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冷哼:“那你怎么解释这袋水果?”
容瑾抿唇不语。
若不是为了护住这一袋水果,他何至于躲不过塌方,被滚落石头砸得浑身是伤?
但是他不会跟她说,因为即使说了她也不会心疼。
何苦多此一举,反正到头来都是他乐意。
笙歌看他答不上话,就知道他又忽悠人,于是起身去推他:“出去出去快出去,搞得我……”
她顿住了,搞得她心烦意乱吗?
容瑾睨着她:“搞得你什么?”
她顿时回神,耳根子一臊,不耐烦道:“我看见你很烦,快出去!”
容瑾站起身:“那些水果都很新鲜!”
“出去!”
他又道:“摔烂的就不要了!”
“容瑾,你真的很烦!”
“蛋糕记得吃!”
笙歌被他吵得受不了:“知道啦!”
话落,容瑾勾了勾唇,抬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真乖!”
真乖?!
她着他悠悠然出门的背影,嘴角狠狠地一抽。
容瑾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挖了一个坑,七绕八绕一定要将你拐进去,正如他刚才说那么多,最终不过是为了换笙歌一句肯定。
这弯弯曲曲的心思,真是比黎臻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笙歌捡起散落在chuáng上的袋子,有一个苹果被她砸到墙上,磕出一片创伤,她拿起刀子削了皮和破损的位置,咬了一口。
许久不曾品尝过的甘甜滑过喉间,甚是想念。
她看下那盒提拉米苏,盒子里的蛋糕已经歪歪斜斜,可又异常坚qiáng地攀附在盒底。
笙歌不曾察觉,她的嘴角在打开蛋糕盒的瞬间已然弯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容瑾许久不曾吃泡面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吃泡面的时候还停留在学生时代。
在那之前,他从不曾吃过泡面,那次还是因为全城停电,餐厅无法营业的qíng况下,才勉为其难地啃了一包。
他不知道为何会有人把这形容为人间美味,因为他唯一的感觉就是难以下咽。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
所以打那以来,即使是万不得已的qíng况,他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再去碰那些泡面,他不愿意nüè待自己的舌头,换言之他忍受不了泡面的味道。
可今日,他竟然觉得笙歌给的这包泡面格外地好吃,完全不亚于五星级饭店的水准。
把最后一口汤灌进肚子,他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笙歌端着一碗做好的面疙瘩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他的动作。
她暗忖着,真有这么饿?
不过她也没想太多,把碗往他面前一搁:“中午煮多剩下的,这里只有青菜,但都是自己种的,绿色食品。”
容瑾噙着笑不语。
笙歌耳根子有些烫:“我是看在你给孩子买了那么多水果的份上。”
他还是不语。
她脸色一冷:“不吃算了,我拿去倒了!”
容瑾按住笙歌的手,她登时如触电般把手缩回去:“你gān嘛?”
容瑾清了清嗓子,开口的声音有些沙哑:“刚才被最后一口汤噎到了。”
“……”
被噎到还能如此淡定,这世上唯有他一人了吧?
笙歌定了定神,才开口:“那你到底要不要吃?”
“为夫岂能辜负夫人一番好意?”
真的是越说越离谱了!
笙歌当机立断转身离开,可是背影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容瑾凝着那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面疙瘩,唇角的笑意愈来愈浓。
次日,笙歌把容瑾买来的水果洗好切好带到教室给孩子分着吃,二李村的孩子难得吃上水果,个个脸上开心极了。
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笙歌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而容瑾是只要她开心他也开心的那种类型。
她可以把水果分给孩子吃,他也可以让人从外头再运些进来,反正又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当其他孩子津津有味地吃着水果时,二根却只看不吃,即使他口水都快滴下来,他也硬bī着自己别开眼睛。
笙歌有些不解地走过去,问他:“二根,你怎么不吃?”
二根眸光闪烁,小手掌将手里的半个猕猴桃合住,他咬了咬唇:“我等下吃。”
“二根,撒谎不是好孩子。”
孩子的眼眶中蓄满泪水,但还是固执地摇了摇头:“秦老师,我真的等会就吃了。”
笙歌闻言拧紧眉头。
二根见她不开心,牙齿碰了下猕猴桃咬了一小块:“老师,你看我在吃了,二根没骗您!”
笙歌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容瑾走过来,他摸了摸二根的后脑勺小声开口:“吃吧,容老师等下给你几个好的带回家。”
二根惊喜地看向他。
“我说话算话,待会下课后来老师宿舍找我。”
容瑾此刻眸中坚定让二根顿时放下心来。
他不是不想吃秦老师给的水果,相反地他很想吃,可是他想留给爸爸吃。
他从小妈妈就跑掉了,爸爸虽然对他很严厉,但是也很疼他。
而且他爸爸有很严重的哮喘病,他不能像其他同学的爸爸那样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挣钱,可是他真的很爱他啊!
