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阚飞只能明哲保身、弃车保帅,上下走关系,把全部的事qíng都推到了《法莱雅》那头,硬生生把薛印从那里面摘了出来。
可那些被拉下马的领导何其的无辜?丢了仕途不说,保不准成了谁政绩下的牺牲品获牢狱之灾。
几乎是一夜之间,整个《法莱雅》X龙江办事处消失的无影无踪,由于这件事qíng的辐she面太广,那些手脚不gān净的上位者也都闻风丧胆,原本该动的也不敢动,谁他妈的也不敢顶着风在做服装。
罗克被抓,刘云生被捕,《法莱雅》那头的人一个个被吓破了胆,阚飞就怕那些小姑娘抗不住压力胡乱说话,那真是往出大把大把的撒钱。这事儿林海东没有出面,他需要避嫌,当然,他也相信阚飞能力,若是连这种事qíng都摆平不掉,那他也根本不配站在薛印的身边。
事qíng闹哄了一个多月,薛印终于可以全身而退,紧接着他便住进了医院待产,就在阚飞去S市接梅毅来哈的前一天,他去看守所见了刘云生,他想弄清楚一件事,他不相信刘云生会愚蠢到因为业务员亏空了公司十万公关费而去报警抓人!
就因为刘云生这一下子,薛印损失的何止是那十万块!甚至连名望也搭了进去,他手底下的人出了这样的事件,以后还有哪个领导敢做他的服装!
现在人人听《法莱雅》闻风丧胆,都避之不及!
薛印上火,一连病了一周,这无疑是给他雪上加霜,所以他一个人趁着阚飞不在偷偷溜出来,他就是要当面问一问小刘儿这是为什么!
薛印坐在会客室里等待着小刘儿。不久,小刘儿被押了出来,然后在他对面坐下,他问为什么,小刘儿笑着回答他:“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呢······”
薛印紧抿着嘴唇不语,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人的心了。
一室的沉默,薛印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仿佛不再认识对面的刘云生了,一切都陌生的很。
“因为爱呗······”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刘云生起身离去。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发生一些薛印不知道的事qíng。
比如小刘儿到底跟他媳妇离了婚,比如他又跟坐牢的美娜搞到了一起去,比如······比如······那么多的比如······
比如那个罗克其实是宋大章安cha进来的商业间谍,比如罗克是拿钱来衡量自己命的人,比如他们都一时冲动一时血热,比如他们各自要的也不是像现在这样的结果······
可谁又知道呢?
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薛印一个人在封闭的接待室里坐着,他想了好多事qíng,想想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才让一个女人把他比了下去,才会被自己的亲信给出卖······
走出看守所,烈日冲天,薛印下意识地眯起眼睛,仰起脸用手去遮挡那刺目的金光。
气làng扑面而来,只让薛印觉得一阵阵窒息。
他忘记了吸氧······
抬腿踏着台阶走下去,然而他却踏空了阶梯,失足摔落石梯,一流流的红血从他的双腿间透出来,薛印倒在地上只觉天旋地转,他眯着眼睛望着头顶上方的那座火炉,脑子一片空白。
大飞······我们的孩子······
薛印怀胎十月,被阚飞捧着爱着呵护着,临了临了踏空了阶梯,不但失去了辛辛苦苦孕育了十个月的孩子,也从此失去了他与生俱来得天独厚的“资质”,梅毅说命大,能捡回来一条命都是他的奇迹。
从浑浑噩噩中醒来,薛印睁开眼便看见了牵着他的手腕满脸颓废的阚飞,趴在他的chuáng沿睡着。
不好的感觉迎上心头,忽然感到一身轻松的薛印向下望去,他的肚子没了······
不敢动······
很害怕······
他怕他扭过脸去看不到睡在他身边的孩子······
还是动了,空空如也的怀抱,除了他的爱人并未看见他们的孩子。
“你醒了······”薛印一动,阚飞立马醒了过来。
他抬脸,一张脸满是疲态,眼仁通红,下巴、跟鬓角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刮过胡子了。
眼窝一热,薛印张了张嘴第一次没有发出声音,又qiáng迫自己稳了稳心神,这才二次开口,声音沙哑:“孩子呢······?”
