的表qíng也是那么骄傲。

  韩濯晨俯身扶起地上的椅子,坐下,一条腿悠闲地放在另一条腿上。“我女儿总说我不讲道理,好吧,我就跟你讲讲道理……”

  “讲什么道理!?”沫沫气得浑身发抖:“叫救护车啊!”

  韩濯晨看她一眼,见她急得两眼泛红,有些不忍,对他的司机说:“叫救护车吧。”

  “是! ”

  见司机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沫沫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打你?”韩濯晨果然开始和诚讲道理。

  “不知道。”

  “你接近我的女儿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没接近她……”诚嘲讽地牵动嘴角:“是她为了和我学唱歌,主动接近我! ”

  韩濯晨显然对他的回答非常不满意,不过看了一眼沫沫,又看看安诺寒,语气还是很平和。“过去的事,我不追究。从今天起,别让我再看见你和我女儿在一起……”

  诚站直,坚定地面对韩濯晨:“我对沫沫是真心的,我想和她在一起。”

  “你再说一遍。”

  “我爱她! ”

  韩濯晨微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诚身后的打手。

  沫沫还没明白他们的对白什么意思,只见那个人走向诚,两只手握紧木棒,重重地挥向诚后颈。

  “不要! ”她尖叫着,眼看着诚一口鲜血吐出来,捂着流血的头跪坐在地上。

  见那人再次挥起木棒,沫沫不顾一切跑过去,从背后抱住诚。

  他身上的血染红了她的双手,她的裙子。

  诚对她凄然一下,金色的眼睛越来越恍惚。

  “爸爸,他爱我,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打他?”

  “你懂什么?!你被人骗了,你知不知道?”

  沫沫又看了一眼诚,他已经闭上眼睛。

  “他不会骗我!我相信他! ”她相信诚,因为歌声是骗不了人的,他的歌声那么纯净空灵……

  韩濯晨转头对安诺寒说。“小安,带沫沫走。”

  安诺寒犹豫一下,脱下外衣搭在沫沫肩上,搂住她的双肩,将她从诚的身边拉开。

  她眼睁睁看着无qíng的棍棒打在诚清瘦的身体上,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残忍的一幕。

  做这一切的又是她最爱的两个男人。

  她疯了一样,挣脱安诺寒的双手,从地上抓起半个破碎的酒瓶,在空中挥舞。

  “别过来!都别过来!”

  她看了一眼躺在血泊里的诚,咬咬牙,把尖锐的玻璃断口对准自己的咽喉处。“停手!你再让人打他一下试试看! ”

  “沫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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