他发烧的时候,爸爸不眠不休地在chuáng头守了他一夜,他被蚊子咬得睡不安稳的时候,爸爸会一只一只地给他拍掉!爸爸还会给他讲故事,虽然反反复复都是那么几个,但是他真的好喜欢听!
爸爸这么爱他,如今他有这么好吃的水果他也想让爸爸尝尝。
他láng吞虎咽地把猕猴桃吃下,真的太好吃了,二根想他永远都忘记不了喉间那股涩涩的甜意,混着他的眼泪,被他吞到了肠胃深处。
笙歌看了眼容瑾,后者摇了摇头。
放学后,笙歌看着拎着塑料袋欢快跑回家的二根问身边的容瑾:“你怎么知道他想把水果带回家?”
“你只知道二根的爸爸,但是你知道他爸爸患有很严重的哮喘病吗?”
笙歌有些惊诧:“你才来二李村不过一天,怎么会了解得这么清楚?”
容瑾笑了笑:“你没发现这个村除了村长,其他能gān活的壮丁几乎都不在。”
经他这么一提醒,笙歌想了想确实是这种qíng况。
不得不佩服他观察入微。
容瑾看了她一眼,才再次开口:“我也没你想得那么悬乎,只不过昨天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二根父亲发病的样子而已。”
“谢谢你!”笙歌突然冷不伶仃冒出一句。
“嗯?”
“谢谢你带了那一些水果,也谢谢你注意到我没注意到的异样,孩子们因为你的到来很开心。”
“那你呢?”容瑾问。
笙歌停滞了半晌,转身往屋里走。
空气中,她清冷的声音裹着几不可见的温度。
她说:“我也是。”
---题外话---浅这一片还是没来电,听说要19号,明天要上班了,浅尽量保持不断更哈,晚安~
☆、138.138章 再不把衣服穿上的话,我会当你是在无声邀请
容瑾愣了几秒,随即欣喜若狂。
在开口之前,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他往前跨了两步,伸手把她拽进怀里。
笙歌额头撞上他的胸膛,硬邦邦的,疼!
她有些恼,在他怀里挣扎着:“容瑾,你又发什么神经?”
容瑾嗅着她发顶的清香,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歌儿,我也很开心。”
笙歌怔了怔,才后知后觉地问:“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的意思是孩子开心我也开心。偿”
容瑾把她稍稍拉离了些,抵着她的鼻尖问:“yù盖弥彰?”
男人灼热的呼吸铺洒在她的鼻尖,烫的她浑身一瑟缩。
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有些不适,可是容瑾的铁臂箍得她逃不开禁锢,她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容瑾,你别得寸进尺!”
容瑾本不想做什么,但是看她红扑扑的脸庞着实可爱,忍不住想逗逗她:“得哪一寸进哪一尺了?”
笙歌的身体哪里敏感他最清楚不过,他贴近她的耳廓处轻轻chuī了口气,话语里循循善诱,不出意外地看到她通红的耳根子。
他见状喉结滚了滚,竟只觉得有股火直往某一处冲去。
到底是撩拨她还是在撩拨自己,他也分不清了。
这半年来一个人习惯了思念,倒也没这方面的需求,但是此刻最想念的人就近在咫尺,容瑾只觉得浑身的火都要烧起来,身体某处叫嚣得想要得到释放。
他想要她,狠狠地要她!
“歌儿……”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声色暗哑,qíng~yù味很浓。
笙歌察觉到他的反应,浑身一僵。
随即眸中滑过一丝狡黠的笑容。
下一瞬,如愿地听到头顶闷哼声响起。
她一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脚背,容瑾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脚,疼得下意识地松了手,笙歌得空急忙退出他的怀里。
“这就是得寸进尺的代价!”
她得意朝他扬了扬眉,手脚迅速地把门关上。
容瑾看着她的背影,哭笑不得。
从某些方面来看,笙歌的xing子单纯得像个孩子。
可你又不能说她是孩子,因为她在专业事物上的沉稳也超出了同龄人之外。
容瑾感受着还没消退的某处,按了按太阳xué,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觉,真是头疼啊!
这要是多来几次,怕是没病也得憋出病来。
笙歌从纱窗里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心里真的是……无比的慡!
容瑾的到来分走了她身上一半的课程,数学和自然科学他都接手了,笙歌只负责两门语言的教学。
她建议村长新辟了一间教室,与容瑾穿cha着教学。
二人明确的分工让她顿时轻松了不少。
学生们本来很害怕一脸严肃的容瑾,但是由于他幽默风趣的教学风格,不出几天就笼络了人心,笙歌觉得自己的地位严重下降。
现在学生们口中挂的大多是“容老师”怎么样怎么样,曾经的秦老师早就被遗忘到九霄云外。
就连她最疼爱的二根也有点倒戈的迹象。
笙歌危险地眯了眯眸,这群小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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