阚飞抓着薛印的手往上攥了攥,他笑着说:“啊,跟着脚印儿玩去了······”
果真如此。薛印只觉得心窝一阵钝痛,孩子没了······
他有想过会是这样,可当阚飞云淡风轻的对他说出来的时候,薛印才知道他原来根本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他对不起阚飞对不起那个没来得及看上一眼曙光的孩子······
“哭什么呀,别哭,没事儿,没了就没了吧,也省着脚印儿在下面没意思,这给它个小主人下去,继续做咱们家的老忠犬。”
薛印的肚子又挨了一刀,只是这次落了一个空,他心里不好受,真没想要结果是这样的。
阚飞见他心伤,起身坐上chuáng沿,伸手臂把人揽到怀前,低声劝慰:“薛印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咱们以后向前看,过去了都过去了开心点。”
他怎么会开心的起来······
一滴滴热烫的眼泪滚出眼角,砸他阚飞的手背上让男人生疼。可阚飞还要表现得坚qiáng,笑着抬手为薛印擦掉眼下的泪滴,抱着他一声声的安慰:“薛印,我们还有四个孩子呢,别伤心,你还有我呢······”
205 重组大家庭
薛印的qíng绪一直都很低cháo,反正薛里来休学,另外三个小家伙都在家里学习小学一年级的课程,阚飞的意思是想暂时接薛印出国调养身子,怕他在家里头闷着又该胡思乱想。
薛印不依,而且只在医院住了一周后就坚持回到家里休养,他这也算是在月子里,虽然没能保住孩子。阚飞将手头上的工作全都撂下,守在家里衣不解带、车前马后的伺候着。
不让薛印碰冷水,不让薛印看电视,头也不给薛印洗,什么剪刀针线都不让薛印摸,薛印需要做的就是卧chuáng休息、闭目养神。然而他的心qíng却始终不怎么好。
“起来走走吗?”薛印的刀口拆了线,医生建议他没事下地走走,不要猫着腰,否则对刀口愈合不好。
“嗯。”薛印应了声,然后自己掀开被子,阚飞紧忙起身,抓过一旁的开衫为薛印披上,再蹲下身给薛印的脚上穿上棉拖鞋,之后伸手扶着薛印下chuáng。
“去阳台吧,今天外面阳光不错。晒晒健康。”阚飞一脸的温润,慢慢扶着薛印一步步走出卧房,又一步步走进阳台。
路过孩子们学习的房间时,薛印特意悄悄推开门,顺着门fèng往里瞧,薛里来正陪着弟弟妹妹们一块听着家庭教师的讲课。
“老师总夸咱孩子,一个个jīng着呢,在家学一点不吃力,以后都是考大学的苗子。”外面虽然阳光普照的,屋里头由于开着空调的缘故有些微凉,阚飞伸手给薛印拢拢开衫的领子,笑呵呵的拉着他一块走向阳台。
扶着薛印在藤椅上躺下,阚飞在薛印的身侧坐下为他煮茶,俩人每天都极为享受这午后的闲暇时光。
“大飞······”
“嗯?啥事儿大宝儿?”
“没什么,就想叫叫你······”
“德行。”
“你说薛里来以后该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
“你没看出来吗大飞?”
“哦,你是说黑森林?”
“嗯。”
“孩子们都大了,他们自己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你早都知道了?”
“追媳妇的滋味我深有体会大宝儿,黑森林那小子是个鬼才,我到是不讨厌,他能不能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怎么说那是我儿子,我呀最多就是不从中阻挠。”
“你倒是开放。”
“这叫互相理解彼此尊重。”
“哎······”薛印叹气,撂下了手中的茶碗。
“这又怎么了?别整天唉声叹气的,老得快我可告诉你。”
“我在想宋宝儿那孩子,这事儿以后也不好整。”
“你可拉倒吧,我看你是有私心。是不是寻思着那头跟林海东有亲戚,关系乱套了什么的?”
“你这人——怎么又说到大哥的身上去了。”
“行。不说你大哥。咱说说你大孙子的事儿。这不注定了宋宝儿那孩子是个pào灰吗?薛印,你可别跟我说你没有想把那孩子领回来的想法。”
“哎······”薛印一想这几个孩子的事儿就不由得闹腾,那个黑森林怎么就把宋宝儿给娶了!
“行了。你也别跟着他们瞎cao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各安天命就罢了。”
“怎么安天命?怎么安天命?那我大孙子!!!”薛印脾气说爆棚就爆棚,不是qíng绪低落就是针扎火燎的bào躁,这会儿挑着眉眼瞪着阚飞吼,搞的男人缩缩脖子立马闭上了嘴巴。
“哑巴了?到是说话啊你!”
规规矩矩坐在茶几前的黑面汉子摇头,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儿,一瞧薛印冲他瞪眼皱眉,赶紧小声嘀咕着:“我不敢瞎说话!”
“别跟我整事儿。你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吗?哪还有什么你不敢的事儿?”
“我不是,你是,薛印你是咱家的老大,我们五个都归你管!!”
“说的比唱的好听!归我管,哪件事儿你没跟着瞎搀和?”
“嗳嗳大宝儿你别喊啊,小点声,小点声。别因为跟我喊在把你身子气坏喽,那多不值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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